韦光正方自犹疑要如何搪塞这骚年才好,史寇龙涣散的眼神下一刻却是明亮起来,挣扎着就要从水中立起身来。
“团中子...道长!”
韦光正露出一个高人该有的和煦笑容,让这骚年的情绪顿时舒缓了下去,随即和声道:“你不是史家村的那个骚年郎吗?”[bsp; “团中子道长!多谢救命之恩!”史寇龙见了正主儿之后,也是暂时将他的神仙姐姐忘在了脑后,谢恩之后,便将自己的坎坷的心路和**历程,一一讲于了韦光正知晓。
韦光正对于史寇龙上山的前因后果早就明白了七七八八,见其言语之间,除了没有透露那莫语真人的存在之外,其他倒是没有半分隐瞒之处。
史寇龙大病初愈,待得将这一长窜故事讲完,也是费力地喘起粗气来,可是依旧语气诚挚地道:“仙长,求你念在小民一片诚心,就收留了在下,无论为徒还是为仆,史寇龙均是万分欣喜!”
韦光正早知这史寇龙所求,收此人为徒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苦于一点而已。
自己将其收入门墙之后,拿什么功法教这骚年呢?之前那韦光正的记忆,自己是半点也没有留下,完全不知道要如何修炼那十二正经,自己之所以能突破奇经八脉完全是机缘巧合而已,至于五灵气旋,更是依靠了赵阳耀所赠的金册之助。
韦光正方自犯难,那史寇龙见仙长神色踌躇,心中也是一突,连忙语带忏悔道:“仙长老爷,小民之前出言无状,若是言语间唐突冒犯了仙长,还请仙长老爷恕罪才是。小民之所以会有此问,皆是因为这几日迷迷糊糊其间,隐约感觉又一女子,日夜照顾小民,所以才会心存感激,绝非是对仙女姐姐起了觊觎之心啊!还望仙长老爷明鉴!”
史寇龙虽然嘴上这般说法,但是眼睛深处对那所谓‘仙女姐姐’的依恋爱慕,还是清晰可见。
韦光正都不知如何宽解这迷途骚年,只能感叹一声道,真乃是一段孽缘啊!
“骚年郎!你修道之心甚坚,而且贫道观你资质天分无不上佳,更加此次因我之事,而中了暗算。如此因果缘分,贫道收你为徒,自是无有不可。但是...”
史寇龙先是一喜,但是听闻这‘但是’两字,一颗心又是吊了起来。
“但是你伤势初愈,还需一些时日调养,方才适合上山修行。而且贫道虽然不是什么大能神仙,但是收徒之事,也是马虎不得,须得选一个黄道吉日,祭过了天地祖师,方才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史寇龙闻言大喜,感激流涕道:“仙长老爷垂青之恩,寇龙不敢或忘。”
“嗯,既如此,你先下山将养一段时日,待得时机成熟之日,贫道自会来寻你就是!”
“多谢师父大恩!”史寇龙挣扎着身体,一跪到底,眼中满是欢愉期盼之色,不知为了团中子道长答应收他为徒,或者又是那‘仙女姐姐’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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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光正将史寇龙打发下山,便自回到了莲花洞内,洞里却是也不见马蚤的身影,不知躲去了何处。韦光正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地在石床上盘膝坐好,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物。
韦光正手里之物并非是罂焰焰所赠的火精砗磲耳坠,而是那赤芒飞刀,当日在幽冥道内,正是这赤芒飞刀有如神助,打开了最后那扇大门上的巨锁。
韦光正再怎么中二,也不会认为这只是巧合而已,可是这平顶山腹中的飞刀,和通往秦皇陵的幽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牵连在其中呢?
罂焰焰虽然见多识广,可也数次见过这把飞刀,并未听她说过有什么蹊跷不凡之处。倒是妖女版的罂焰焰,知晓这飞刀的价值,不过韦光正宁可这把飞刀一直压箱底,也不愿再见那令人望之生寒的怨妇了。
至于那金光上人,自己是有心去问,可是未得机会,这厮就嗝屁升天了。唉,看样子这宝物,还须得蒙尘一段时日了。
韦光正将赤芒飞刀在手中把玩了一阵,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不再理会,而是将心思放在了火灵气旋的修炼上。
之前自己冲击火灵气旋失败,只因丹田内没有火系灵根,现在有了佳人红粉相赠的耳坠后,已然是万事俱备了。
韦光正将这红玉色的耳坠在手中摩挲了一下,只觉得温润如玉,暖意融融,若是凑得鼻间近一些,还能嗅到上面的沁人香味,就是不知这香味乃是火精砗磲本自有之,还是因为罂焰焰这妙人儿长期佩戴,所以才会余香不止,心醉动人了。
依照金册所言,欲要以灵器补全灵根,必须将灵器融入丹田之内,和本身的灵根融为一体方可。
韦光正心中也是有些诧异,如何方能将这有形之物,送入自己的腹中,但念起自己穿越的乃是西游,一切均不可以常理计,所以还是依法施为,将耳坠覆在小腹之上。
与此同时,韦光正又是将自己丹田中的灵气,全数调出,散往体内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中。
待得丹田之内空空如也之后。突然,韦光正只觉得手中一空,腹上的耳坠犹如接到了命令一样,倏地一下渗了进去。
韦光正还来不及感慨神奇之处,自己的丹田中已是塞进了无数的东西,并且迅速在里面生出一道热流,似乎有岩浆一般的热度,在自己的腹中灼烧了起来,顿时令韦光正只想痛苦地捧腹惨叫起来。
韦光正虽备受腹胀灼痛难耐之苦,灵台却是守着一点清明,心忖若是就此嘶喊,说不得就会前功尽弃,甚至丹田经脉都有被焚毁的可能。
福至心灵下,连忙将之前四散到经脉中的木灵之气,重新导归往丹田而去。木灵之气甫一和丹田中的灼热之力接触,便被消融无形,但是韦光正却是不惊反喜,因为在木灵之气被消融的刹那,那股灼热之力似乎也微微消弱了一分。
当下韦光正无暇理会其他,只是不断地将木灵气源源不绝地输入丹田之内。每当火旺,便输入木灵之气;每当火势有衰弱之象,便将木灵气退出来一份。寒和热逐渐融混,韦光正的精神也不断升华,浑浑沌沌,物我两忘。
直待大半个时辰之后,两属性截然不同的灵气已在丹田处缩减成一团火热,没有往外扩散,只是在丹田之内时而交融,时而分离。
呼韦光正暗自吁出一口气,看样子这两种灵气终于在调节下取得微妙的平衡,自己感受到的也再不是痛苦,还愈来愈舒畅受用。
时间一点点过去,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盘坐在石床中的韦光正身形一震,同时眉宇间出现了一个火莲标记,也幕然变大,幻化出一片片的莲影出来,彻底绽开怒放起来。
只见原本盘坐在那里的韦光正双目已然睁开,一对眼珠竟散发出若赤红色的光芒,同时手不动,足不抬,额头上的光莲上徐徐升起,仿佛轻若无物一般。
几乎与此同时,韦光正只觉体内残余灵力一跳,身体像发生连串的爆炸,起始是在尾闾,接着是夹背,到脑后的玉枕关亦爆开的一刻,体内的不适终于完全消去,头顶天像接通琼浆玉液的源头,寒而不伤、甘香甜美,无形而有实的灵气千川百流过脑枕、脸颊、咽喉,循大小气脉往下倾泻贯穿,朝腹下丹田气海流去。
当两股灵气在丹田交融合流,韦光正的精神立即提升扩展,再不受**窍脉的羁绊,其舒畅动人的感受,没有任何言语可形容万一。
与此同时,韦光正忽得看到一副诡异图案,那是火精砗磲耳坠,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形状,悬浮在一处墨绿色的莲花瓣状物之侧,这...这难道是我丹田之内的情景,火红色的耳坠自不必问,这莲花瓣状物非是其他,那正自己天生具有的木系灵根。
火灵根成了?!
韦光正还来不得欣喜一番,这玄妙的感觉刹那消去,韦光正又从天上回到人间,大功得成的韦光正这才瘫软到了地上,无法再动弹分毫。
足足过了一刻钟后,韦光正才稍微精神了一些,总算可以勉强站了起来。这时,丹田的痛苦虽然减轻了不少,但头脑仍然嗡嗡直响,神经被绷得紧紧的。
韦光正赶紧爬上了石床,闭目调息起来。让自己的脑部充分放松下来。
韦光正这一打坐,就是整整又是一个时辰,直待再次神满气足之后,方才意守脑际泥丸宫,依修炼五行气旋的秘法,以意导气,将丹田中的灵气分作两股,一从泥丸经前方任脉而下,直抵心脏窍穴,一穿胯下生死窍,再贯尾闾逆上督脉,同样送入心脏窍穴之中。
这已经是韦光正第二次修炼五行气旋,自然是轻车熟路,一番循规蹈矩的依法施为之后。只半个时辰的功夫,火灵气旋便慢慢在心脏窍穴内生成。
又是过了不知多久,韦光正猛地睁开眼来。
石室仍是那个石室,可又不是那个石室,一切清晰明白的令人难以置信,但是自己视线内的石床还有那没刷干净的夜壶皆是纤毫毕露,无有遗漏。
下一刻,韦光正发觉自己站起身来,随即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自己并没有双腿使劲,只是想到站起身来,体内灵气立时天然运转,似没有花费半点气力般他便站直身体
韦光正急速地喘了几口气,压下既惊又喜的复杂心情。自己清楚这一切变化,皆是由于体内流动澎湃的灵气,全新的木火两系灵气交融后的产物,这种感觉玄之又玄,难以形容。总而言之,全身灵气浑融,说不出的受用舒服。
火灵气旋终于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