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房顶上打了起来。
"你是何人?"
黑衣人不说话,身子却是极快,是一个高手。
"放下冰莲,束手就擒,朕便从轻发落。"
"呵!"黑衣人一声冷笑。
如果现在是太子或者三哥,那么他定会从轻发落,但现在是他云千陵。
他最恨的儿子,一心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并且置他于死地,怎么可能?
想要活命,只能逃!
然而就在两人交锋时,下面一群人闹腾起来。
"救火啊!"
"快救火!"
"皇后娘娘的寝宫失火了!"
房梁上的云帝一怔,一个不注意就被云千陵一掌推下了房梁。
大内侍卫要追他时,见云帝一口鲜血喷出,只得作罢。
"快!传太医!"
身后是一群人杂乱的声音,云千陵心中一动,却也难以承受。
他打了一掌自己的父亲。
他似乎伤的不轻,胸口疼痛。
一个置他于死地的父亲,他又如何心疼?
面纱下的唇勾起一个冰冷的幅度,快速跑着,回到了四王府。
这个时候,云帝一定会彻查此事。
他身上多处剑伤,定要回府易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云千陵时闭着楚乔回到碎玉轩。
当守在碎玉轩的长安看到浑身是血的云千陵,心中一滞,迎了上去,"王爷!"
云千陵和长安一同进了房间。
"快,给本王包扎将血止住。"云千陵脸色沉的吓人,唇也是泛白。
长安没敢多问,将云千陵的衣裳脱下,就看到他强健的几块腹肌以及背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以他的身手,普通人怎么能伤到他?
那一定是云帝了,他不可能伤自己的父皇,所以一直躲,就伤到了身子。
没有多想,快速给他上药,刚要用纱布将他包裹时。
云千陵开口了,"不用,用人皮将伤口遮住。"
"可是,用人皮面具加上药水你这里会腐烂的,这是夏天,万一感染了怎么办?"长安焦急的说着。
"没有可是。"云千陵声音一冷。
长安就只能照办,但是云千陵有他自己的意思,既然这样吩咐,那一定会有他的作用。
用人皮面具将一道一道的伤口遮住,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根本没有受伤。
"将这黑衣拿去处理。"
"是!"
云千陵这才快步走到霓裳阁。
榻上的女人比较惊醒,一睁开眼就看到云千陵,而云千陵刚好就躺了下去。
"王爷?"女子有些惊吓,看着云千陵疲惫的样子。
"本王这几日太累,让本王睡一会儿!"
"是!"女子说着,就闭上了眼。
她是扮作璃妆的女人。
这个男人从来不进自己的房间,这一次定是有事发生。
心中除了害怕之外,却也不排斥。
最终困意来袭,眯着眼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
外面吵吵闹闹的,将榻上两个人吵醒。
长安在外面说,"王爷,是展侍卫,所有事要查!"
漆黑眸子在黑夜中睁开。
比他预想的要快!
男人穿着里衣就出来了,屋内的璃妆也穿上衣裳,往外走。
动静太大,四王府上下几十人都醒了过来,全部到前殿。
"这么大晚上是什么事让展侍卫兴师动众的来我四王府?"云千陵问,眉头略皱,明显有些不悦。
展侍卫抱拳,"三更半夜打扰四王爷休息的确抱歉,但皇上遇刺受了伤,属下也是奉命办事,每个王爷都要查!"
众人一惊,当今皇上竟然受伤了?
楚乔也是愣愣的看着云千陵。
就见云千陵微眯着眼看着展侍卫,"展侍卫的意思是本王对自己父皇下手?"
展侍卫被云千陵凌锐的眸子看的心里一怔,似乎这个男人不惹他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却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虽然他不得宠,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不简单。
"属下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也是奉命行事,希望四王爷不要为难在在下!"展侍卫抱拳,声音陈恳。
云千陵淡淡的看了他一下,表示同意。
展侍卫便和云千陵一起去了客房。
堂堂一个王爷在一个侍卫面前脱衣,实属不堪,但云千陵却并未想这些名节上的东西。
优雅从容的脱掉外衣。
展侍卫看了看云千陵的身上,并未云帝形容的剑伤。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展侍卫职业口吻,"四王爷,得罪了!"
说完就将腰间瓶中的药水倒入手中,然后辗压云帝所说的伤处。
云千陵微微蹙眉,是溶解易容人皮的药。
展侍卫一边辗压,一边注意云千陵的神色。
男人很正常他的反应,微微蹙眉,如果在他用了十足的力道,男人都没有蹙一下眉头,那么其中必定有诈。
而这个男人似乎没有。
又看了一眼他腰间,背上,腹肌上,皮肤并没有被溶。
这是真皮!
云千陵穿上衣裳,看着他,"展侍卫可查清楚了?"
展侍卫点头,"王爷与此时无关,深夜来此,打搅了!"
云千陵蹙起的眉微微展开,"你们也是履行公事!"
展侍卫一众人才离开四王府。
楚乔担忧的跑进房间,"千陵哥哥。"
云千陵看了她一眼,"去歇着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楚乔脸色也苍白的不行。
昨日小产让她元气大伤,却还是心系着云千陵。
"本王事先也不知道,就如展侍卫说的那样。"
"那没事儿了吗?"
云千陵点头,大掌放在她薄弱的肩上,"乔乔快去歇着,你如今身子不适,不要往外面走。"
楚乔咬咬唇,想着云千陵在璃妆的房间就很不舒服。
云千陵也看出来,微微摇头,"本王去侧妃房间只是想问她,反省的如何。"
听言,楚乔一喜,面上却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乔乔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好了,快去歇息,本王近日也很累!"云千陵温和的打断楚乔要说的话,楚乔也乖巧的点头,然后离去。
云千陵这才回到碎玉轩。
长安也尾随身后。
关上门的那一刻,云千陵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长安心口一痛,"爷!"
云千陵用手撕开贴上人皮面具的地方。
里面的肉已经烂了,血顺流而下,长安看的心惊胆战,立刻拿医药箱来给云千陵止血。
而男人蹙着的眉,不深不浅,没有喊痛。
那是有多强的毅力?
似乎这个男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置于死地而后生,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和自己赌。
用命再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心中一痛,"爷,这些年,你累吗?"
云千陵微微一怔,身子片刻僵硬,随后才摇头,目光悠长声音遥远,"累就好,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长安一怔。
云千陵看着他,眸色划开一丝温暖。
这个男人已经是断了一只手臂,却还是可以温柔的给自己上药。
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忽然就想到了那一年。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断臂...
"行了,你去休息!"云千陵下了逐客令。
"你的伤!"
"本王的伤无事,去歇着吧。"
长安这才点头,走了出去。
金鹤园。
楚乔躺在床上无法入睡。
想着小产的那一日,双目涌出狂狼般的仇恨。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算算日子,就是千陵哥哥走之前的那晚怀上的。
如果不是璃妆的破坏,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失计去陷害她。
却没想到小产。
这些都是她害的,她要把这种失去孩子的痛苦加倍偿还到她的身上。
一千倍!一万倍!
翌日。
帝云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莫云的病情。
推开门,帝云天竟看到坐在榻上的莫云。
"你醒了!"有些欣喜的走了过去。
莫云抬头望着男人,微微一笑,"是啊,我都没想到会醒的这么早。"
男人看见她的眸,微微疑惑,"你..."
"我身子清爽许多。"莫云起身,直径走到桌上,倒了一杯茶,又递给帝云天,"喝茶。"
"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醒来也不给我们说?"男人接过她的茶亲抿一口,看着她的眸一瞬不瞬。
"太晚了,我怕打扰到你们。"莫云微微一笑。
男人手微微一动,又抬起,勾唇,"你房内的茶水都那么好喝,再来一杯。"
莫云点头,就抬手去接茶杯,却被男人抓住了手。
哪里来的茶杯?
莫云脸色一变,想要挣脱,就听男人说,"你失明了为何不告诉我?"
莫云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你以为你能瞒着我吗?"男人声音里透着难受以及关心。
他进来和她说第一句话时就看出了她的异样,她的眼睛一向都是清澈动人,而今日确是一片死灰。
所以他将被子放在榻上空着手让她倒茶。
果然,她失明了!
"我没事!"莫云摇摇头,声音却没了底气。
"还说没事?你上榻躺着,本王已经让五月回北国去请名医来,你一定会好!"男人将莫云扶着上榻。
将茶杯端在手上,看着莫云苍白的样子,心中闷的难受
莫云其实已经感觉自己很无力,躺在榻上的那一刻,双眸微微阖着,很快就睡了过去。
帝云天看着莫云睡着的样子心中莫名一空,似乎她这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似的。
"嘎吱"门开了。
帝云天回眸,就看见带着面具的凤千离。
"她睡着了。"帝云天压低了声音怕吵着她。
凤千离点点头,看了一眼躺着的莫云,道:"我是来给丞相探病,昨日翻了写医书,想看看能不能用上。"
帝云天听言,双眸一动,"是吗?那凤大人快给丞相把脉。"
凤千离点头,走到莫云身边,看着她睡的很安详,眸色一痛,又迅速敛去所有神色,拿出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又抬头看着帝云天,"丞相的脉象似乎比起之前更加严重,好像是失明了!"
帝云天也微微蹙起眉头,这个他自然知道。
"凤大人果真医术,那可知道原因?"
云千陵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道:"之前也没注意,今日探了脉,是因为她的毒侵入到五脏六腑,身体的功能会渐渐衰弱,就像一位快要死去的老人,身体会逐渐衰弱直到死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