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芯眉发现公玉长因身上的异样,立刻问道:
“现在胎心率多少?”
“135,胎心率正常。”护士回答道。
“大人的血压是多少?”
“110/70”
“小张,你帮因子擦擦汗。”薛医生把毛巾递给了其中护士小张。
“小李,你赶快去找王主任来!”她又吩咐另一个护士,小李立马跑出了产房室朝着主任办公室跑去。
薛医生来到长因的对面,检查胎娩的情况。
一个白白的脑袋壳已经出现探出产道口,她抓着公玉长因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温度渐渐散去。
产床上已经被公玉长因的汗湿透了,她知道公玉长因此时情况很危险,如果不及早产下宝宝,有可能人会虚脱。
“因子,你还有力气不?”她望着精疲力竭的长因。
公玉长因泪汗交织虚弱的点了点头。
“好,咱们一鼓作气,宝宝已经看到小脑袋了,再加把油宝宝就出来了,加油因子!”
薛芯眉抓着公玉长因的手,“我们最后再来一次,一鼓作气马上就成功了,因子加油!”
公玉长因仿佛是拿出了生命中回光返照的一丝强力往前一推!
五脏六腑在顷刻间纠缠在一起,随着她一声大叫,背部撕裂开来的地方像昙花一样盛开出两副雪白雪白的巨型翅膀,她的眼神瞬间灵魂出窍一般的空洞无神,面容苍白疲累。
“出来了出来!”薛芯眉兴奋的大喊,顷刻又凄厉的尖叫起来。
“这!这!是什么怪东西!”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薛医生快看!”
薛芯眉看着产床上的公玉长因像中了蛊一样生长出两对雪白雪白的翅膀,而身体......
小张也大叫着,两个人吓得夺门而逃,拉开门刚好碰到小李带着主任还有紧随其后的林修泽。
“长因怎么啦!长因!”林修泽看到像撞了鬼似的面色煞白薛医生和护士小张,整个心脏都揪了起来。
他扒开挡在前面的主任和小李朝着产房跑去......
湿透了的白色产床上,一只巨型通体雪白的飞蛾仰面躺着!
雪白的翅膀向前覆盖着身子,巨大的白色纺锥形腹部一节一节的翕动着,六只长腿紧紧的抱着一颗如冬瓜般大小的白色蛾卵。
而那只飞蛾的头,
竟然长着公玉长因的脸!
她正满眼凄凉哀愁又无限恐惧的望着林修泽!
林修泽身后的主任和护士小李也发出一声惨叫,慌忙逃开,主任一边跑一边喊:“快报警!报警!警卫!警卫!有蛾人!有蛾人!”
林修泽泪流满面惊恐万状的跌倒在产房的门口,
“长、长......长......”他结结巴巴发出了几个音节,他想喊喉咙像被挟制住一样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脑子瞬间休克瘫痪意识全无!
此时辛卫和林海柳也跑到产房里来,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目瞪口呆。
“怎么、怎么会这样!”辛卫望着眼产床上雪白的飞蛾,以及同样惊恐万状的那张公玉长因的脸!
那只白色飞蛾似乎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模样,虚弱的扑腾着翅膀企图飞起来,然而她只是飞离了产床,体力不支“扑通”一下重重的跌倒在地,她始终紧紧的抱着那颗白色的蛾卵,就像母亲守护自己的小孩一样。
林修泽见白蛾跌落在地,本能的爬过去想去扶她,被林刘海一把拉住。
还是林海柳反应过来:
“走走走!快离开这里!”
辛卫和林海柳生搬硬拽的把林修泽拉出了产房,他哇的一声抱头大哭了起来。两个警卫闻讯而来闯进产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的逃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卫扶着瘫坐在走廊边上痛哭流涕的林修泽,慌乱又疑惑的问道。
“难道?难道长因也变成蛾人了?”林海柳喃喃自语,拉起辛卫和林修泽往外走。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长因了。走吧!”
林修泽像个没有知觉的傻瓜失魂落魄的被父母拽着进了电梯间,到达一楼时看到王宇勉带着他的队员全副武装的冲进了医院,林修泽先是怔怔的看着,突然像发了似的扑向王宇勉。
“你们不能伤害她!你们不能伤害她!”
王宇勉拍了拍林修泽的肩,甩开他的纠缠,迅速的上了电梯。
刘修泽一看来不及上电梯,冲着安全通道的楼梯口跑去。
等到他不要命的跑到六楼时,刑侦队的队员们正整装持械的排在走廊上。林修泽奋不顾身的冲进产房。
他看到此时产房里黑压压的一片黑蛾!
像龙卷风一样绕着那只紧紧抱着自己孩子的白蛾转圈飞旋,一会功夫便把白蛾包裹得密不透风!
那场景,跟之前陆菲菲在监舍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王宇勉举着手枪站在产房门口三米左右,朝着黑压压的黑蛾开了一枪。
只听见嘣的一声巨响,犹如黑色湖面投进一块石头,黑蛾们像涟漪一样四散开来,紧接着出现了更多的黑蛾,铺天盖地的朝着王宇勉和他的队员袭来。
林修泽发疯似的扑向王宇勉,紧紧的搂着将他摔倒在地。
“不要打她!不要打她!”他失声尖叫起来,死死的抱着王宇勉任凭队员们怎么拉扯都不放开。
而另一群黑蛾像继续某种仪式一样绕着白蛾飞旋,迅速的贴满白鹅的整个身体,瞬间就消失在这个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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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解禁之后的某一天,风和日丽。
渝城琵琶山渝北水库,垂钓爱好者崔老头带上一天的干粮和一群钓友们,静坐在水库的堤坝上。
今天运气不太好,坐了一上午,红色的塑料桶里也就几条巴掌大的小鲫鱼。
“哟!崔老汉,你今天不行啊!瞧瞧你这桶子里的小浪条子,恐怕还不够塞牙缝吧?”旁边的钓友张老头嘲笑道。
崔老汉也不慌不忙,乐呵呵的索性自个卷起烟叶用白纸沾上口水糊好,巴巴的抽起来。
突然,鱼竿的前段猛然下沉,崔老汉喜形于色,这样的动静恐怕是什么不得了的大鱼上钩,他兴致勃勃的收杆挽线,不料底下那大鱼沉得很,拼命拽这鱼竿往下沉,崔老汉道:
“张老,你瞧我今天就是来钓鱼王的,瞧见没,咱这架势!”崔老汉边说边收杆,鱼竿弯得都快折断了,还是收不住。
崔老汉呵呵一笑:“敢情这鱼王要老子亲手才办得了!张老,你帮我薅住杆,老子亲自下去捉这鱼霸王!”
崔老汉水性极好,待张老汉撑住鱼竿,他三两下脱了个赤膊滋溜一下钻进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