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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尔背着哈克尔哼哧哼哧往外走准备会合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天。
爆炸造成的恐慌辐射到了底楼的信徒和神职人员,伴着急促的警报声,所有人都慌慌张张地朝外逃,而原本还在监视行刑的两位圣主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几乎迫不及待地打开紧急制动按钮。
看到光幕上突然出现的加密信息,艾里盖利不假思索开始解码,破解完了一看不住感慨了声:“啧,玩大发了。”
皇家教会在贝加尼的地位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刚才教会向行星驻军发送了求救信号,要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会被层层叠叠的飞行器和武器包围,变成众矢之的。
“你有办法从一百多架飞行器的追击下离开这个星球吗?”穆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随即出现在光幕上无情地提出这个疑问。
“如果刚才没有那个爆炸的话,说不定我们原来的计划还能奏效,但是这么大的动静……”
“换句话说就是没办法了?”
“怎么可能没办法?”艾里盖利反诘了句,似笑非笑地说,“不是有你协助我们么?”
人类真讨厌,除了哈克尔阁下。穆夏长长吐了口气,掀起眼皮不苟言笑地问:“只要能救出阁下,你要让我干什么?”
艾里盖利莞尔地问:“你以前是诺亚主教的护卫官吧?”
穆夏警觉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艾里盖利没有回答,直接问道:“贝加尼帝**政和宗教分离,不允许主教从军,但是诺亚阁下异常热衷军事吧?作为他的护卫官,你应该和他一起参加过讨伐托尔雷克的局部战争吧?”
“你想要什么?”
“军部的通行code。”
即使是AI也被艾里盖利不要脸的讨要方式给震慑住了,穆夏下意识拒绝道:“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你觉得他们会蠢到不更改动态code吗?”
“当然不会,但是我相信你也不会蠢到守着一个古老的code不去更新。”艾里盖利一针见血道,“你早就为今天做好准备了吧?”
穆夏深吸口气,真是个讨厌的人类,为什么连AI的思维都能捕捉到,“为什么你会知道?”
“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就跟AI生活在一起的缘故吧。”艾里盖利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为了主教,合作吧。”
穆夏勉为其难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诺雷的声音从下方传了上来“姐、团长,我们找到主教了,他受伤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上来会合。”艾里盖利没关掉光幕,一脚踹开试图攻击他们的神职人员,把诺雷先拉了上来,道尔背着哈克尔出现在后头,迟迟没有把哈克尔放下。
“艾里,阁下受伤了,恐怕爬不上去。”道尔忧愁地左右张望,迟疑地说,“要不我跑上来?”
“这该死的地方有多大你还不知道吗?不要紧,你背着阁下站好就行了,妮娜,来帮忙。”说着,艾里朝妮可莎娜他们招了招手,“要借你的向导用一用。”
乌木人高马大,双手伸直踮起脚就能够着天花板,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跳了下去,直接抱住道尔举了上去。艾里盖利他们在上面接应,齐心协力把人拉了上来,最后乌木奋力一跳勾住破损的隔层,爬了上来。
艾里盖利看到哈克尔脊背上的伤,忙不迭抽出外伤喷剂,他皱着眉说:“阁下,有些疼,您忍一下。”
“谢谢。”淡白色的喷雾覆盖在伤口上,哈克尔紧咬着唇泛白了一片,他摸索着勾住道尔的手,和他紧紧十指相扣。蓝图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内心的小人发出长长的感叹:“唷~~~~~~”
迟钝的道尔只当哈克尔忍不住疼痛,揪心地反握住哈克尔的手,他有些懊恼地低下头道歉:“抱歉,我刚刚忘记帮阁下处理伤口了。”
“没关系,你也是关心则乱。”尽管疼得倒抽气,哈克尔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他,“你来了,我就很高兴。”
艾里盖利瞟了他们两眼,很有把蓝图抓过来抱一抱的冲动,这两个人,真是闪死人不偿命。外伤喷剂很快奏效,哈克尔背上的鞭伤很快止血,而且镇痛作用也渐渐起作用。
艾里盖利收起药剂问:“阁下,你撑得住吗?”
哈克尔点了点头,却丝毫没有从道尔身上下来的意思。道尔也是继续尽职尽责地背着自己的“媳妇”,恩,应该是,“媳妇”。
“艾里,接下去怎么办?”道尔重新把哈克尔背到了身上,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哈克尔的脸色比刚才看上去好了许多,但他还是撒娇似的把脸埋在了道尔的后颈上。
艾里捏了捏太阳穴,拉住蓝图的手后才获得了能量,他弯了弯嘴角,指着天花板说:“去楼顶,我们去劫机。”
就在这时,两位试图通过惩处哈克尔获得诺亚消息的圣主教在爆炸发生后没多久,就被助理主教和机器人护送到停机坪,那些年轻的神职人员虔诚地将他们扶到飞行器里,单膝跪地说:“圣主教,你们是教会的中流砥柱,请你们到安全的地方避难,等到危险解除,我们会接你们回来。”
两位白发皑皑、位高权重的老人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胡子,郑重其事地发言:“教堂就交给你们了。”
“请您放心!”年轻人看着飞行器的保护罩落下,依依不舍地退到了远处。飞行器即刻启动引擎缓缓垂直起飞,封闭尖顶随之打开,让飞行器顺利离开。
两名圣主教暂时性命无忧,倚老卖老的口气又冒了出来,福克慢条斯理地开口:“上一次离开,还是因为托尔雷克叛乱闹分裂的时候吧?”
“没错,”欧律墨躺倒在福克对面的坐垫上,眼睛晶亮地说,“你说会是谁……该不会又是托尔雷克那群乌合之众吧?”
“托尔雷克缺少强大的向导,他们把主意打到教堂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福克扶着下巴慢慢地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和他们做笔交易,就像当年那样。”
欧律墨受到惊吓般坐直了身,他板着脸低语:“当年的事不要再提,那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做一次。”
“欧律墨,你何必这么古板,都已经一只脚踏进坟墓的人了。”福克漫不经心地说,“当年我们的生命被人捏在手心里不得不从,你还我们的老朋友洛门吧,他就是太固执了,不然也不会死在我们前面。”
“我说过了,无论如何这次我不会再做同样的事!”
“谁说是一样的?”福克惊讶地反驳他的话,“当年我们是无可奈何,可哈克尔的罪行是确凿的,我们何不利用他作为外交手段呢?”
欧律墨瞪圆了眼睛,深吸口气迟迟没有吐出,他憋了半晌,泄气似的说:“你的意思是……把哈克尔当成礼物送给托尔雷克?”
福克继续劝道:“虽然说我们变成两个不同的政体,但曾经怎么说也是一家啊。”
欧律墨有些迟疑,当年他和福克联手陷害白衣主教诺亚的时候,他们的老友洛门竭力反对他们的做法,可最后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欧律墨保住了性命,但他老友死去的惨状时刻纠缠着他的精神,愧疚和恐惧同时交汇在他心头。此时此刻,尽管福克说的听上去很有道理,他也不敢苟同。
“老友,你以前不是这么犹豫不决的人。”福克有些不满地拖长了音节,“不过是一个被罢黜的废人罢了。”
欧律墨死死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抵不住福克的说辞,狠狠应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这就对了,”福克心满意足地躺靠在椅背上,“我这就在通知我手下的那群小朋友……”说着,福克打开自己的ID环,在等待对方回应的时候,他心情愉悦饿看了眼保护罩外的风景,忽然,他勾起的嘴角耷拉了下去,“奇怪……”
“怎么了?”欧律墨刚刚下定决心,这会儿心还有点虚,听到福克的低吟不住绷紧了神经。
“飞行器怎么沿着圣罗兰教堂飞呢,是不是程序出错了?”
“不可能吧?”欧律墨慌了手脚,他和福克两个老头儿能够口若悬河,但技术活儿可是一点都不会,他们根本驾驶不来飞行器,发现出了错只能求救。
欧律墨焦急地打开自己的ID环,可连敲了几名学生一个人都没给他反应,他不安地看了眼福克,福克的光幕也是一片空白,无人应答。
“我们被摆了一道。”福克转了转眼珠,继续安慰,“别担心,我们的学生会来救……”
话音未落,飞行器突然像被一个巨人抓在手里似的上下晃荡,两个老人脆弱的骨头随着颠动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突地,震荡消失了,但他们的飞船也停了下来,慢慢悠悠悬浮在教堂的顶楼上。
“怎么停下了?”
福克和欧律墨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飞行器里的投影器突然自动运作起来,一束光打到两人之间的平台上,看到那身熟悉的黑色制服,两人大惊失色:“穆夏?!”
怎么会是他?
穆夏冷冷地瞟了他们一眼,说:“尊敬的圣主教们,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全部录下,相信要是这段对话出现在网络上,贝加尼帝国一定会变得非常热闹。”
“穆夏!你想干什么?”欧律墨万分后悔刚才答应了福克的提议,那简直是恶魔下的诅咒,他又落入了圈套!
比起不淡定的欧律墨,福克眼睛微微发亮,依旧是一副善于权衡利弊的模样,笑容可掬地劝道:“穆夏,你不就想救你的主人吗,你放心,只要你替我们保守秘密,我们……能让哈克尔恢复白衣主教的身份,让他继续为教会服务,怎么样?”
穆夏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很抱歉,哈克尔阁下对所谓的白衣主教已经不留恋了,现在轮到你们接受信徒们的口诛笔伐了。”
“咚——”飞行器毫无预兆地落到了顶楼平台上,忽然出现的失重让两名老头儿心律不齐,他们紧紧抓着身上的椅子,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你到底想怎样?”
欧律墨崩溃地大吼起来,声音更沙哑了凡尔粉,就在这时,保护罩自动打开了,两位威风赫赫的圣主教现在却像流离失所的孤寡老人,战战兢兢地扒着飞行器的边缘看着外头。他们没见到威胁他们的穆夏,却见到了另外一群人。
“你们是——”他们这群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
艾里盖利极有礼貌地迎上去,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两位好,我们是佣兵。”
出人意料,艾里盖利刚说完,两名圣主教就发出杀猪似的惨叫,他们俩的目光落在卡维尔的身上,失声大叫:“神灵克罗诺斯?!”
这是什么梗?艾里盖利正奇怪着,藏在乌木背后的哈克尔立刻做起科普:“克罗诺斯是教会崇拜里的战神,他有一重化身就是翼虎。”
那还真是……巧了。
看到两名圣主教惊吓过度到脸都拉长了几分,艾里盖利丝毫没浪费这个机会,悄悄做了个手势,妮可莎娜忽然从他们背后冒出一记手刀劈中两名圣主教的后颈,中招的两人随即昏了过去。
诺雷后来跟上,扶住两人软绵绵的身躯,他看到圣主教脸上数不尽的老人斑和皱纹,不住吐槽:“好老的向导。”
“没让你嫩牛吃老草,”妮可莎娜好笑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回眸问道,“艾里,下一步呢?”
“把圣主教在我们手里的消息放出去,然后声东击西,混淆视听。”
“能成功吗?”不太了解萌爪团行为风格的乌木脱口而出。
艾里盖利看了眼,胸有成竹地说:“放心,我们不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