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被允许跑出去玩了一天,宝琳一整天都很高兴。晚上陪着王丞相夫人吃过晚饭,又说了一会儿话,回到自己房间还有些兴奋。
“小姐,今天好像特别开心呢!”丫鬟丹朱见宝琳开心地哼着曲子,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
“当然了,我今天去开封府玩了。”宝琳有些兴奋道,“要是每天都可以出去玩好了!”
“小姐,那是不可能的。”丹朱有些无奈道。
“颜颜姐姐可以到处玩,我却只能每天呆在后院和娘亲学绣花,可真是无聊透顶了!”宝琳托着腮,望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叹息道。
“小姐您是相府千金,洛小姐虽然是包大人的义女,但是您不是说她是纯阳弟子,化为之人不守我们普通人的规矩吗?”丹朱微笑道,“您要是学得和洛小姐一般,老爷和夫人可要愁死了。”
“我要是学得和颜颜姐姐一般本事,那便是谁也欺负不了了,爹娘为什么要发愁啊?”
“青颜小姐虽然很厉害,可是咱们都是凡人啊!这凡俗的男子都要女人三从四德,德、容、言、工少了一项,都难以觅得如意郎君了!”丹朱道,“小姐若是学青颜小姐一样做个武林高手,哪还有谁敢娶你啊?”
“女人要三从四德,男人娶媳妇自己怎么没要求啊!他们到底是娶媳妇呢,还是找个管家?”宝琳道,“我要是可以像青颜姐姐一样自由自在好了!”
丹朱不由抿嘴笑道:“难道小姐还要去做尼姑不成?”
“做尼姑有什么好,清规戒律一大堆。要出家也要和青颜姐姐一样做道士,那才自由自在呢!”宝琳道,“随便要不要嫁人都是自己决定,多好啊!”
“青颜小姐是道姑,难道也可以嫁人吗?”
“当然可以了,我听说道门也分许多流派,有的呢可以成亲嫁人,有的不可以。青颜姐姐他们门中是可以的哎。”
“可是像青颜小姐这样的武林高手,开封府哪家王孙公子敢娶啊?”
“不敢娶那证明他们都是孬种,人家也不稀罕啊!再说了,也不止青颜姐姐武功好,阿雪妹妹还喜欢学武学医呢!”
“庞小姐是太师的掌中宝,不要说庞小姐长得好看了,算长得和钟无艳一样,也是百家求娶。”
“丹朱,你这丫鬟好生没趣。为什么我和青颜姐姐学武谁都害怕,阿雪妹妹怎么都好了?”
“我若是说实话,小姐可不要生气。”
“你说便是,我不生气。”
“开封府人人都知道您是老爷和夫人的养女,老爷夫人待您也与亲生女儿没什么不同。可是在外人眼里却到底是不一样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阿雪是太师的亲生女儿。所以,她算没有什么四德,也有无数贪图富贵的人想要求娶。而我和颜颜姐姐到底不是爹爹和包大人的亲生女儿,要是没有足够价值会被人嫌弃对不对?”
“小姐,这可是您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如何了?我本来也不少爹和娘亲生的啊!”宝琳叹了口气道,“不过爹只说我爹和我娘都死了,连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也没有告诉我。我真想知道我亲爹亲娘是什么人,会不会和爹娘一样和蔼可亲呢?哎,或许他们还是江洋大盗呢!”
“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要是您的父母是江洋大盗,怎么可能被老爷收养。”丹朱笑道,“您的爹娘定然与老爷夫人认识,才会将您托付给老爷夫人抚养啊!”
“说的也是!”宝琳点头道,“能够和爹娘认识,还要好,总不会是什么坏人呢!好了,我该睡觉了!”
“床已经铺好了,今日我给小姐守夜。”
“外面好冷呢!丹朱你上来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宝琳央求道。
“好!奴婢陪着小姐,小姐快睡吧!”
宝琳上了床,丹朱吹灭灯火,小心地躺在了她外面。守夜的丫头本来该睡在外面的,不过冬日里寒冷,有些孩子喜欢让喜欢的丫头陪着自己睡。
宝琳是从小养成这样的习惯,丹朱比宝琳大四岁,在宝琳四岁的时候已经伺候她了。只要丫鬟没有持宠而娇,丞相夫人也不会少什么。
做为守夜的丫头,丹朱并不敢睡得太熟。无论是主子夜里要起夜还是喝水,丫头都必须时刻顾虑道。
所以当窗户发出咚咚的声音,丹朱也立即听到了。
“莫非是小丫头没有关好窗户?”丹朱心中有些疑惑,又怕风吹窗户的响动吵醒宝琳,便准备起来关窗户。
丹朱一手掀开帐幔,刚要穿鞋,突然有东西飞到了面前。因着今晚是十四,有月光照进窗户,屋子里还有些亮光。当丹朱看清楚飞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却是三魂七魄吓掉了一半,犹如冬日里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啊啊啊——”
“发生了什么事?”宝琳有些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丹朱——”
“贱人,你这个贱人!”突然有东西飞到了帐前,恶狠狠瞪着宝琳道。
宝琳抬头看去,却是个披散着头发的人头悬浮在半空,顿时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啊——”
“鬼啊,有鬼啊!”宝琳抓起枕头砸了出去。瓷枕头砸中了什么东西,然后摔在地上碎了。
那东西被砸飞了出去,然后嗖的钻出窗户跑走了。
“小姐、小姐怎么了?”外面守夜的两个小丫头听到响动,点着灯跑了进来。
“丹朱姐姐怎么睡在地上。”
“有鬼,有鬼啊!”宝琳失魂落魄道。
两个丫鬟拿灯一照,却见宝琳脸色发白,心中有些不安,忙叫了外面的婆子,半夜去报了王丞相和夫人。
王丞相夫妇连夜跑到宝琳院子里,看到小女儿被吓成这样,哪里还能睡。因丹朱吓晕了,宝琳也有些惊吓过度。
丞相夫人令人煮了安神汤,自己陪着宝琳。王丞相天亮还要上朝,便叮嘱下人天一亮去请洛青颜过府。自己打算朝会后邀请包拯来家中看看。
丞相府好端端的突然闹鬼,别人没看见,却偏偏来吓唬宝琳一个半大的孩子,王丞相实在是不解。
洛青颜每日起的早,丞相府的下人过来想请,她也才刚起来,便直接去了。只是在宝琳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不止宝琳的房间,是整个丞相府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宝琳的丫鬟丹朱吓得大病了一场,宝琳的精神也一直不是很好。丞相夫人不得不留了洛青颜在丞相府住了几日。
洛青颜日日陪着宝琳,展昭也时常夜间带人在丞相府附近巡使,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东西的下落。
最后也没办法,洛青颜回纯阳观带了大师兄亲自制作的符箓布置在宝琳的房间,又在窗外悬挂了八卦镜等等。这等阵法是真有厉鬼来了,也能阻挡一二了。
庞玉雪被禁足了两个月,不仅养好了伤,人也胖了一圈,庞太师才终于解除了她的禁足。
等她知道宝琳被个半夜乱飞的人头吓病,宝琳都已经痊愈了。不过是这样,庞玉雪还是找了个借口,带着礼物去丞相府看望小伙伴。
因着宝琳被吓到那日白天刚好出过门,丞相夫人便一直认为是宝琳白天出门招惹了什么,故而这段日子都不许她外出。
庞玉雪送了礼物,陪着宝琳说了一会儿话,见快中午告辞了。
“小姐,我们不回府啊?”林西见庞玉雪往另一头走,便问道。
“难得出来,去见见颜颜在回家。放心好了,我们在太阳下山前回府,爹爹不会生气的。”
“小姐,你可真像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出门前,你可只是说去丞相府探病,这样子玩会去,少爷知道了肯定生气。”
“庞昱他是个男孩子,做什么喜欢跟着我们玩。”庞玉雪嘟着嘴道,“再说了,我都两个月没有出过府门了。庞昱可是日日都能和朋友出去的。”
“别人家的小姐别说两个月了,是两年没出过府门的也不少。”林西吐槽道。
“你也说了是别人家小姐,不是你家小姐。”
“我们家大小姐也是出了做客不出门的。”林西补充道。
庞玉雪:“……咦,那不是展大哥吗?”
“是展大人!”林西附和道。
庞玉雪三两步跑到了展昭面前:“展大哥,好巧哦!”
“原来是庞小姐!”
“哎呀,都那么熟了,叫什么庞小姐,和颜颜一样叫我阿雪好了!”庞玉雪摆了摆手道,“展大哥,你中午空么?我请你吃饭,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上次,你也救了我!还有太师已经送来很多礼物来开封府道谢了!”展昭忙道,“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我爹感谢你,是我爹!”庞玉雪道,“现在我们是朋友啊,难道不该一起吃饭吗?我去叫上颜颜,中午在前面的饕香楼吃饭好不好?王朝大哥,马汉大哥也一起呀!”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们只吃饭不喝酒,不影响你们下午当班。”庞玉雪道,“可这么说定了,我这去找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