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硕大体形而惊讶，胡开山的块头和雷军相比，并不会小太多。
“军哥，今天本来该过来一百万账，结果没有，是不是打电话催催？”
朱虎扬了扬手，“最近几天账目不会稳定，你暂时扔一边。”
那小夏好像看出了什么，啥也没说，人退了出去。
人一退出去，那门还没有关上，外面就吵起来了。
听到一女声尖叫着，声音相当大，让人牙酸。
雷军有点受不了，要从椅子上坐起来。
他性格粗犷，尤其对女人没有什么好脸色，自己知道出去要坏事。
“出去看看。”
朱虎擦了擦额头上面冷汗，他曾是无名小卒，不代表接触不了这位爷。
真要一出去，事多了。
朱虎出门，再把门合上，只要有关主播的事情，无论如何不想沾染上雷军。
看到其中一间直播间外，几个人正在推搡。
一个女郎带着几个男的，将一个高个男人包围在其中。
“都消停点，干什么的？现在正直播呢？”
那个女郎身上穿着豹纹短裙，妆容倒不算特别浓重，脚下细细高跟鞋，脖颈正文一个纹身图案。
却是无二公会明面上排名前五的主播，名字叫做黛玉。
朱虎平时在总部呆的时候相当少，对这女的仍然了解。
歌唱得相当不错，一张脸素颜九十五分，镜头下可以打到一百分，算是公会力捧的主播了。
“虎哥，这小子在外面偷看。”黛玉直指包围圈中人，给人感觉她的尾巴被人踩了一般。
工作室主播，通常是数班轮换。
一套设备三班用，镜头后的背景随意摆设简单饰物，换下一班的时候把饰物重新摆放就行，还是那个场地。
寻常看直播的人根本不知道其中内情。
当然绝对的私密空间是要保证的，娱乐主播，在她的粉丝面前就是明星一般的存在，可远观不可亵玩，若是随便来个人在镜头、或者镜头后面的窗子边晃悠，这饭也没法吃。
“等下，我要申明一下，我只是从她窗子跟前路过，绝对没有偷看。”
“他绝对有偷看，我听到他说……我草这么大！”黛玉很有舞台感，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颇有直播现场感。
“我草，能不能摸着你的胸说话？一只手可以罩两个，你大鸡毛啊你？”汪天成脸上表情义愤填膺。
常年打雁，被雁逐了眼不是稀奇事。
这女的大是大，就是不知道里面垫了多少东西，实质没什么内容。
“他怎么进来的？”朱虎人都傻了。
他当然不会忘记这张脸。
“他跟我们一起上来的，先前以为是新来的兄弟。”围着汪天成的一帮马仔也反应过来。
朱虎脸上几乎滴出黑水，都看得明白。
继续推搡不止，打大架这种事情都是从小架开始，推搡演变成流血事件才是常态。
喝骂声音越来越激烈，动作也越来越大。
汪天成手指众人，“你们再推一个试试？”
“推你咋的？孙子，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那个黛玉显然是跟黑龙会的人混久了，出口就是社会范。
住手！
随着有人沉着嗓子发声，乱哄哄推搡动作停了下来。
都朝那边看去。
“都住手。”朱虎往回走。
“老胡，这小子是九龙会的人。”九龙会跟飞云堂向来不和，就算近几年相安无事，暗地里摩擦不断，只是没有大事而已。
“这是成哥，军哥能够出来全靠他。”胡虎耐着性子道。
“都下去吧！”朱虎大吃一惊，先前刘大华明显对汪天成惟命是从他看得明白。
现在突然看到汪天成出现在这楼里，他头皮有点发麻。
若不是雷军在现场坐镇，他哪里有这种镇定，结果还有这么一出。
“成哥，误会误会，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先下去。”朱虎对汪天成热情有加，用低头哈腰来形容也没有问题。
同时给黛玉递了一下眼色。
那女的明显现在眼神不对，看朱虎脸上有点没有好气。
“小夏他谁啊？”不理朱虎，本来长着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为了塑造出门缝里面看人的感觉，那外眼角几乎跟耳朵连宗了。
小夏摇头不止，站得远远的，他只是飞云堂外聘来的会计，如果不是为了挣外块，都不太愿意跟这帮人打交道。
“你过来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本来地该抢周星的日子，我黛玉现在居然在十名开外，我好意思吗我……”黛玉是看出来汪天成有点来头了。
不过也看得出来，她就是想找个人发火，汪天成不能成为目标，自然转移到他人身上。
小夏看到她虎视眈眈的过去，看了看这边的朱虎，有点退缩。
朱虎咬了咬牙，“你别为难他。”
他冲着小夏挥了挥手，手上掏出一张卡。
“刷一百万出来先到她账上，算是我先借给公司的。”
话一出来，那黛玉脸上立即露出惊喜神色，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相当兴奋，几乎就要给朱虎来个熊抱。
朱虎黑着老脸，站在那里跟泥塑木雕一般，心情大大不好。
所谓的抢周星，其实就是礼物榜，现在的娱乐主播运作跟公会栽培关系很大。
公会挟裹着土豪一起刷钱，公会出的那部分自然就是洗钱部分，像飞云堂这种，一百万出去，直播平台返水最少九成甚至百分之百。
按照惯例洗钱这部分是一分不少会回到账户里面，然后飞云堂抽走百分之五操作费用。
朱虎这个钱算是先借出去的，不过最少下个月才收得回来，就算拿去放水他都得少赚不少，脸上表情难看就正常了。
黛玉扯着小夏已去叫过账。
公会自己本身有账号，礼物榜直接增加主播的曝光率，其实就是人气排行。
说白了都是赚钱问路，这女人当然反应大。
至于汪天成，不过是那女人拉住抓包暴发的一道具。
现在公会要刷钱了，汪天成立即被凉拌。
“成哥，这边请，这边请。”朱虎恭敬非常。
雷军为什么可以出来他总算清楚很多。
刘大华在汪天成面前跟狗差不多，他当时看得清清楚楚。
这人手段非常，不知道是什么达官贵人三四五六代。
汪天成已被带到办公室内。
这边还没有坐下。
外面又过来一个女的，叫薛冰，看肢体语言和动作应该三十岁左右。
相貌没得说，身材相当匀称，所谓的九头身身材。
九头身这个说法可不单指高，身材比例也很重要，颈长、肩窄、腿长那是标配。
“虎哥，明天半年活动要开始了，至少得准备一千五百万。”
薛冰是无二公会HR，基本上所有的红牌主播都是她挖掘而来。
能力不俗。
这妞以前是某纳斯达克上市公司的一中层管理，后来公司被强制退市。
失业之后，临时委任到这里，平时做事还是相当有一套的。
“什么狗屁倒灶的活动？”
朱虎脸都绿了，跟积年老青苔的颜色一个模板，里面还能够泛出各出花来。
“一时说不清楚，你通知一下胡总。”夏冰脸上有点不耐烦，看了看房间里面这一帮人，并没有太大感觉。
关门离开。
“老汪，你坐这儿。”雷军起身，有点垂头丧气的感觉。
这个人就这样，有时候有点鼓怒形于色。
“没事！”汪天成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你忙你的。”
……
雷军坐着听小夏说了一下大体运营。
明白了这公会大体是个什么情况。
半年活动通常只有现在的最大娱乐平台哇哇搞得比较成形，其实就是个让土豪们出血的噱头，和春节活动差不多。
土豪出血，公会不可能不看着出，这是运营技巧，在无二这边主要变成了洗钱手段。
“昨年半年活动大概是三千万预算，今年本来经济不太好，上个月计划是二千万，结果最近三个月行业洗牌，粉丝回流，据我估计至少得准备三千五百万。”
小夏财务方面还是比较专业的。
“如果拿不出这笔钱会怎么样？”雷军那边光听着，叫他现在拿这么钱出来就是开玩笑。
这边汪天成听得挺专心，发话询问。
“公会这种地方很现实，跟艺人差不多，海鲜价。”
小夏的意思是火的时候有钱买不到，没人吃的时候烂到路边。
也就是公会立即就会人心浮动，土豪纷纷转移阵地，瞬间完蛋。
“军哥，你看这个？”胡开山以前手脚还是比较大方的，遇到这种一年也就几次的大活动，小夏还是能够有不少收益。
口中发话，意思明显，胡开山做这事顺溜。
“明天再说，这么大社团总得给大家开个会商量一下。”雷军看了看汪天成那边，坐得四平八稳，大哥气势十足。
他有求于汪天成。
就凭汪天成的手腕与表现出来的能力，三五千万小事是可以预见的。
小夏看几位大佬一眼，有点忧郁，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这兼职其实很不错，平时能够给他创收双倍工资，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再一个，工会里面做财务其实挺好玩的。
人退出去，正要合上门，外面又开始吵起来了。
脸上颇为纠结，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开山已死的，他的人被清理得差不多。
无二公会是飞云堂全体龙头的产业，并不是私人所有。
朱虎有说话的权力，可惜他根本摸不着门道。
事情一件件的出现，焦头烂额这词汇他总算了解到其中的精髓。
外面噼哩啪啦传出跑动声音，时间不早了，十二点有多。
主播们直播的时候，房间的隔音处理得非常好，不会有一丝声音漏出。
这跑动声音就很刺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