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上巨大的爆炸声轰鸣着天地,震动着这一片时空,猛烈的狂风不停的发出剧烈刺耳的响声,如同厉鬼发出的凄厉的惨叫一般,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害怕。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野大叔急忙拿起了弓箭,顺手抓起一把柴刀放到自己雄壮的腰间,屋外那些奇怪吓人的动静,让他感觉到阵阵的不安。
“他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野大婶皱着眉死死的搂住顾君尘,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反观顾君尘那张干净俊俏的脸之上,却不见一丝恐惧的神情,常年与瞎子在荒野山林中生存,见识过了许许多多凶猛凶恶的巨兽,对于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了。
“前些年,叔父猎取那个黑熊精的时候,动静比现在还大呢。”顾君尘如是想的。
也不过了多久,屋外的动静渐渐的小了,渐渐的又恢复了宁静,南野大叔对着南野大婶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别动,然后自己拔出柴刀,小心的打开屋门,突然,一股股寒风吹进了屋里,吹的南野大叔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
“他叔,咋样啊?外面咋样了?”
南野大婶面色焦急的搂着顾君尘,悄悄的问道,一双巨大的手掌死死的将顾君尘护在了自己怀里,若不是顾君尘自幼跟着瞎子学习脉术,练得一身的健壮的体魄的话,说不定就这样被南野大婶被硬生生的抱死了吧。
“没事了,真的是见鬼了,刚才到底怎么了?”
南野大叔仔细的又走到屋外,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到一切安全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拿着柴刀的手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咳,咳,南野大叔,南野大婶,我想回去看看叔父。”
顾君尘努力的从南野大婶那粗壮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猛烈的呼吸了两口空气,瞬间,他感觉到了生命的价值就是能够呼吸得到空气。
“嗯,赶紧回去看看吧,你叔父眼睛不好,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估计他也吓了一跳吧,你赶紧回去,他肯定很担心你。”
南野大婶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赶忙招呼南野大叔扛起那条粗壮的野猪后腿,陪着顾君尘回去看看。
“不用了,南野大婶,我一个人回去没问题的,也再折腾南野大叔这一趟了,他也怪累的。”顾君尘急忙摆了摆手。
“没事,你叔壮着捏,不怕累的,走吧,不然你婶一会儿又该絮叨我了,走吧,咱爷俩也他娘的浪漫一回,月下散散步。”南野大叔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粗壮的胳膊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击鼓一般的响声。
“呸,就你个糟老头子还浪漫,你也不嫌害臊。”南野大婶嗔了南野大叔一眼,然后笑呵呵的拉过顾君尘来到身边,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紧紧的将顾君尘像包粽子一样包了起来。
“天冷了,婶子膝盖不好,冬天不常出去,家里也不太冷,你别嫌婶子埋汰,就穿着,赶明,婶子再给你做一件。”南野大神使劲的扯了扯顾君尘身上那件还带着自己体温的大衣,眼中露出了无限慈爱的目光。
“。。。。。”
顾君尘刚想拒绝,可是看着南野大婶那柔情的目光,从小没有母亲陪伴的他,从南野大婶这里得到了一种莫名的情感,他回头看了一眼南野大叔,发现他正挠着头没心没肺的哈哈笑个不停,这一刻,顾君尘的鼻子突然一酸,想说的话说不出,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
“行啦,走吧。”
南野大叔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南野大婶的肩膀,然后看了看顾君尘,哈哈又是一笑。
今天的月光格外好,静谧的铺满着这一片白雪覆盖的大地上,丈八高的也不管顾君尘的严厉反抗和紧缩的眉头,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肩头,自己则一步又一步的艰难的在雪中走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你南野大婶这一辈子跟着我真的受了不少的苦。”
突然,南野大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亦或许此刻的安静让他的思绪颇为不宁,他慢慢的说道。
顾君尘低头看了看南野大叔,心里想起了南野大神那张温柔的脸庞,默默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南野大叔,便也只好装着哑巴,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过些日子,我准备和你叔父说说,你婶也和我说了好几回了,不能让你这娃娃一辈子呆在这山林里,这等于毁了你,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在这里憋着,太没出息了。叔这几年攒了不少兽皮,想着在外面,也能换个不少的钱,你去念书吧。”南野大叔突然顿了顿,把顾君尘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庞,认真的说道。
“你叔和你婶子当初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办法才搬来这林子里,躲着一些事情,你太小,和你说,你也不知道,叔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这娃娃搁在外面,也绝不弱人,外面的世界终有你的一份天地。”
南野大叔突然开怀一笑,使劲的揉了揉顾君尘的头发,丝毫不理会顾君尘脸上那抗拒的脸色。
“你叔父从搬来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不是常人,一般的瞎子哪能一拳就打死那么大的巨兽,跟着你叔父多学点东西,没错的,还有那个你口中的脉术,好好练,别放弃。”
南野大叔的眼睛突然变得格外的深邃,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一般,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南野大叔,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顾君尘微微的有些失落,或许是想到了自己那个久久打不开的第一个脉门吧,虽然失落,但他还是努力的给自己打了打气,冲着南野大叔笑了笑。
“哈哈,好叻,你婶子要听见我这番话,估计又要说我磨叽了,行啦,行啦,叔就不送了,回去吧。”
顾君尘这才发现,自己跟着南野大叔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自己那间小小的木屋门前,他冲着南野大叔使劲的点了点头,心里的那些阴霾一扫而空,那么多人的期待,他不想,也决不能让他们失望。
待南野大叔一边大笑着一边慢慢的离开之后,顾君尘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转过身去。
“叔父总说心无杂物,心静如水方能感受天地,开门,我这心态或许真的有问题。”顾君尘暗暗的沉思,想明白了,他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变好,想起了叔父,他急忙在雪中的小跑着,推开了自己的家门。
“叔父!我回来了,哎。。。”
顾君尘打开房门,有些惊讶的看着屋里的一幕,屋里高粱之上,正挂着一个青衣老者,被五花大绑着,面露苦涩的看着坐在床上的瞎子,苦苦哀嚎着什么。
“你,你是当初的那个婴。。。。”
青衣老者听到声音努力的回了回头,看到了顾君尘,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失声的喊了出来,还没待他说完,就被瞎子用一块破布从床上扔来来,死死的堵住他的嘴。
“额,叔父,他是谁啊?怎么被你绑在这里,还有,叔父,你刚才堵他嘴的好像是我的裹脚布。”顾君尘有些疑惑的走了进来,好奇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被像绑野猪一样绑起来的青衣老者。
听完了顾君尘的话,青衣老者瞬间翻了翻白眼,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一般,死的心都有了。
“不必理会那么多,他只是我偶然从林间捡来的家伙。”
瞎子安静的盘膝坐在床上,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他那把黑色的大刀被他随手放在了床边。
“哦。”
顾君尘使劲的点了点头,顾君尘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定不是像叔父所说的那般简单,联想到刚才的那些剧烈的动静,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不是他,那些人已经死了。”
瞎子似乎猜到了顾君尘心里所想一般,轻声解释道。
虽然已经猜到了,顾君尘心里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虽然平时和叔父还有南野大叔去林里打猎,但杀死的毕竟还是一些野兽,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听到叔父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了杀的是人之后,他那如同白纸一般的心里,大大小小的还是受到了不少的冲击。
“我想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瞎子突然扭过头来,冲着青衣老者轻轻说道。
待青衣老者急忙的呜呜几声之后,瞎子的手指轻轻的一挥,青衣老者口中的那团顾君尘的脏乱的裹脚布一下子飞回到了瞎子的手中,他轻轻的拿着裹脚布,然后扔给了顾君尘:“一会儿洗洗吧,可能有些埋汰了。”
看着顾君尘微微的点了点头,青衣老者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到底有没有天理了,到底是谁比较埋汰,到底是谁吃亏了,感受着自己嘴里的那种咸咸的味道,在这一刻,青衣老者此刻真的有种自己像个小媳妇被了,可以被人随意宰割的感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