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一愣,道:“前辈说的莫不是光明教会的教主?可否告知晚辈去见他老人家所为何事?”
玄尘微一沉吟,道:“实不相瞒,这次老夫带白小友到天象山做客,原本是奉了教主之令行事的。”
白羽奇道:“我与教主素不相识,他怎会找上我的,不知教主约见白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玄尘为难道:“这个老夫却也不知,不过白小友尽可放心,教主他老人家已经多年少务尘俗之事,对你绝无恶意。也许,他就是找你说上几句话,聊上几句言。”
白羽道:“教主他老人家很无聊吗?从不远千里之外找上一个陌生人,就单单是为了聊上几句言,说上几句话?”
玄尘笑道:“教主以圣者之尊,其神思妙想自是我们这些常人难以猜度的,白小友无需顾虑,老夫担保教主绝无任何不利的想法于你。”
白羽道:“教主如此高深,想法令你难以猜度,前辈又如何有把握担保他没有不利于我的想法?”
玄尘哈哈笑道:“等见了教主,一切自有分晓,白小友既已到了天象山,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说着,二人离了房舍,穿出密林,向着谷地之后的方向行去。
白羽道:“天象山之主是派主还是教主,教主可有什么名号?”
玄尘道:“天象山之主当然是派主他老人家,但却是教主的辈分最高,而且高出不止几辈。教主大号无禅,除了随侍的亲传弟子之外,平日里派中之人一般都无缘得见他老人家的尊面,白小友能得教主眷顾,着意约见,实是万分荣幸之事。”
说着,玄尘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座突兀而现的陡峰,道:“教主不仅武道修为深绝,而且大智大慧,虽常年居于此缥缈峰之上,甚少下山,却对峰外、山外的当世之事一清二楚,属实令人惊佩。”
白羽一边随着玄尘前行,一边抬望前面高耸入云的缥缈峰,只见整座山峰似着了五彩霓裳,金光熠熠,烟云缭绕、林木幽森,一派神奇的仙顶天峦之象。
到了近前,白羽细观峰石之色,只见纯纯的青绿泛出岩表,比之初至谷中所见更为深绿。白羽暗惊,莫不是无禅果真已经修到了圣人之境。
二人展开轻身之法,向峰上攀去。只见迷花倚石间烟云弥漫,奇异莫测,令人如坠混沌世界;急速攀升间山风呼啸,岩震雷兴,仿佛置身火爆的交响大厅。越向上攀,越见仙云神雾弥漫缭绕。一会儿白云滚滚,如浪似雪;一会乌云翻腾,形同翻江倒海,如仙如幻,使人神魄悸动,心朝起伏。
白羽心道,圣居之山难道都是这番景象,如此令人心神俱迷的仙幻之境尚是首次踏足。
白羽随着玄尘一路攀升,终于到了峰顶。举目看去,除了透过烟云的霞光异彩,峰顶尽是密林,倒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之处。
二人穿过密林,到了一片空地,眼前是一处小的院落。院内有几间精致的小舍,模样甚是古朴。
白羽有一种感觉,方才在上峰之时,像是踏入了仙境,此时上得峰来,一切却又变得平实。
玄尘低声对白羽道:“到了,见了教主白小友倒无须过于拘礼,一应随意。”
说着,二人走进院落,只见院内植有几棵大树,深秋风荡,木叶尽脱,满满的落了一地。
一个老者背着身子,手握一把大帚,正在打扫院落,只是动作缓慢,显得颇为吃力的样子。
似是听到了二人的动静,老者停帚不扫,缓缓转过身来,道:“玄尘,你来了,这位可是白羽先生?”声音苍老,略显低沉,说完二目定定的打量白羽。
白羽见这个老者身材不高,从外表看,不似玄尘一般的鹤发童颜,竟无法估计大概的年龄。样貌极其平凡,只是说话时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令人觉得这口牙和他的老态有些不太协调。
只听玄尘躬身以礼道:“教主师祖,您老人家好,他就是白羽……”
白羽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这个其貌不扬的扫院老者竟然是光明教会的教主!怎么可能呢,他就是武修深绝,已经踏入圣级的无禅,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只见老者冲白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玄尘道:“你去忙吧,我和白羽先生聊聊!”
玄尘答应一声,拍拍白羽肩膀,转身退出院落。心里不由得奇怪,师祖以几百岁的寿龄,几十辈的辈分,为何如此称呼白羽?
只见老者把大帚放在院落一角,对有些懵然的白羽道:“不知为何,本是叶落尘泥化作土,老朽却要多上此一举,将这些木叶扫去,知不可扫,却又要扫……看来世道真的要变了!”说完叹了一口气。
白羽道:“圣人不出山,也知天下事,教主前辈幽居缥缈峰,久不务时事,今日却把白羽从千里之外召来,不知所为何事?”
只听老者道:“老朽名号无禅,白羽先生可直呼其名,不必拘礼……我们进屋坐坐,再始详谈!”
说完,老者当先而行,引领白羽跨过院落,进到一间屋舍之中。
屋内陈设较为简陋,几把竹椅,一张木案。坐定后,两个少女模样的天象派弟子奉上两杯茶,转身退出。
只见老者无禅二目细细打量白羽,然后道:“白羽先生,近来可是常感心浮气燥,沉闷郁郁?”
白羽道:“天象派医术精湛,老人家难道看出白羽有什么暗疾?”
无禅一笑,没有作答。只见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探出一手,变幻了几下手形,然后伸出两指,身形不动,隔空点向白羽……
白羽大惊,失声道:“柔穴指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