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那盏油灯在闪着昏暗的光芒。
萧英卓在榻上辗转反侧良久,心里愈加燥热不安,忽然“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坐起,伸手在案上拿起一碗冷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啪”的一声,碗被重新放在案上。萧英卓颓然垂下头,右手紧紧按上自己的太阳穴。
父亲被杀,尔后一家老小被押解出京,他心中有一种可怕的猜想,但是,白重润这段时间来却几乎跟他形影不离,事情无论大小,都跟他一起磋商,他竟然没机会找一个心腹手下来分担他此时的心情。要是夜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给他想办法,出主意,可是他现在在哪儿呢?他跟自己隔了十万八千里呢。
想到这里,他紧紧锁住眉,顷刻,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公主那日非要把夜带走,难道就是为了将他们分离开来,这样更好驾驭?父亲会不会真是越国派人杀的,如果延德非要父亲死的话,他为什么让其他人活着,并押解到楚飞云这里来,难道杀死父亲,仅仅是一个警告?不,不会是这样的,他跟父亲那么多年关系了,他比谁都明白父亲的心一直是向着他的,杀了父亲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用父亲来劝说自己,拿父亲的性命来威胁自己,那才是最好的。
他的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一种种可怕的念头在心中接连浮起,他再也坐不住,起身下了床,在地上走了几步,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不!肯定是我多想了,公主。。。公主她不会这么对我,她明知道我已真心投向了王爷,便会一心一意,她那么了解我,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来弄巧成拙,可是。。。可是延德似乎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啊。
他神色茫然,不知不觉已走到帐篷的门边,一掀帘子,便低头钻了出去。
刚一出去,迎面而来的深夜的寒风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他下意识抱住了双肩。
“萧将军,夜深了,您这是要去哪里?”两个本守在两边的武士连忙迎上来,陪笑道。
“怎么?我要去哪里,还得向你们报告请示不成?”萧英卓心里一沉,虽惊异于这两张忽然出现的生面孔,惊觉到自己身边的亲兵已换了人,但面上却强作毫不在意,也不详细询问,冷冷的说完,抬脚就准备走。
两个武士身形灵活,一闪身又挡在他面前,萧英卓毕竟在军中已久,神情气度之间自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那个武士此时言语更是客气:“将军,对不起,白将军有令,自今晚起,你不能离开这个帐篷。”
萧英卓勃然大怒,语气变得森冷:“这么说,我是被软禁了!”
乘那两个武士未及答话,神色一怔之间,萧英卓眼疾手快,早欺身到一人旁边,抽出他身上的宝剑,横于他脖颈之间,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迅捷无比,那武士只觉脖颈间一阵寒意,耳旁只听到萧英卓冷冷的道:“这下还让不我走了?”
那个武士跟同伴对望一眼,苦笑道:“将军,我们无意冒犯您,也非是不让你走,你要走,那也是走不了的。”
萧英卓心里一震,眼睛四下望去,只见眼前黑影重重,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几十个身皮铠甲的武士,都出现在帐篷前悬挂着的牛油火把的火光所及之处,一群陌生的脸孔,应该是一直就跟随在白重润身边的越军之中挑选的。
“好!原来我周围帐篷的人,不知不觉间全换了。”萧英卓怒到极处反而冷静下来,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将剑收回,扔给了那武士,冷冷的抛下一句:“叫白重润来见我!”背转双手,径自回了帐篷。
那武士望了望手中的剑,忍不住在脖子上摸了一把。
“白重润,天天跟我称兄道弟的白兄弟,你就是这么待我的?”萧英卓坐在椅上,望着刚进来的白重润,脸上浮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白重润抿了抿唇,轻声道:“萧兄,我是一直把你当兄长的,今天这种情形,我也是迫于无奈。”
“什么叫迫于无奈!”萧英卓忽然站起身,扑向白重润,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我父亲被杀了!母亲和一家老小关在楚飞云那里,你说会想办法救出来,结果你把我软禁在这里!我父亲是不是你们杀的?!是不是?嗯!是不是?”
白重润脖子被他掐住,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喘不上气,他伸出双手,奋力掰开萧英卓的手,萧英卓一拳打在他脑袋上,直让他眼冒金星,出于本能,他一脚对着萧英卓的小腿踹了下去,萧英卓立足不稳,一膝跪地,他红了眼睛,忍着剧痛扑上去又一阵扭打,两人扭成一团。
两个大梁最负盛名的青年将领,此时在这不大的帐篷里打得不可开交,两人状若疯狂,抓、扭、咬、踹、踢。。。无所不用其极,打得毫无章法和气度,本来人长得都是英挺俊逸,此时看起来却形同野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多少脚,被摔了几个跟头,两人都累得瘫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萧英卓的面部痛苦的抽搐着,忽然流下了眼泪:“我诚心投向越国,想不到居然。。。居然是你们不放过我的父亲。”
白重润抹去嘴角的鲜血,叹气道:“萧大哥,我不知道你父亲究竟是谁杀的,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不得不如此做,以防备你临时生变,你母亲和你一家都在楚飞云那里了,离我们不过数十里而已。”
“嘿,不是你们杀的,还有谁?延德何必杀了他,才让我母亲他们来到这里,意欲使我回心转意,留着我父亲岂非更好。”萧英卓冷笑道:“你别叫我大哥!从此刻你派人软禁我之后,我两早已恩断义绝,哈!你别以为你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你驾驭得了我的部下吗?!那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将士,要是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哼。。。”
“大哥,你那些部下,大部分已变成我的部下了,人是会变的。就算有少数还在挂心着你的,我也不会让他们明白你此时的情况。”白重润目注着他,轻声道:“你知道我们越军已杀了常百胜了吧,你知道我们有火药这种神奇之物吧,这种东西,今日已运到了我们军中了,楚飞云很快会死在我手里。天下人心动摇,这皇位,延德是坐不住了的。大哥,你看清大势所趋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你是对皇上有大功劳的人,皇上和公主都不会亏待你,将来你绝对可以重振萧家。”
“别跟我提她!别跟我提公主!”萧英卓双手抱住头,泪流满面,嘶声道:“我能接受我父亲的死,因为他助延德谋反,对先帝不忠,的确是罪有应得,可是。。。为什么是死在你们手里?为什么你们要杀了他?!”
白重润听着他凄厉的语声,他本来就跟萧英卓惺惺相惜,想起这些时日来相处的情分,心里忽然大觉不忍,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大哥,你放心吧,你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小弟绝不会亏待你的。至于你父亲是谁杀的,你也没证据说是谁所为啊。我。。。我现在就走了,你打了我一顿,也该出了气了,你若有什么需要,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他望了望萧英卓哀伤欲绝的样子,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萧英卓却一把拉住他手,哽咽道:“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兄弟,求你救出我娘和我的家人。”
白重润默然片刻,道:“大哥,我只能保证,我们绝对不会伤你家人一根毫毛,”
“王爷,我们已将萧沁儿小姐从囚车中放出,带到府中来了。”一个老妈妈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嗯。”那身着青色团龙袍的青年回过身来,刚毅而显得黝黑的面孔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叫上几个侍女,侍侯她去沐浴更衣,然后带来我这里。”
那老妈妈道:“是,王爷。”
厅中一个幕僚打扮的人皱眉道:“王爷,我听说这萧沁儿相貌绝色,太子对他爱慕已久,这次特向皇上求情赦免,皇上却坚决不允。王爷你这样,不但得罪了太子,被皇上知道,也不大好吧?”
楚飞云摆手笑道:“先生多虑了,现在这里以我为主,这等小事,父皇不会来关心的,若萧英卓不肯回心转意,她就是个死,这等绝色佳人,死之前不拿来受用一番,那太可惜了。再说了,越是皇兄想得到的,我更加想要得到。”说着眼里泛出阴冷得意之色。
那幕僚见他如此说,心里叹息一声,知他们兄弟为了皇位之争处处作对,也不敢再作声。
萧沁儿是那种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贵族千金,从小娇生惯养,未受过半点苦,经过一路的车马劳顿,她早已疲惫不堪,她生~□□洁,这时有侍女来侍侯她沐浴,本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叔叔已死,自己也从千金大小姐,沦为了囚犯。
她春水一般明澈的眼里盛满惊恐,象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般,被几个侍女半推半拉着,来到一间精美静雅的房间。
绣着百鸟朝凤花纹的屏风后面,有一只巨大的木桶,桶里的水面上,漂浮着鲜艳的玫瑰花瓣,阵阵幽香扑入鼻中。
那个为首的侍女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萧小姐,你别怕,我们都是来侍侯你的。你赶快沐浴吧,等你沐浴完,便要去城楼上跟你堂兄相见呢。
英卓哥哥,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里稍微安心一点,俏美清新的脸上露出羞涩之意,呐呐道:“你们。。。你们能不能出去?”这毕竟不是在萧府,这些人也不是自己熟悉的婢女。
几个侍女互望一望,那个为首的的侍女道:“那就恕我们无礼了,萧小姐请自便吧。”轻轻一击掌,微笑着领着众人离开。
等她们一出去,萧沁儿跑到门边,把门拴上,她背靠着门,想起这些时日来的遭遇,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婶婶,婶婶此刻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跟婶婶他们分开。
她心里惊疑不定,悲伤了半天,抬眼看到搭在椅上的那套崭新漂亮的衣裳,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显得越发脏破,这么多天,都没好好洗个澡了。她咬了咬嘴唇,终是敌不过身上心中难受的感觉,缓缓走向了浴桶。
身子在水中轻轻的漂浮着,疲劳的感觉似乎一扫而光,这恰好的水温让人舒服得几乎想□□出声,萧沁儿闭上眼睛,静静在在水中洗着,泡着,半天,她想起自己所处的环境,已不是在京城萧府的豪邸,心中一阵惊觉,睁开眼睛,便要起身穿衣服。
正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小可人儿,你沐浴好了吗?”
萧沁儿大惊之下发出一声尖叫,本要站起的身子又缩回水中,她颤声道:“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楚飞云的身影从屏风后出现,他的眼神看起来无比淫邪:“连表哥的声音也听不来了么?”
萧沁儿是萧太后的侄孙女,的确可算是楚飞云的表妹。不过萧沁儿一看到他,却象是见了鬼似的:“你。。。你要干什么?”楚飞云在京城之时,就常纠缠于他,只是碍着楚飞龙和萧令贤,不敢怎样罢了,萧沁儿对他可说是深恶痛绝,又厌又怕。
楚飞云摸了摸下巴,眼光在她漂亮得无可挑剔的眉眼嘴唇间一一掠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产生着变化,因为这面前活色生香的俏佳人。他不由自主的对她藏在水中的身体产生着遐想。
“我要干什么,难道此时你还不知道么?”他一步步走近萧沁儿,声音因为欲望而变得暗哑。
“救命!救命!”萧沁儿的声音已带了哭声,她既不敢出来逃走,又无半点办法可想,一张美丽的脸庞瞬间失去颜色。
“沁儿,别白费力气了,你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是我的地盘,我就是这里的皇帝!哈哈,皇兄一直想得到你,纳你为侧妃,还是被我捷足先登了。”楚飞云欺向她,笑声说不出的得意,忽然一把抓住萧沁儿的手腕。
“啪”的一阵水花响,萧沁儿惊怒气急之下,竟已晕死过去。
楚飞云一怔,伸手将她从水里捞起,探了探她的鼻息,面上又露出笑容:“晕过去了,好象少了点乐趣,不过我依然兴致高涨。”
他横抱着萧沁儿赤~裸的身体,将她放到了床上,细细打量之下,忍不住轻抽一口气,这哪仅仅是一个少女的身体,简直是一件完美无缺的精致的工艺品,她的肌肤,象白瓷一般细腻而光滑,整个身体的线条,优美得无懈可击,配上那令百花失色的绝美容颜,只怕连神仙见了也会生出凡心来。
楚飞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炽热,他原本只是想来饕餮一顿就算,现在却想慢慢的细细的好好来享受这顿飞来的盛宴,他甚至生了把眼前的美女长期据有的心。他一边打量,一边缓缓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他低下头去,细细的亲吻着萧沁儿脸上的每一处,然后慢慢往下,舌头舔砥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只觉所触之处,皆是令人酥骨销魂的甜香,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整个人无比兴奋,亲吻开始变得粗暴。。。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暴雨,隐隐听到雨打树叶的声音,而房内的狂风骤雨,也一直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