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木小舟晃悠了两下,女人却很硬,她稳稳站着小舟上,刀架在脖子上,嘴里仍说道,“你可以杀了我,有种把我们都杀光。这是安南腹地,你们休想跑了……”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果真是日久生情,想逃走的男子,见自己的老婆们反被人家枪口都逼住了,竟然求开了情,“诸位,请千万别动怒,她们只是想看住我,千万别开枪伤了她们……”
虞松远大声说,“都别开枪!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奈何不了我们。我们要赶路,那有时间陪你们夫妻吵架?”说着,他收起潜水刀,脚轻轻一蹬小舟,又一个漂亮、洒脱的腾跃,回到了大船船头之上。
“都把枪放下吧。”
虞松远好言相劝,几个女子把枪慢慢都放下了。虞松远看着这一群年轻女人,脑际忽发奇想。他看一眼巫婆,这妖婆很享受地眯着眼,呷着茶,似乎这一群以男人为生的女人受拾掇,让她很受用。
见状,虞松远忽然自做主张地说道,“听我一句劝,我们是澜沧商人,现在在澜沧和安南两地经商。你们久躲在原始森林中,总不是办法,但你们是逃兵,安南肯定也容不下你们了。因此,我给你们一个建议……”
领头的女子说,“你会好心待我们?罢了,说来我们听听。”
“第一,我让这位男士暂时跟你回去,你们要善待他,不得虐待。第二,春节前夕,你们穿越国境大山,赶到澜沧的班巴杭林场,找一个叫龙林的龙傣部族小头领,也是伐木队长,他们会收留你们。第三,你们就在龙傣部族做伐木工人,融入龙傣部族,做澜沧人。你们看如何?”
“龙傣部族能收留我们,你分明是在诓我们。但你只要让他能跟我们回去,其它的怎么都好说,我们可以听你的。”女子油盐不进,目标明确。
男子却说,“我不回去,回完老家后,我会回来的!”
女子闻言,怒视着他。虞松远见又要回到原点争吵不已,赶紧对男人说,“你春节期间,带着她们和孩子,只要能赶到班巴杭林场,春节我也在哪。到那时,你们就可以加入龙傣部族,合法融入澜沧社会,正式取得澜沧合法身份……”
“快过年了,我特别相家……”男子嗫嚅着小声说。
“你想回家,或者带着你的十几个女人都回家,那时才会很容易。看看你现在,没有身份,连象样的衣服都没有,怎么回?还有一个好消息,澜沧虽然实行一夫一妻制,但你有多少个女人,没人管你。你老家的老婆如果改嫁了,你还可以将父母接到澜沧来,岂不更好!”
“可我想跟着你们一道走?”男子口气已经软了下来,可依然在认死理。
“这不可能。我们是商人,要赶路,不可能专程送你回家。再说,我们现在主要在安南与澜沧经商,四处奔波,四海为家,你跟我们干什么?”
林涛也说,“还要再啰嗦了,就这样定了。我们春节在林场等你们这一大家,会把你们都安排好的。”
男子看看跟着是无望了,只好认命,“那好吧,也只能听你们的了。不过,我想告诉你们,我叫于全军,真的是中国人,是昆明军区14军41师的侦察排长……”
“好了,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们春节的时候,有的是时间说这些。我只是提醒你,带着这些女人孩子穿越边境大山,都是原始森林,你要好好组织,带足食物、水、弹药、绳索、盐等,一旦和安南边防军遭遇,不要纠缠,明白吗?”虞松远不想让他说出自己的部队番号,便叮咛道。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春节时澜沧见!”男子说着伸出手来,与虞松远和众人握手。然后跳到领头女子的小舟上,众女子这才与他们招手致意。
“等等!”陈老大突然叫道。
小舟正在离开,闻言小舟上的女子诧异地掉过头来,她们以为虞松远他们变卦了呢。
“你们的寨子里有没有新鲜的蔬菜?”周老大问。
女子反应过来,“有,有,太多了,根本吃不完,你们等一小会!”说着,就用安南语对岸边的女子喊叫了一顿,不一会,几个女子便背着两大蒌蔬菜跑到岸边,用小木舟划过来,递到大船上。
虞松远则给她们四梭56式冲锋枪子弹,备用的五套崭新的作战服,她们欢欢喜喜地接了过去。四五年了,她们的弹药紧缺得很,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
大船又开了,大家告别于全军和他的众妻子,继续加速北上。
看着这奇葩的丛林人家,尤其是这些虽然身处原始森林之中的女子,却一个个面貌姣好,身材苗条,林涛眼都直了,嘴里直感叹,“狗日的,这王八蛋真他妈爽死了。守着十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他妈的舍得逃,真是笨蛋!”
“混帐话,人家家中有老母,你以为都象你,见色忘义,小流氓一个!”郑书文斥责道。
巫婆的话让林涛很不爽,正要反击,刘国栋一边和林柱民将蔬菜抬进舱内,一边抢过话头,“这要是刺客,肯定是左拥右抱,流连忘返,就在这丛林内,生他一个连孩子,造出他一个原始大山中的村寨来。”
这话题太诱人了,林柱民提着竹筒洗了洗手,也控制不住地掺和进来,“我听说驻中原某部,一个士兵被九个安南女通信兵逮了,结果在大山里睡了几个月。最后,被这个兵做通工作,全部投降中国。最后,上级特许这个兵与九个女人一起生活。”
“这个材料我看过,前面是真的,后面是瞎说。你做领导能批啊?再说,九个老婆,吹牛还行,他金刚不坏啊,这不科学!”刘国栋又想起了他的小梅氏,很有心得地说。
“怎么是瞎说,我可是听我同学说的,真人真事。那象你狗日的,一个梅氏,就把你收拾得妥妥的。”
“当然是瞎说,我做领导,也会吃醋。他妈的要批可以,先交出几个来。”
刘国栋问老周,“你们听说过没有,79年边境大战中,象这样的事能有多少?”
周铁犁说,“这一点也不稀奇,你们不在安南不知道,这种事多了去了。安南这些年,都没停着打仗,几乎是逮着谁就和谁都打。男人都快打光了,弄得女人守活寡,真他妈的造孽!象这样的故事,在安南民间足有成百上千个版本……”
“我好奇的是,五年了,这么多老婆,他怎么才生了三个孩子,这也太没战斗力了吧……”
“你有战斗力,和梅氏睡一年多了,孩子呢?”林涛抢白道。
“无聊!”
郑书文见他们一聊起女人来,一个个饶有趣味,兴奋得象一头头眉飞色舞的小色狼一样,便不满地啐了一声。扭头钻进舱内,睡大觉去了。
林涛若有所思地长叹了一声,他又想起了唐韵茶楼内的几个安南女孩。没有爱的滋润,再娇美的女孩,也只能象一朵花儿一样,在无情地岁月中慢慢枯萎,这确实他妈的太残忍了。
安南的女人们,为什么不起来造反?
这时,起风了,大船有点逆风的样子,速度慢了下来。可是,两个船工不停地转变帆的方向,船的速度慢慢又快了起来。几个人都过来帮忙,很快就弄懂了。在训练营时,他们就熟悉风帆原理,其实,就是力学和动力学的原理,将风力和机器牵引力形成合力。
越往北走,河道越窄,两岸的悬崖越高,河水越是湍急。河中央不时有暗礁和险滩,船工便将帆交给他们,自己拿起铁头的竹撑杆,不时规避险滩和暗礁。
由于路上被于全军一家好一顿耽搁,少走了不少路程,只能加速往前赶。到傍晚,陈老大选择一处开阔的河滩地,将船泊在岸边。
大家上岸,点起篝火,船工将大鱼都清理干净,开始烧烤。陈老大又扛下一缸糯米酒,一会鱼肉熟了。大家用蔬菜裹着鱼肉,就着米酒,好不惬意。
虞松远送的龙傣部族酿的几缸芭蕉酒、糯米酒,那可是精酿,他舍不得喝。要留着带回家,让老太婆和女儿都尝尝鲜。
周围不时有动物在远远的窥伺着,但却无一敢上前来骚扰,更别提进攻了。
“幽灵,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找商大哥,一大堆女人孩子,穿越长山山脉,全都是原始热带雨林,太难了。”刘国栋问。
虞松远还没及说话,郑书文就接过了话头,“幽灵处理得对!确实难了点。但是,你们别忘了,他们生活在原始森林中,应该不难办到。特别是,我们仅与他们有一面之缘,那个地下通道,必须保密。”
“不过,对于全军未必是好事。部族这么多勇士,肯定有的女人就要离开他。”很严肃的事儿,林涛一张嘴,又引到女人的话题上。而只要一谈起女人,几个小子就特别来劲,讨论立即激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