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顾不得手背一阵生疼,回转头向身后远处望了望,确定功力通玄的天象派老者没有继续追踪过来,方才略略定下神来。
见水月公主正用一双俏眼瞪着他,白羽眉宇微皱,辩道:“非是有意所为,怎能说是轻浮无礼?”
水月公主唇角微翘,语意带嘲,气道:“真是口是心非,恁的嘴硬强辩,若不是有意所为,因何在天象派老者迫近之时,你没有转身迎敌,反而一味奔逃。如果白大哥当时反身将那个功力通玄的高手阻上一阻,我和阿秀即使奔行速度再慢,也可从容轻易的摆脱追兵了,何须要你助我,费尽如此大力方才逃过。你如此避易就难的行事,还说不是有意所为,真是虚伪的可以!”
白羽哼了一声,甚是不平,道:“当时逃命要紧,哪里能够想到如此许多,况且我与天象派无冤无仇,实不愿与那个老者多做杀伐。”
阿秀一双好看的杏眼睁的大大的,在一旁轻声劝道:“公主,天象派那个功力通玄的老者修为绝高,当时白大哥若是留下来给我二人断后,势必为其所伤,落在天象派人手里哪还能保得住性命。”
水月公主冲阿秀一笑,娇颜如桃花映水,道:“没试过怎知不敌?”随即又侧首白羽,眉若春山微皱,讥道:“怎能说你与天象派无怨无仇呢?方才我和阿秀明明亲眼所见,数十个天象派弟子见到你口称淫贼,要砍要杀的,若不是你对天象派的女弟子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些人怎会对你如此疾恶如仇呢?”
白羽恼道:“事情原本纯粹是一场误会,当时也是为了救人,非是有意所为,结果引致猜疑……”
水月公主娇音婉脆,也了白羽一眼,气咻咻道:“又说‘非是有意所为’,你就不能找一个旁的理由来辨白开脱吗?依我看来,你一直都是有心为之,就拿方才轻薄戏弄灵梦等两个天象派女弟子来说,手握纤腰,举在高空,难道也非有意所为。如果真的是无心无意,为何不选择那个叫奘经的天象派弟子施出黑山抓鬼手呢,此人方脸大耳,彪形虎躯,一经抛上高空,不是更能吸引其余天象派弟子的注意力吗?我们岂不是更容易乘机不受纠缠的走脱吗?”
白羽气极反笑,恼羞道:“完全是歪曲事实!奘经在数十个天象派弟子中是修为最高、武道实力最强的一个,要想施出黑山抓鬼手将其抓在手里,举在半空,然后抛上高空,并且使之安然落地,不致摔死,根本无法轻易做到。只有选择其中两个修为最低的女弟子,突施鬼手,方才有把握不伤人毫发的情况下起到奇效。”
水月公主眼横秋波,拍手赞道:“说得真是有枝有叶、无懈可击,听来却是冠冕堂皇兼且义正严词,白大哥当时费了如此许多周折,犯得着对天象派的人那么客气吗?你又不是瞧不见这些人对你仇深似海的样子?”
白羽道:“说起来这些人都算是救过我的性命,怎好出手伤了他们?”
水月公主吃吃一笑,道:“救了你的性命,算是他们倒霉到家了,可怜灵梦两个天象派女弟子,救人一命本是为做善事,反受被救者的黑手非礼。”
白羽哼了一声,没做答言。
阿秀噗哧一笑,道:“那也总不能叫白大哥为报救命之恩,束手待毙甘受屠戮啊!”
水月公主道:“我倒是宁愿他黑手连出,最好是能将这些光明教会的叛党一网打尽呢……”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一抹残红映在天边,维龙山谷中凉风习习,四处山林黄叶满地,秋意堪浓。枝上鸟雀归巢甚少,许是大都已经南飞天国了。
三人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颇为安静。
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白羽看了看四周,道:“看来今天晚上得在这处山谷过夜了……”
说完踱了开去,不一会儿长臂合拢,抱了一大捆干柴枯枝,放在地上生起了一堆篝火。
秋夜寒重,方才水月公主和阿秀还觉凉气袭人,此时篝火熊熊,不由得一阵身暖。
只见白羽却没有停下来,身前一把飞剑忽现,眨眼之间砍断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的支干,接着又连续砍了十几支同样粗长的树干,然后将之聚拢在一处。利用草腾树蔓捆扎结实,六合神剑掘坑立柱,不一会儿,一个不大不小的茅舍骨架雏形搭建完毕。
阿秀道:“白大哥构建的屋舍尚缺少许多物件。”
水月公主笑道:“好漂亮的一幢茅庵,可惜还是不能住人,尚需去到日朱城购得一些蓬布方可遮风挡雨!”
白羽道:“床褥纱帐也当一应购置齐备才好!”
说完,白羽又踱了开去,不一会儿,陆续抱了大量干草回来,将之扎分捋顺了捆成一个个的小捆,然后捆绑或铺散堆叠于茅舍前后左右四面并屋顶上,最后,一幢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茅草屋终于落成了。
阿秀赞道:“白大哥真是山林野居的一把好手,仅用了个把时辰,一间精致的茅草屋舍就已建成……”
白羽笑道:“多谢谬赞,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紧急,尚有许多地方要改进的了!”
水月公主奇怪道:“白大哥本是一个教书断字的先生,怎会对此山林野居之事如此驾轻就熟,难道平日里除了教书授课,亦常在野外生活啊?”
白羽叹道:“是啊,以前一年之中,除了休假,我有一半时间在学堂里教书授字,另一半的时间就常在野外生活,不过却非是现在这种情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