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俱乐部还真没有嗓子太细的男歌手。”
唐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像李保国李瑞他们那几个兼职的男歌手,都是粗犷型的。
林春生的嗓子倒是能细起来,可惜去了南山东篱了。
唐芝又讲:“晓慧那嗓子不知道行不行,她也是注册的凑人头歌手。”
“晓慧没戏!她昨天喝多了,嗓子肯定也肿了。”秦冬雷突然来了精神,对江东流讲:“江老师,我有一侄女,是职业歌手,嗓子特别棒,还学过京剧,要不我把她叫来给你帮忙吧。”
江东流一听就知道秦冬雷在说谁了。
唐芝着意问:“你哪个侄女啊?玩二次元的那个?”
秦冬雷拍着胸脯讲:“对,她平时多唱动漫歌曲,看着挺幼稚的,但唱京剧绝对没问题!”
唐芝又问:“她不是在商洛那边发展么,方便过来吗?”
“方便!超级方便!”
秦冬雷举起大屏手机道:“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她两个小时内必到!”
唐芝看向江东流,征询江东流的意见。
“行,那你就让你侄女过来吧。”江东流说完嘱咐唐芝:“咱们俱乐部得把车马费给人家报了啊。”
“不用不用!都是自己人,还要什么车马费啊!”
秦冬雷和江东流猛套近乎:“江老师,我这侄女特别崇拜你,等她过来了,我让她给你露两手,你要觉得她有潜力的话,能不能收她为徒啊?我觉得她一直都没找对歌路,玩二次元太浪费她那嗓子了,你看看帮她指条明路呗?”
“你别给江老师瞎找事。”唐芝替江东流拒绝麻烦:“江老师最近忙的很,一系列的比赛都等着他去准备呢,没时间收徒教你侄女唱歌。”
江东流见秦冬雷很受挫,于心不忍,讲说:“胖姐,你先让你侄女过来吧。就像唐总说的,我最近确实很忙,收徒就算了,指条明路也谈不上,我可不敢瞎误人子弟。我虽然当过老师,但我不好为人师。待会儿你侄女来了,咱们就随便聊聊吧,希望能帮到她。”
“嗯嗯!我先替我侄女谢谢您嘞!”
秦冬雷满眼都是感激喜悦的光芒,暗忖她侄女的事或许有门了。
唐芝叫秦冬雷赶紧给录音师蒋振明等人打电话,催他们快马加鞭来俱乐部帮江东流录歌。
江东流将在酒店就写好的《瞎子》词曲交给唐芝,让唐芝拿去APM官方注册。
自己奔了器材室,想找把琵琶练练手。
还离着挺远呢。
就听到器材室里有弹吉他的声音。
“还有谁来上班了?”
本以为这么一大清早,就只有秦冬雷来上班了。
没想到还有别的工作人员也来了。
漫步靠近器材室,他刻意去听了一下里面传出的吉他声。
“弹的很一般,像是新手。”
那人的吉他水平,在江东流听来,和他初中时候差不多,连几个基本和弦还没弹利落呢。
来到器材室门口,透过玻璃窗往里一看。
原来是那个长得很像兵马俑的憨小伙李瑞在弹吉他。
江东流轻轻推开门,微笑着进屋和李瑞打了招呼:“来的够早的呀,小李。”
“啊。”
李瑞没想到这么早会有人来俱乐部,被吓了一跳。
弹簧一样站起来,就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将吉他立到一旁,紧张的和江东流打招呼:“江……江老师好。”
“没事,你接着练你的。刚学琴吗?”
“哦,那个,我就随便玩玩。”
“喜欢弹琴就好好练,别随便玩玩。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刚玩吉他的时候弹的还不如你呢。”
“江老师你别开玩笑了,你是音乐天才,怎么可能不如我。”
“我说我刚玩吉他的时候不如你,现在肯定比你厉害啊。不过我这都是下苦功夫练出来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流过血的手指,弹奏不出世间的绝唱。你要想弹好吉他,就得下苦功夫练。你叔玩吉他应该不错吧,你平时可以向他请教请教,别自己瞎练。”
“嗯。”
李瑞不好意思在江东流这种大师面前表露出自己喜欢音乐的一面。
仍纠结在犯错的后悔和自责里,见旁下无人,他再次向江东流致歉:“江老师,真的对不起,我得再跟你道一次歉,以后我再也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了。”
“都过去了,就别提了。再说唐总也罚你工资了,你长记性了就行,没必要过分自责。”
江东流扯开话题问李瑞:“咱们俱乐部有没有琵琶啊?”
“有,您要琵琶?”
“对,给我拿一把,我录歌用。”
李瑞忙不迭的给江东流提出来一支古色古香的琵琶箱:“这是钱总在长安城里的民俗乐器店买的,搁了有一年多了,一直没人用过。我叔平时会给它校弦,音应该挺准的,就是琴不算高档,不知道行不行。”
江东流接过挺有分量的琵琶箱,讲说:“应该行。我不挑琴。”
李瑞崇拜道:“大师就是大师,草木皆兵。”
“哈哈,你是想说草木为剑吧,随便什么家伙式在高手手里都能玩出花活来。”
“对,对,我用错成语了,嘿嘿。”
李瑞憨脸都要羞红了。
“行了,你接着练你的吧,我不跟你逗闷子了,我也去练琴了。”
江东流笑笑,就不在器材室浪费时间了,提着琵琶箱去排练室练手了。
楼上。
唐芝拿到江东流的新作《瞎子》,心情很愉悦,要帮江东流去APM官网注册新作。
但看过这首歌的歌词后,唐芝皱起了眉头。
虽然很相信江东流写歌水准卓绝。
但这首《瞎子》,光看词,这写的叫什么玩意啊!
“我日拉坟我讲不出话来?”
“啊黑巴巴的天好大哦?”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是说改编自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吗?”
“可这歌词里哪有半分‘多情自古伤别离’的风雅啊!”
“他是不是给我拿错词了?”
“难道又在耍我玩?”
面对着这首驴唇不对马嘴的怪歌,唐芝实在下不去手注册,以免闹出乌龙。
她拿着词本出屋,准备找江东流问个清楚。
才一拐进走廊,就听排练室里传出了极为凄婉悲凉的琵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