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不在,现在补上,不好意思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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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房内,唯有景宁一人,将桌上的药包一一拆开,拨开里头繁杂的草药,从内里,掏出了一块裹地紧紧的碎布。
冲着阳光,那上面写的一行细密的小字,若隐若现: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原来,他与她想到一起了。
眯着眸,景宁微微一笑,走到熏香铜炉旁,揭开镂空铜盖子,将手中碎布放进那火炭之中,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地烧掉。
十月初四,秋静去御药房为景宁取药。
十月初六,尚服局的宫人们来北五所送日常的用度。
本来,贬谪冷宫的人,不应该再享有宫廷份例,可因着这里住的大多是先帝爷时期的妃嫔,太皇太后心善仁慈,便破例了很多规制。甚至就连刚进来的董福兮和景宁,也享有了这份特赦。
尚服局送来的好些服饰都是崭新的,先到的是颐和轩,最后才是最偏僻的景祺阁。
从颐和轩退出来,没等她们进到符望阁,就被前来的人给拦住了。
手上拿着一块宫廷供奉的令牌,秋静严肃端然地看着她们,道:“内务府旨意,份例进入符望阁之前,需要进行检查。”
尚服局的宫人们面面相觑,却是不敢怠慢了她,只得递上了手中托盘。
秋静走过去,伸手翻看了一遍托盘内的首饰衣物,又细细检查了一遍那些器物的质地,半晌,看似随意地道:“那些是送给佟太妃的?”
其中一个宫婢怯生生地走上前,“奴婢手上的就是。”
秋静靠近,煞有介事地又翻看了一阵,才点了点头,“好了,可以送去了。”
宫人们不明所以,也不敢多问,领旨地朝她敛身揖了个礼,错身,离开。
夏末的天气有些燥热,景祺阁东厢耳房的门大敞着,尚服局的宫人来送份例的时候,景宁正好靠着窗棂扇凉。
宫人们看不见她的脸,只见那抹纤细窈窕的背影,明媚的阳光洒了她一身,自有一股悠然宁静的味道。
“宁主子,奴婢们来送份例,请您查验。”
景宁没有转身,朝着伸手摆了摆手,“就放那儿吧,劳烦你们费心了!”
被贬进冷宫中的女人,不是如一潭死水,就是疯癫痴狂,像她这般从容淡定的,倒是不多,宫人们看她这般,不禁心虚地看了一眼那托盘中的服饰,交换了个眼色,就敛身告退了。
秋静回来的时候,尚服局的宫人们已经退出了景祺阁。
听见脚步声,景宁微微转过了身来。
“东西可放进去了?”
秋静点了点头,“那些宫人们不曾有察觉。”
景宁将手中团扇放下,清淡的目光这才辗转落在那托盘内的服饰上。
都是崭新的东西,份额照往常丝毫不差,只是,那宫绸被换成了云缎,云缎换成了绵绸,分量不足的银器首饰,有一些竟然泛起了雪花白,细细一看便知是淘换下来的旧物。想她初入冷宫,这帮宫人就已经这般欺负她了,往后还不知会偷换多少。
“主子,让奴婢去找她们理论……”
秋静脸色微沉,没想到送给符望阁那边的都是精品,送到景祺阁的却是以次充好的旧物,这帮尚服局的宫人偷换敷衍,当真是欺人太甚。
景宁摇头,淡然一笑,“不过就是些物价罢了,反正也用不上,何必去和她们争辩。”
她要的,岂是这些凡俗的首饰器物;更何况,贬谪冷宫,不过是权宜之计,要知道,早晚有一天会离开,隐忍一时,又算得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