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今天，开口就是一亿，要投资一家网络公司。
“老阳，你不知道这家公司真的很好，虽然盘子不大，但发展非常快，而且流量上升非常快。”
听到这称呼，阳安生只能皱眉头，这声老阳一出来，他的气势立即下去了半成。
“你自己不是有钱嘛？”阳娇自己资产颇丰，现金流少说也有个数千万。
公司动作平时都是只看账目，几千万并不少。
这句出来又后，阳安生接着改口，惹孙女不开心总不太好。
“报表我看过了，不过还是有点儿戏，钱虽然不多，问题是你也不能因为你偶尔要做头发，就投资这种生意吧。”
“老阳……”阳娇已使用绝招大杀器。
阳安生年纪大了，她这么摇拨浪鼓的摇法，有点承受不住。
太师椅都发出嗄嗄声音，这把椅子是东城老街拆迁的时候他收购老街地皮，一幢老宅唯一的一根柱头改出来的，金丝楠木，价值不菲。
“停，我答应了……不过，爷爷还是提醒你一句，丽时的人过来找你谈股份的事情不要理他们。”阳安生被摇得不太清醒，这种重要事情倒是记得非常明白。
“谢谢爷爷。”这称呼立即就从老阳变成了爷爷。
阳娇仍然不停手，将椅子摇了几摇，拍拍屁股直接找阳安生的秘书交接账目去了。
汪天成在东城飙了一圈车，速度介乎于超速与非超速之间，反正照片没有被拍到。
更没有被开罚单。
闫玉晓下车的时候，已有点后悔叫他车开快点。
开到人差点吐了。
车已靠边，下车定了一下神，抬头，眼前就是辉远大厦。
大厦三十三层，大多都是网络公司。
这些公司大多数会有一年之内消亡，百分之九十撑不过三年。
他们要去的七喜网络已算是那百分之十的佼佼者了。
先前听叫安迪的那个发型师说得很清楚了。
阳娇看上一家网络公司，还是安迪无意中说起牵线的。
是不是真的无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已把阳娇吹了进去。
这家公司本来是做收银软件起家，主要针对的行业是餐饮、美容美发行业。
又因为美容美发行业账目比较麻烦，他们在这方面做到一定程度，有了优势。
取得行业领先地位，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其它竞争者超过，所以算是行业的领头羊。
当然，也有可能，是没人看得起这个生意。
全国大概有一百多个连锁品牌，主要是理发店用它们的系统。
店数达到两千家以上，利润点在于系统的维护费，通常是年费五百到一千之间。
流水还是不错，上百万是有的。
“这种小公司，最大的资源就是用他们系统的店家，系统其实特别容易取代，如果放到以前，顶多估值五百万，还得遇到人傻钱多那种。”
闫玉晓定神定到差不多，先给汪天成打个预防针，增加信心。
其实扯蛋，稍稍懂行的人都清楚，这两千家店家，只凭收银系统没个卵用。
有用的在于他们的潜在流量，看到这一点的老板，开口多给个一二千万很正常了。
“欢迎光临七喜网络！”收银台美女热情招呼。
姿色普通，汪天成没什么兴趣。
“请问一下，雨总在不在？”闫玉晓问道。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预约？”前台妹纸一看细微表情，就知道今天接待了不少过来见这位安总的人马，相当尽责。
“闫部长，稀客！”这边还没有答复，从走廊那边有人出来了。
两个中年男人，看体形颇为瘦削，看脸上相当沧桑，其中一个架着斯文眼镜，年龄接近五十样子。
闫玉晓表情马上就沉了下去，得了，遇到对手了。
“林正阳的人。”冲汪天成低声说了一句。
“刚刚跟雨总谈完事情，看闫部长的样子好像是没有预约啊，要不要帮你引见一下。”两个人对看一眼，脸上表情无非得意，成竹在胸的表现。
对闫玉晓说的客气话里面少不了讥讽。
闫玉晓干笑着，旁边的汪天成已有所动作，几步上去，已握住其中一人的手，“那实在太感谢了，两位要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谈成的，咱们可以代劳，礼尚往来、礼尚往来。”
“这……”那两个货笑容收也好，不收也好，知道是遇到了奇葩。
“怎么？两位看样子是不是没有见到人？”
“一说打电话怎么就像是便秘了的样子？”
汪天成一手摸着嘴唇，用的蜡笔小新的目光加语气。
呵呵！
其中一人模仿闫玉晓的干笑，把电话摸了出来，硬打电话。
电话打完，吧台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雨总说两位现在可以进去了。”
啪！
汪天成大手一拍，拍得场中人吓了一跳。
“得了，面子大就是没有办法，竹杆哥，谢谢你还没有打通的电话。”
“有没有什么要交待，估计你们也没资格进去了，咱们心好，可以帮着传个话。”
放炮完毕，看着闫玉晓已先往办公室的方向去，汪天成追了上去，跑得不紧不慢。
还向后面挥了挥手，把那两个林正阳的人差点气死。
……
闫玉晓拿着雨化成递过来的商业计划书翻看。
这个是他三个月前拿到第一笔VC基金投资时的报告。
所谓VC投资，通常理解为天使投资。
在企业草创的时候，崩盘的风险性非常大。
如果草创企业有一个相当合理、有远景的商业计划，就可以吸引到天使投资人。
因为风险过大，天使投资人的投入资金量通常较小，往往小于五百万。
五百万足以支持一个小企业的运营。
风险大，收益也大。
与VC相对的则是PE。
PE通常是指私募股权投资，获得回报的方式其实就是在企业正向发展的时候推动其发展速度，甩开竞争对手，加速上市。
利用股市、公司的退出机制，在目击之后用回购、或者出售的方式套现获利。
PE投资的都是发展势头迅猛，已有明晰商业模式的企业。
这种情形下企业通常盘子已比较大，投资的资金量也大，一般在两千万以上。
收益相对来说没有天使投资那么大，不过风险也偏小一点，稳妥。
总结出来，天使投资人就是游击队，PE那都是正规军了，走的正面战场。
“雨总，不好意思，打扰了，最晚我在九点之前给你答复。”坐了十几分钟。
闫玉晓已看了个大概。
安迪没有骗她，至少说没有编阳娇。
这个七喜网络挖到了大金矿。
一个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的一个冷门类别被他们发现，居然是一种前期投入近乎没有，而且直接有利润点的商业模式。
她不用看都知道，这种案子投入至少是五千万起步，她做不了主。
“没事，闫部长，有钱大家赚，我九点钟还有个局，等着你。”雨化成不动声色，语气里面傲慢相当明显。
这人年纪不到三十五，他的模式是很好，正常来讲不可能胡乱透露。
之所以这么大方，说明一件事情，已经找到了金主。
“这位兄弟很有意思。”雨化成补了一句。
两个人一进来，他拿了两份策划书，一人一份。
汪天成相当牛逼，拿到其中一份，看了不到半分钟，顺手扔到一边，就差扔垃圾桶里面去。
“走吧你！”闫玉晓对着汪天成脑袋一拍，他一让，没拍到。
眼看着闫玉晓一脸白眼的离开，汪天成起身，一点在意的样子都没有。
闫玉晓心乱如麻。
到七喜来，无非是为了打探阳娇的底牌。
听安迪说，这妞对这件事情势在必得。
林月这边在这件事上当个推手，自然可以得到对方的好感。
若是把它做成等同丽时股份价值的交换，那就有了坐到桌子前面谈判的条件。
当然，这运作不能让造成任何一丝阳娇的不快。
钱是其次，非常难。
难在阳娇已经诙妥，而且林正阳也已点到先手。
“你说句话啊？”闫玉晓就看汪天成只顾着抽烟。
烟圈吐得那叫一个溜。
“这事情搞不成。”烟圈大圈套小圈，颇有杂技演员的特质。
“你能不能说句人话？这还用你说？”这小子很是明显，巴不得公司立即垮台。
“你激动个毛线，我是说阳娇如果把这公司收购了的话，肯定是个坑。”
“如果硬上的必定搞成天坑。”
听这语气，已与平时说话感觉不同。
闫玉晓可不会再把他当成不学无术的二流子，主动靠近汪天成，保持亲热状态。
“山人自有妙计，想听的话，亲个嘴再说！”脸上保持傲慢表情。
烟圈一个接着一个，汪天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巴，脑袋歪看上方，给闫玉晓示意。
脸上一红，两人现在关系不言自明。
如果一定说有隔阂，无非是闫玉晓自身觉得应有的矜持。
冷不防那边大手伸了过来，把闫玉晓的脖子搂住，往身边一拉。
一股烟味喷到闫玉晓的喉咙里面……
“芙蓉王的味道如何？”汪天成亲了一口，又继续抽烟。
呸呸不止！
闫玉晓吐了半天，脸上通红，汪天成不要脸。
心底偶尔又想他发挥他的人渣本性，真正发挥的时候还是难以适应。
“臭死了！”
“这个都臭？那……算了，还是不给你这种啥都不懂的小妞灌输不纯洁的东西了……”脸上带着坏笑，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什么什么都不懂了？”闫玉晓并不服气。
然后她的脑袋被汪天成扳着换了个方向。
入眼处，是一个大大的招牌，招牌上面英文一大串，音译过来就是维卡博，“走，我请你洗个头。”
五十分钟后，两个人勾肩搭背，手搂着腰从店面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