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是兄弟，雷军说不去胡虎家，对方答应得太快。
让人难堪。
两个人等一会儿，结果人没有等回来。
继续等，又是十多分钟，菜已有些凉。
正在想着那家伙是不是要跑单，人终于回来了。
一进来，画风变了，脑袋上面顶了个大包。
一手捂着脑袋，表情难看。
“什么情况这是？不想借钱明说，你看你那熊样？”雷军呵呵冷笑。
胡虎急忙从怀里把纸包摸了出来，手不从额头上面下来，表情相当急，跟死了爹妈差不多。
“大哥，你误会了，刚才出去急了点，摔了一跤，回来晚了点。”
雷军看了看那报纸包，伸筷子把报纸包挑开，里面一沓旧钞票，倒全是一百的，四五千是有的。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成哥，兄弟我请你吃一次富临酒店，这地方东西没什么吃头。”雷军抬屁股就要走人。
捎带着汪天成。
胡虎脸上表情瞬间爆炸，从人脸往猴子屁股的方向漫延，到了额头上又开始变成半生不熟的桃子。
一半红一半青。
眼看着汪天成跟雷军走出去，最后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闷酒端了起来，一口下肚，看样子心情不好。
……
两人上街，先买了套几百块钱的衣服穿上，就这么大街上窜来窜去。
没有警察过来盘问，算是人品爆发。
换身行头是必须的。
“成哥，让你看笑话，下面的人不争气。”雷军脸上带着苦笑，明显为难。
汪天成笑笑，停下脚步，“我一直在算着你什么时候回去，原来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带我去吃酒店？”
雷军鼻子眉毛皱到一起，看汪天成目光闪烁，就差脸上写一个词，狡猾。
他脑袋一拍，“我也觉得这小子不对，跟以前路数完全不同。”
“要不你先等一下，我回去问问他。”心中想到可能被骗，雷军呼吸都有点不痛快。
扭头就走。
“你别走啊？”雷军去势极快。
三个两下就离汪天成十几二十米，搞得汪天成摇头不止，把这人撵回来肯定是必须的。
已入夜。
一条小巷当中。
隆隆的摩托车声音传了出来，远远可以看到摩托车上面有数道黄光，外卖制服都有夜光功能。
现在团购网站都二十四小时可以点单，制服设计必须到位。
那骑车车技一流，在小巷当中，仍然保持了时事三四十的样子，转弯过道驾轻就熟。
车技不说达到职业程度，飙个黑车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刹车也刹得急时，眼看着前面要撞到人的时候，车子发出尖锐摩擦地面声音，瞬间就停了下来。
离前面人的大腿不到五公分。
“老胡，大半夜的飙车，你这是玩命啊？”前面站着三人，死死封住去路。
远光收成近光。
眼前三人都用手遮挡那光。
三个人一应秃瓢，身上T恤加上丝光棉的西裤，典型的小混混打扮。
其中有个秃瓢手的拿着匕首，还正在削水果。
“老四，你吓人呢，站这儿干嘛？”胡虎语气平淡，对这三个人的出现没有什么意外。
“草！”左边那个削水果的混混，抬脚就踢。
发出砰的声响。
胡虎后退不止，缓缓把腿放下，拍了拍裤子，却是对方一脚踢出的时候他已抬腿阻挡。
“老四是你叫的吗？”看到胡虎并没有还手的意思，削水果那家伙嘴巴里面骂了一句，人已被中间的大秃瓢拉住。
“尊重点！虎哥可是飞云堂三大龙头之一，一巴掌扇得你找不到北，没规矩。”大秃瓢体形最大，说话阴阳怪气。
“四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叫我小虎就行。”胡虎退到墙角。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已去推自己的摩托车。
“谁特么让你说话了？”语气突然转折，态度极恶。
胡虎不得不把手把车上拿开，拳头稍握，又松了开来。
“时间不早了，四爷也不想给你废话，听说你今天到财务公司去借了五千块钱？”
没有！
胡虎瞬间回答，没有思索的余地。
“四哥，别听他的，我看到他借的，问他借钱干什么？”
“他不老实，头上那包就是我打的。”老四左手边的秃瓢发话。
胡虎目光锁死发话那小子，表明确实发生过这么个事情。
一骨子寒意从汗毛里面透了出来。
老四旁边的那秃瓢往后缩了缩，不过胡虎目光里面的气息稍后又回到了眼底，消失不见。
“瞪什么瞪，信不信抽死你丫的……四哥，这死老头子有问题。”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在胡虎又恢复到唯唯诺诺状态后，老四右手边的混混气势又上来了。
胡虎年纪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绝对当不得老头子这个称谓。
当然，或许他的精气神跟老头子有点像。
“老子当然知道他有问题……胡虎，我问了平时跟你送餐的那小子了，在西外街蕃茄面店，你见过两个男的。”
“随后就要借五千块钱，我很怀疑你对咱们飞云堂有什么想法。”
“那两个男的是不是你以前的手下？早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了。”老四去摸电话，像要拨号一般。
嘴巴里面骂骂咧咧不止。
“我昨天打牌输了，急缺钱用。”脱口而出，胡虎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表情急切。
老四笑了笑，把电话放了下来。
“我又没说啥，你急个毛？”
“搜搜他身上。”
旁边两人立即上去搜身。
胡虎如同泥塑木雕，任由两人搜索不止。
最后搜出了一个叫餐电话，和一大把零钱，叫餐电话是团购网站特制，一般人用不了。
零钞不过五十。
“就这么点？你的五千块呢？别特么给老子装疯卖傻。”老四亲自上下，伸手大索。
胡虎身上穿的工作服，夏天也就是短袖，藏不住东西。
搜了身上，搜不出来，又去搜车上。
最后再搜后面的送餐箱子，毫无所获。
却是把箱子里面的杂物扔得到处都是，收都没有法子收。
“钱呢？”老四一把抢过削水果那光头手中的匕首，在胡虎眼前比划。
胡虎不说话。
“四哥，这货肯定是想造反，他不服飞哥很久了，上个月我还听到他念叼以前雷军如何如何？”
“就是，四哥，这废物平时装老实，肯定心里一直想着雷军放出来，想骑到咱们头上。”
旁边两个獐头鼠目帮腔不止。
五千块钱用来招兵买马，纯属是开玩笑。
不过老四并不会在意他的合理性。
胡虎身上明显也搜不出钱来了。
“算了，老子懒得搜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回去拿钱，五千块钱孝敬老子。”
“第二，你也清楚，我老四就是飞哥招呼着监视你的，最近几个月你一直跟牢房里面的雷军眉来眼去，瞒得过谁去？后果你确定清楚？”
光线极暗，巷道中的路灯看不明白胡虎脸上的细微表情。
他已发话，“雷军废了，跟他联系有什么好处？四哥，不就是钱嘛，我立即回去给你取。”
“这才像话，快去！”老四对着胡虎后脑勺拍了两下，拍得梆梆作响。
“帮虎哥收拾一下东西，动作麻利点！”得到胡虎肯定回答。
老四手在自己的大秃瓢上不停抓挠，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几个人骂骂咧咧，把东西堆着一团，给胡虎塞进后备箱中。
几十块零钱没有还给他。
推着车前进，后面三个人跟着他。
交头接耳，一阵阵笑声传了出来，相当刺耳。
眼看着要转弯，胡虎拿起来电话回头，示意要打个电话。
“虎哥大忙人，就是事情多，你打就是！”老四脸上露出极其不耐烦的表情。
胡虎深吸一口气，已把电话拿了起来。
……
军哥！
……
我马上要离开东城了，总觉得有点对不住你。
……
算了，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也帮不上你的忙，就当没有这个兄弟了
……
电话已挂断。
人已转过头去，车也没扶，砰的倒在地上。
“你他妈脑残吗？跟谁打电话呢？”
“发啥神经？”
老四旁边两个货骂声不止，一左一右拥将上来，一人一刀，在手上不停的甩。
“胡虎，你什么意思？你在给谁打电话？”老四站在原地不动，眼睛嘴巴大张，有点时空停滞的感觉。
这家伙表现给前面两个货就是天壤之别。
雷军！
过来！
胡虎声音极其低沉，像是压抑许久的洪水脱闸而出。
声音并不太大，那气息吐出来没有收回去的时候。
两手一伸，已一左一右把那两个不识相的混子提到手中。
两人被抓至少半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剧烈反抗，手脚并用。
匕首向着这汉子身上乱划。
砰！
两人脑袋对撞，给人感觉像是脑花溅了出来一般。
立即瘫倒地上。
抽搐节奏渐渐缓了下去，没气了。
“胡虎，你疯了，你知道飞哥是什么手段吗？”
老四身体紧贴墙壁，大有瘫软感觉。
最后他努力站稳，开始向后退。
“知道，所以你不能活！”胡虎嘿嘿一笑，脸上带着狞色。
伸手向老四抓去。
次啦！
那家伙如海豚一样滑溜，衣服扯烂，迅速脱身。
又哭又叫跌跌撞撞向前面跑去。
胡虎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那人往前跑了至少三十米，眼看着就要转弯时候。
后面的汉子突的抬脚，巷道中传沉闷的击打声音，前面那人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胡虎迅速转身。
大跨步转过拐角，他的步子速度不快，跨度相当大。
所以速度也很快。
他拿出那送外卖的专用手机。
电话打了出去。
“立即收拾东西，不用做饭了，我马上到。”
“早就收拾好了……正在下楼。”
胡虎一抬头，人立即怔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