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挂了电话,回到杨任面前,和另外的十几个假扮的”病人家属”耳语了一句:“吕主任答应出钱了。”
那些“家属”纷纷点头,然后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杨任,大声说:“杨神医,一百万看病钱我们可以给。现在请你开始看病吧。。。”
顷刻间,杨任的账户上进了十三笔一百万的治病款,多了一千三百万大洋,账户余额达到一亿四千五百一十多万。
在收钱的过程中,杨任悄悄做了十个清愈符,对于这些病人,他总不能像给大爸治病一样,又是输送真气又是输送灵气吧,那样的话,他非得被累死不可。
接下来,杨任开始治病。光收钱不治病,这不是他的性格。
杨任昂首阔步走到第一张病床旁边。那些病人的真假家属以及围观群众纷纷围拢在旁边,大气都不吭一声,等着瞧杨神医是如何治病的,当然也有等着看他出洋相的。
这个病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患了肺癌,已经到了晚期,他跟病魔挣扎了半年,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跟这个世界拜拜,脸上的神情相当安详。他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蜡黄,鼻子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中午就要送进太平间。
杨任抬起左手,暗中开启手眼,摁在这位老者的眉心之间。
一道微不可察的蓝光钻入了老者的灵海,与他的灵魂进行沟通:
“冯太平,年龄六十五岁,因抽烟过多,导致肺癌。。。”
杨任马上知道了病者的名字,病因,治疗方案以及跟病者相关的一切。
“病人的家属在吗?”杨任向围在身边的人扫了一眼,徐徐问道。
“在!”一名身材壮硕的汉子,迟疑了半天,才从“病人家属”群中走出,来到病床旁边。
“你不是病人的家属!”杨任瞥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说。
“有人犯太岁,煞气加二分!”
“这病人就是我送来的,我怎么不是病人的家属?”壮硕汉子粗声粗气道。
“你是病人的家属?你告诉我,这病人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名字?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杨任冷冷地问道,这小子想糊弄自己,门都没有!
“病人叫。。。”壮硕汉子飞快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标签--上面写着病人的名字,然后口齿不清地回答道:“病人叫冯太平,我叫甘长终,我们是父子关系!”
“病人姓冯,你姓甘,你们是父子关系,你骗谁呢?”杨任鄙夷地看着甘长终说。
“有人犯太岁,煞气加二分!”
“老子跟我妈姓不行啊?”甘长终肆口狡辩道,他被安排在第一个上场,说明他的思维并不简单。
“冯太平告诉我,他儿子的妈姓范,你不会告诉我不是你妈生的吧?”杨任咧嘴一笑,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哈哈。。。”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有人犯太岁,煞气加二分!”
“老子跟姥姥姓可不可以!”甘长终气势顿挫,额头上冒汗,他心里嘀咕道,杨任这小子怎么连这些都知道?唉,这些资料老子怎么没有提前了解清楚呢!
江水寒向剩下的那些假家属扫了一眼,他们会意,赶紧去分别找到真家属,临时抱佛脚,把病人家庭情况了解清楚,以备不时之需。
“你跟谁姓都可以,但是你不是冯太平的儿子,还是到一边凉快去吧。”杨任向甘长终挥了挥手,好像在赶走一只令人厌烦的苍蝇,然后抬眼扫向人群,慢条斯理地说道:“冯太平的儿子叫冯春衣,冯春衣过来一下!”
人群中没有人回答。
你不出来我就找不到你吗?杨任心里觉得好气,这冯春衣简直就是一个不孝子,自己的父亲病成这样了,他竟然缩在人群中不出头!
杨任微眯着眼睛,用锐利的目光从围观人群脸上一一扫过。
在人群之中,站着两个汉子,特别醒目,一个长着一对白眉毛,另一个长者络腮胡子。这二人不就是前几天晚上闯入县衙被六耳碧眼猕猴击退的黑衣蒙面人吗?虽然他们当时蒙着面,而现在脸上贴着好几块膏药,但是骗不过拥有洞察一切的手眼的杨任!
杨任不动声色,视线移开,继续在人群中扫视,这时他的目光被一个长着一对老鼠眼睛的身材高大的人所吸引。这人不就是前几天晚上要刺杀自己并把大爸打伤的蓝衣蒙面人吗!
杨任的眼皮跳了一下,心里想,县尊吕徵叫了十三个垂死的病人来算计自己,黑衣蒙面人和蓝衣蒙面人两伙刺客同时出现,看来所有的麻烦都集中到一起来了!
与杨任的视线对撞之后,鸿飞冥的目光稍微闪烁一下,他心里侥幸地想道,我前几天是蒙着面的,这小子应该认不出我来吧。
杨任继续扫视人群,目光落在一个怯弱的汉子的脸上。杨任知道,这位才是真正的家属。因为他已经从冯太平的意识中获取了他儿子冯春衣的长相。
这个怯弱的汉子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垂下去,不敢与杨任对视,他心里说,这杨神医实在太神了,连我的名字都知道,难道也能认出我来?
“喂,那个穿青色汗衫的汉子,你就是冯春衣,你过来这里!”
杨任微微一笑,抬手指向那位怯弱的汉子,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刷的一下,冯春衣周围的人都闪开了,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杨任。他愣愣地站在哪里,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眼睛斜斜地望着江水寒,那意思是说,我被认出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江水寒也没料到杨任竟然能从一堆人中找出从来没有见过的病人的儿子,这实在太邪门了。他现在一点辙都没有!只能冲冯春衣点头示意,那意思是说,事到如今,承认就承认吧!反正已经交了钱,杨任不治也得治!至于谁是家属,那个并不重要!
“冯春衣,你想不想让父亲活过来!”杨任用鄙视的眼神瞅着冯春衣,面无表情地问道。
“想。。。当然想!”冯春衣战战兢兢地回答,他之所以这样回答,完全是天性使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