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听了,不仅脸红起来,而且是真的不敢吱声了。
还有,朱梦姿在进行会议总结的时特别强调,要求各个部门的临时局长们,每天都要把本部门中发生的重大事件,以及自己不能定夺的事情,用文字的方式交由安月汇总,然后由安月呈送给自己或者以后的汪天成。
更稀罕的是朱梦姿,竟然把茶商交易局与民事调理局的负责人进行了交叉使用,茶商交易局任命祝满山同志担任局长,汪长发任副局长;而民事调理局却是汪长发同志任局长,祝满山任副局长。
更可怕的是不声不响,把魏小刀提拔成正职,专门负责试验区范围内的安保工作,还兼任有着一半军队性质的“茶商自卫团”的副团长,团长却由“麻埠街综合试验区”的大主任汪天成兼任。
更稀奇的是把查玉鹏抽调出来,做“麻埠街综合试验区”的书记长职位,兼任试验区的文教工作;当然书记长的职位,肯定要报省党部批准。
另外,还独具匠心地成立了一个商务开发局,把祝会长的弟弟祝满仓快活得不得了,因为祝满仓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年岁,无缘无故又提升了半级。
也就是在这点上,与汪天成的人事布局稍有出入。
剩下的几个部门负责人,都是有茶管局的几位副局长来担任的,但会议记录上写得非常清楚,依然都是副县长的级别。
安月一边耐着性子听,一边在想着这样的人事布局,对自己有没有伤害,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就汪天成这个长得妖精样子的老婆,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等到会议接近尾声时,安月才知道朱梦姿内心的强大,强大得以至于自己,都不敢与朱梦姿对眼了。
这样,安月一连几天都无精打采的样子,何况该死的汪少主,说了到了南京就要通电话的,现在却连个电话的屁影都没见着。
安月这样想,就想着要搞点事情来,要不然等汪少主回来后,看见自己一点业绩都没有的样子,自己也没办法向汪少局交代的。
这样,安月在经过仔细推敲后,捡在蔡晓蝶午睡后这段空闲的时间里,把电话给她打过去。
蔡晓蝶接通安月打过来的电话,见安月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就关心地问:“月儿,你怎么啦?”
安月在电话里对着蔡晓蝶问:“姐!汪少主在南京那边怎么样啦,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麻埠街呀?”
蔡晓蝶马上在电话中对着安月警告说:“安月,你最好离汪天成远点,他是一个有着谜一样的男人,没有一定道份的女人,是没办法把他栓死的,何况任何没有先觉的意外死亡,随时都可能降临在你的头上。”
安月听了马上紧张地问:“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蔡晓蝶听了,犹豫半响对着安月说:“安月,实话告诉你吧,汪天成离开大帅府,回到‘金陵大饭店’的房间里,不到半个小时后,他的房间就爆炸了,现在是死是活姐也不知道。”
安月听了在电话这头哭了起来,而且哭得悲痛欲绝。
蔡晓蝶听了,知道安月现在已入魔太深,不是自己一句话两句话可以劝解的,何况遇到汪天成这样纨绔的主,就安月这样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不死心为他卖命才怪呢?
蔡晓蝶稍等一会,突然对着安月问:“安月,麻埠街那边,你还能控制得住吗?”
安月听了,轻轻地对着蔡晓蝶说:“不能!”
蔡晓蝶听了,连忙惊慌地叫:“安月,怎么啦,是不是你在麻埠街,镇不住那帮土掉渣的老爷们?”
安月想了想对着话筒说:“不是!”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的安月,心里更加的空虚,她一个人来到街上,很闲心散步的样子,一直顺着青石板的街道往前走。
这样,在安月不知不觉走出麻埠街的时候,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朱梦姿正笑嘻嘻地对着自己看。
这时,朱梦姿亲热地迎上来,拉着安月的手问:“给你姐打电话了?”
安月点头说:“打了!”
“顺便也问问汪少局的情况啦?”
“问了”
“那你姐对你怎么说汪少局的近况呀?”
安月听了神色一下慌张起来,看着朱梦姿,咬着牙,不出声。
朱梦姿见了吃惊起来,紧紧追问道:“安月,你倒是说呀?”
安月眨巴一下眼睛,看着朱梦姿着急的样子,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然后无奈地说:“朱梦姿,你让我怎么说呀,难道你让我对你说,汪少局他离开大帅府,回到‘金陵大饭店’的房间里,不到半个小时他的房间就爆炸了,现在是死是活我姐也不知道!”
朱梦姿听了,深深地叹口气,丢下安月,一个人朝前走。
安月见了,连忙紧追几步跑到朱梦姿的身边,拉着朱梦姿的手,用一种复杂的心情对着朱梦姿劝道:“梦姿姐,你可要想开呀?”
没想到朱梦姿听了,喃喃自语地说:“好!”
安月听了朱梦姿的一句好,吓得睁大眼睛问:“梦姿姐,难道你不担心汪少局吗?”
“担心呀?”朱梦姿听了安月的话,毫无隐瞒地答。
尔后把温暖的目光投在安月的脸上,对着安月平静而又揪心地说:“安月,担心管用吗,其实我们现在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管汪少主在与不在,我们都应该把麻埠街的事情做好,对不对?”
安月听了挑衅地翘起头,对着朱梦姿诧异地说:“朱代主任,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想把麻埠街的事情做好,不是吗?”
朱梦姿听了点头,对着安月不屑地说:“安月,你现在还小,有些道理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搞明白,其实在你的心中,只有两个理由可以让你来的麻埠街,一个是如何帮你姐掌控着麻埠街,另一个就是如何千方百计来讨好汪天成。”
安月听了心中“咕咚”一下,因为朱梦姿说出的话,竟然击中了自己的命门,而且还毫无掩饰地把自己心中的小九九,放在太阳光下暴晒起来。
何况自己还掌控着整个试验区的钱袋子,那自己的权力其实已经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了。
那,自己还不满足?
这样想安月就觉得亏欠朱梦姿许多,更何况朱梦姿在自己回到麻埠街的几天后,就不需要正常坐在大主任室里正常办公了。
就在安月春风得意的时候,风云凯带着一个连的正规军,以协同保卫“麻埠街综合试验区”的名义,驻进了麻埠街。
安月当然知道,风云凯是奉省党部的命令,来暗中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何况风云凯在见到安月时,当着那么多麻埠街各部门的头面前,对着安月说:“安月姑娘,云凯所属部队,只听从您的调遣!”
安月当时听了,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因为风云凯的到来,把原先试验区平衡的人事体系给弄倾斜了。
首先是魏小刀感到不自在,接下来查玉鹏也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还有,各部门的领导们,也渐渐感觉不自在起来。
但这个时候,安月已经没有能力让风云凯撤出麻埠街。
风云凯在抵达麻埠街的第一天,就把一百多人的正规军,驻扎在原先县保安团的营地,这样让风云凯的正规军与魏小刀的茶商自卫团,就出现了共用一个营地及一个操场的闹剧。
这样,不仅是安月开始担心起来,连风云凯与魏小刀这两支队伍的头目也开始担心起来。
因为才几天时间,两支武装之间的小规模摩擦时有发生,已经有几次不是拳打脚踢这样简单的闹剧,而是双方都拔出了抢。
风云凯把双方发生摩擦的事情,说给安月听。
安月想了想,觉得两支武装拼在一起确实不靠谱,得想办法给其中的一支武装找出一个新营地,要不然假如有一天两只武装真的干起来,汪少主回到麻埠街时,自己是没办法对他交待的。
但找营地可不像开茶铺那么简单,首先要有营房还得有操场,而且还得整天操枪弄炮的,距离镇上太近搞不好还会扰民,就魏小刀现在茶商自卫团的营地,还是祝满山掏腰包打造起来的。
这个时候的安月,就想到了没钱是什么事都办不成,为什么国民政府批给“麻埠街综合试验区”的筹备款,迟迟还没划拨下来呢?
正当安月焦头烂耳之时,突然想到了二龙山的土匪窝,那地方不仅里镇上有一段距离,而且稍加改造,就是一个不错的兵营。
何况现在的二龙山,隶属于试验区的管辖范围,如果在汪天成回来之前把这个土匪窝给端了,不仅解决了兵营的问题,还可以让汪天成对自己刮目相看。
安月这样想,就把自己的想法对着风云凯说了。
风云凯听了高兴的不得了,因为二龙山本身就是一个屯兵的好地方,何况二龙山的土匪窝都生存了好几年,如果能把这个土匪窝给端了,自己脸面上光彩不说,土匪的家当一定不会太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