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拉法耶特侯爵的模样,雅克-皮埃尔·布里索嘴角划起一丝得意的弧度,趁热打铁的向众人提议道:“根据巴黎市区的线人情报,林皓达所部判匪在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战斗后,已经剩下不足000军力,且都是疲惫之兵,我们只需要将国民自卫队溃兵和武装市民重组一下,激励人民的革命热情,一定可以反败为胜的推回到巴士底狱,林皓达所部叛军已经没有多少士兵可以对抗革命大势了。”
雅克-皮埃尔·布里索‘积极向上’的革命态度,果然获得了半数以上人的认可,就连罗伯斯庇尔代表的民主激进派,都拍起了手掌表达自己的支持,正常来说,雅克-皮埃尔·布里索和罗伯斯庇尔都隶属于雅各布俱乐部呢,只不过一个赞同君主立宪制度,一个坚持少数派的民主共和制度。
雅克-皮埃尔·布里索在雅各宾俱乐部中的影响力虽然不如罗伯斯庇尔,但他在国民议会中却混的比罗伯斯庇尔更好,因为在这里雅克-皮埃尔·布里索能交涉到大量和他同样赞同君主立宪制度的‘朋友’。
除了自由派大贵族外,其他支持君主立宪制度的议会成员,可是对拉法耶特侯爵一副法国宰相自居的态度十分不满呢!
就在这次国民议会的结果要确立的时候,议会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名身穿戎装的国民自卫队军官走了进来,拉法耶特侯爵和雅克-皮埃尔·布里索等人看到这位女性国民自卫队军官——圣鞠斯特走进来时,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对方身上贴着的‘政治标签’。
一位罗伯斯庇尔领导的民主激进派的支持者,或者说是罗伯斯庇尔的‘小迷妹’?
不足0岁,长相秀气却不失英姿的圣鞠斯特进来后,向议会中的各位大佬礼貌的敬了个军礼,高声汇报道:“紧急军情,据林皓达所部叛军占领区线人报告,巴士底狱内部涌现出大批士兵,保守估计这只援兵在万人规模以上,我们无法查清这只突然出现的部队来源于哪里,林皓达所部叛军兵力大增后,已经重新巩固了所占领的区域,并对我们的防区呈现出一种进攻的态势,特别是雅各宾俱乐部一线的防守压力大增,希望革命政府能调遣足够的援军增强防线的力量,否则,我们很可能挡不住林皓达所部叛军的疯狂进攻,因为他们的援兵都是体力充沛的生力军!”
圣鞠斯特话音落下后,整个议会刹那间陷入了诡异的静寂中,数十秒后拉法耶特侯爵的声音才首次打破了这种针落可闻的静寂,声音略带沙哑的回道:“我们知道了,先让各部注意警戒,等我们讨论完,援兵会调过去的。”
圣鞠斯特目光微微一闪,不易察觉的瞅了眼角落里坐着的罗伯斯庇尔,敬了个军礼退了出去。
当议会大门重新关上后,拉法耶特侯爵神色郑重的挨个扫视了一眼在座的议员,语重心长的开口道:“你们现在还认为,林皓达所部叛军实力大损么?”
雅克-皮埃尔·布里索这一次没有再去颠倒黑白,他双手放在胸前,选择了沉默是金……
情报里称林皓达所部叛军突然出现的援兵人数上万,在座的众人哪怕不太懂军事,也清楚,此时的林皓达与开战前的军力几乎相当于没有多大损失!
至于林皓达之前为何不将这只援兵用出来,给予国民自卫队更大的打击,众人心中只能将疑惑深深掩埋,甭管什么原因,实打实的上万援兵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没人会拿这种情报开玩笑!
圣鞠斯特向革命政府汇报前,必定派人查探过,在街区四通八达的巴黎市区内,这种消息想要查证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以林皓达所部叛军的战斗力,突然多出来比一万只多不少的援兵,双方短时间内的实力对比高下立判,别看国民自卫队现有的人数还是占据优势,但此时的国民自卫队最能打的主力编制都被击散,老兵大量阵亡,刚刚稳住阵脚的国民自卫队士兵人心惶惶,说是军心不稳都有勉强……
至于随同崩溃的武装市民更不用多说,暴民武装的劣根性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国民自卫队之所以还能在巴黎市区内继续抵抗,只是因为上层革命领袖们坚持不懈的政治宣传,以及法国全境发生的市政革命所带来的士气鼓舞罢了。
没人认为现在停留在巴黎市区内部的国民自卫队残兵败将和不知所谓的武装市民,能对抗实力瞬间回满的林皓达所部叛军……
“难道说,法兰西真的无法避免一场全面内战么?”一名神情恍惚的议员声音颤抖的向众人问道。
之前叫嚷的主战派,已经完全噤声,至于罗伯斯庇尔代表的民主激进派倒是没有任何气馁的意思,但他们也知道此时敌我力量的悬殊对比,更何况,此时的局面主导者是拉法耶特侯爵为首的君主立宪派,罗伯斯庇尔等人非常乐意看到君主立宪派的窘境。
这种情况如果处理不好,绝对会极大的打击如日中天的君主立宪派声望,拉法耶特侯爵更是会首当其冲的背负上一个骂名!
罗伯斯庇尔等人甚至已经在心里草拟在这个事态落幕后,如何抨击拉法耶特侯爵等人的文稿了!
雅各宾俱乐部擅长的从来不是军事和战争,他们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民间的声望和对于共和制度的鼓吹!
革命后,不少无套裤汉们已经将雅各宾俱乐部当成了代表自己利益的发声筒,罗伯斯庇尔等人也确实在孜孜不倦的替无套裤汉们诉求政治权益,为真正的自由和平等奔走努力!
最后,还是拉法耶特侯爵这个‘第一人’不得不站出来扛下大梁,他语气沉重的对众人说道:“现如今的严峻形势,对革命的形势极为不利,首先,我们应该稳住现有的阵线,进攻是不可能了,但至少我们要保持住在巴黎市区的战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