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来管管她吗?
虽然没有开口,但这就是陈翔想要和只那把脑袋藏在支撑过道的鎏金盘龙柱后面,只露出屁股和尾巴的黑豹所说的话。
对自己身前这个,估计只是一时兴起就来自己身前胡闹的黑衣少女,陈翔实在是没有太多办法。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被她如此无理取闹的对待的陈翔,此时估计早就已经要喊人来把她“弄走”了。
可是,看着对方在自己视网膜中浮现的,只是稍比闻仲要差上一些的属性,陈翔却是早早的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然后,忽然察觉到一件事情的他开始将目光放回了身前这估计只是穿了一件黑色衣裙的靓丽少女身上。
“你是怎么进入王宫的?”他看着她黑色的眼睛问道。
“就,就是这样走进来的啦。”光泽粉嫩的薄唇微起,她回答的有些支支吾吾。
“真的?”他盯着她的眼睛,浮现出她俏丽倒影的紫色眼眸中满是怀疑。
“当然是真的了!”
“……”
说谎也不打草稿的她被陈翔注视了一会儿,侧过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手上更是好像转眼就忘了她刚才那无理取闹的样子一样,使劲从陈翔手中抽出玉箫,脚步默默后退了几步,想要离陈翔远点。
可是,她那几步连陈翔的一步都不如的后退又怎么可能将陈翔摆脱?
向前一步的陈翔抓住她正要收回的嫩白手臂,声音有些威胁意味的再一次问道。
“你,说还是不说?”
“…说,说,我说还不行么…”被陈翔这样威胁着,黑衣少女的美丽的水眸顿时中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她身后那只藏在支撑过道的鎏金盘龙柱后,只露出屁股的黑豹,也在不知不觉间探出了它那并不可爱的脑袋。
“我只是把之前你册封我为太师(说道这里,她狠狠瞪了一眼陈翔)的那张诏书用法术变化了一些内容而已,然后你的那些侍卫就把我放进来了。”
甩开陈翔的手掌,揉弄自己发红小臂的申公豹态度有些气恼。:“他们看我的眼神还莫名其妙的……”
“把你改后的诏书给我看看。”听她这样说,陈翔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妙。
“才不要嘞!”毫不客气的拒绝了陈翔,脸上再一次化为嘻笑状的申公豹,转瞬间就已经远离想要再一次抓住的她的陈翔足有数丈的距离。
只是,在陈翔怒目下,嬉笑着骑上那只真正的申公豹逃离的她,却是没有并看到陈翔在她走后脸上那松了口气的表情。
陈翔不怎么会应对像申公豹这样的小女孩。
要不然,他上一世也不会犯错……
“哼,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狠狠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都扔出脑袋,目光逐渐坚定起来的陈翔望向了西方。
目中不知为何满是森然。
但是,看了一会之后,很清楚自己现在吃不下西伯侯,又或者说吃下对方自己也会伤筋动骨的陈翔收回了目光。
现在,还不是时候……
……
在一处距离东海已经是不足百里的庞大军营中,已经换上了一身漆黑铠甲的闻仲盘坐在一顶最大,也是最为显眼的白色营帐内,不知正在就着营帐中明亮的烛火研读着一些什么。
而在这时,一阵哗啦啦的盔甲响动声后。
一个身穿青铜甲胄的将士,在几个身穿青铜镶皮甲的士卒的守护下,掀开了作为营帐门扉的白色营布。拱手一礼,向闻仲献上了一卷刻画有地图二字(甲骨文)的竹简。
“太师,这是陈塘关总兵李靖呈上来的最后一份东海沿岸的地形图,请您过目。”
“放在桌上吧。”
轻轻点了点头,闻仲放下手中正在研读之物,侧过身,将目光放在了那身着青铜甲胄,此时正要退下的青年将士身上。
“你也坐下吧。”
“是。”毫无质疑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跟着自己前来的那几个身穿青铜镶嵌皮甲的士兵退下。
这身穿一件殷商军官制式,绘有鸟纹的青铜甲胄的小将,自然而然的摘下他那顶饰有鹖鸟羽毛青铜头盔,露出他那硬朗的面容,前进几步,来到了那张被他放上竹简的棕色矮桌前的一张薄团上盘腿坐下。
他对自家主帅留下自己的目的洗耳恭听。
而伸手将那卷被放在棕色矮桌上,外侧刻有地图二字的竹简熟练的解开。
额间天眼一睁一合,就已经从那小将心中探明了这张地图真假的闻仲,则是把这张竹简在身前的矮桌上铺开。
顿时,一副简陋但各处要地都有标注的地图便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眼中。
“……”
“去,把那边那些竹简也都拿过来。”
就着灯火,对着这幅并不复杂的地图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将它牢牢记在心中。
抬起头来就发现那一身殷商制式青铜甲胄的小将正直直注视着他,似乎有话想问,却又按耐在心中不说的闻仲。伸手指了指那竖立在营帐内最里侧,好似那海盗藏宝箱一样储存着各色竹简的巨大棕褐色云纹木箱。
“是。”
言语间,利落起身向着闻仲拱手一礼。
这身着青铜甲胄的小将几步走到那巨大木箱旁,被不知名皮革覆盖的双手抓住那不知是以何木制成,悄无声息间散发出一股笔墨清香的木箱两侧延伸出来,方便移动的青铜环。
看起来也不算是太过强壮的身体,竟然一下子提起了这看似沉重非常的青铜钉木箱。
慢步回到矮桌旁边,将手中“环抱着”的这青铜钉制,刻有云纹装饰的木箱轻轻放到棕色矮桌的一旁。
即便是没有得到闻仲的命令,这小将也是很聪明的盘腿坐回了矮桌那里的薄团上。
而看着这小将没有太费力气就将那少说也有个百多斤的青铜钉木箱轻轻松松的拿到了他的身旁,也看着他在自己没有开口之前就像是一个小无赖一样迫不及待的坐回了那处并没有多舒适的薄团上。
面无表情,但心中对这小将多出了一分赞赏的闻仲却是没有多言。
他只是用那被黑色手甲覆盖住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凭空一抹。
在帐内烛火好似遭遇了狂风一般疯狂摇曳间,木箱上那把金黄灿灿,却没有一点空隙的铜锁,卡蹦一声,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