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朝延德二年,越王楚优章在灵州称帝登基,改元天佑,号天佑元年,并发诏书公告天下,直指延德谋兄杀侄,幽禁灵屏公主等等阴谋罪恶,直呼为天下第一窃国之贼,此诏书一出,天下哗然,越国与大梁朝战争由此拉开。
灵州城外,成千上万名士兵肃立当地,战旗在风中吹得猎猎作响。当一身簇新天子龙袍英姿勃发的越王,不,天佑皇帝率领各大臣策马驰出城门时,地上已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吾皇万岁!”的声音惊天动地,响彻四野。
楚优辞今天是一身月白色绣龙的锦袍,腰上吊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头发用金带轻轻束起,高贵中不失淡雅。白重润站在她旁边,银色铠甲在太阳底下耀眼生光,他是天佑皇帝的爱将,今天更被封为骁骑将军,委以重任,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
天佑帝走近他们身边,伸手携了楚优辞的手,道:“皇妹,所有该说的话,为兄都对你说了,我希望我们兄妹再见之日,便是延德沦为丧家之犬之时。重润,你虽是主将,但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公主和高汉先生商量,凡事谨慎而为,不可擅作主张。”
白重润一揖倒地,道:“末将谨遵旨意!”
天佑帝微微一笑,瞥眼望见远处马车边的王晓晓和丁浅语,道:“王姑娘我是认得的,那边那位姑娘,便是皇妹提过的救命恩人吧,那天只是匆匆一瞥,这几天又事务繁冗,竟没机会当面感谢她一番。重润,我听说,你对这姑娘很有意思啊,昨天还换上便装亲自带她去城内逛。有此事否?”
白重润和楚优辞同时心里一惊,心想他如何连这小事都知道了。白重润脸上一红,呐呐道:“末将。。。末将。。。”
天佑帝道:“你一个纵横战场的将军,为何对儿女之情,竟这般害羞了起来。你放心吧,到时你若喜欢哪个女子,我一定亲自为你作主。”
楚优辞听到他这话,心里竟是一阵忐忑,生恐白重润要说出喜欢丁浅语的话来,若经自己哥哥的金口一锤定音,那将无可挽回。
白重润连忙道:“延德未诛,国患未除,臣实无家室之念,请皇上明鉴!”
楚优辞听到这话,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
天佑帝大笑道:“好!有志向!来呀,拿酒来!让我同皇妹重润和高先生满饮三杯,为他们送行!”
旁边一个官员,连忙端上一个金盘,上面十二个碧绿色的玉杯里,盛满琥珀色的美酒。天佑帝执杯相敬,仰天率先满饮三杯。
白重润眼泛泪光,跟楚优辞等把酒喝下去,然后放下杯子,拔出宝剑指向天空,大喝道:“誓报皇恩!凯旋归来!”
成千上万的将士跟着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大喊:“誓报皇恩!凯旋归来!”声音响天彻地,震痛人的耳膜。楚优辞望着这种情景,心中也不由得热血沸腾,胸中豪迈之气大增。
天佑帝眼眶微红,上前轻轻拥了拥楚优辞,低声道:“皇妹,大梁的命运,哥哥的身家性命,就全交给你们了。”
楚优辞点点头,目中露出坚毅之色。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吹响,军队开始浩浩荡荡向义州出发了。
天丰殿中,延德皇帝脸色阴沉,正仔细的看着手上的一封书信。
宁之宝、王尚德和几个心腹臣子跪在地上,不敢作声。许久,延德帝放下手中的纸,咬牙切齿的道:“看来,朕是真低估了楚优辞那丫头的能力,也低估了楚优章的决心。朕一念之仁,没有对那丫头下毒手,以至埋下今日的祸根。嘿,谋兄杀侄,篡国之贼,这便是朕生前身后的名声。”
宁之宝略一思忖,道:“历朝得位不正之君多矣,也不只皇上一人。。。”说到这里,见延德帝横了他一眼,便不敢再说下去。
王尚德小心翼翼的道:“陛下现在担心的是是军心民心动荡,以臣之浅见,现在最重要的是管住天下儒生的嘴巴,那帮人迂腐呆阔,成天把君臣父子挂嘴上,这回必定在此事上大作文章。”
宁之宝知他是武将世家出身,对读书人向来存有偏见,道:“此举不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事以至此,也无别法可想了,自古成王败寇,只有歼灭越国,然后布善于百姓,才可挽回得过来。”
延德叹了口气,道:“宁卿所说甚是,朕本想再从各地调兵,增赴常将军那边,但此时,也不得不慎重了。从今日起,我们用人便要更小心谨慎了。“
昭和宫里,萧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的望着镜子里自己美艳的容颜,几个宫女站在旁边,正忙着帮她卸着头上的装饰。
许久,一个身着龙袍,面目阴沉的人缓缓走进房间,几个宫女看见,连忙跪下:“陛下。。。”
延德径自走到萧皇后身后,手抚上她的腰,道:“你们下去。”
几个宫女忙不迭答应一声,低眉顺眼的躬身退出,
萧皇后秀眉微皱,嗔道:“天河,我名分上还是你的皇嫂,当着她们的面,你。。。你怎能。。。”
延德将她身子扳过来,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有些轻薄的道:“我怎么了?”
萧皇后静静的看着他,只觉他今天神色有些不对劲,道:“天河,你今天怎么了?”
延德吻了吻她的唇,道:“没怎么,只不过你生的好儿子好女儿,正在远方与朕为敌,你的儿子,已经在越国称帝登基,号称天佑皇帝,不知道上天到时候到底是佑他,还是佑朕。”
萧皇后一惊,道:“优章称帝?优辞她。。。她。。。你确定她去了优章那了吗?”
延德帝一边将手探入她衣内,一边道:“你生的女儿可不得了,她不走代国,不走汉国,居然一直向西,从大沙漠绕到越国。当初因为母后和你干涉,又因为她是女孩,朕一念之仁没有杀她,想不到她现在却成了指证朕杀兄篡国的最好证人,而且她还亲自率军去增援司马浩然,似是怕天下人不相信楚优章的那纸诏书,要亲自一处一处去宣扬朕的罪行,朕的名声,在这短短几天,已经是狼籍不堪了,就算最后朕终于能灭了越国,在史书上,朕也终将是个卑污无耻的小人。”
萧皇后按住他的手,道:“天河。。。”
延德脸色灰败,喘息着道:“雪凝,我什么都强过楚天衍,可就因为他是长子,他却能名正言顺的拥有皇位,还能把你夺去,就算我现在终于把你抢了回来,可是,他却还是有你为他生的儿女,在准备着为他复仇,准备着再帮他们父亲把一切抢回去。雪凝,上天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
萧皇后泪光莹然,抚着他的脸道:“天河,我的心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延德抱住她,低声道:“再说一遍。”
萧皇后闭上眼睛,道:“我是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延德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一边狂乱的吻着她,一边将她的衣服一件件的剥落丢到一边,萧皇后闭着眼睛,轻声道:“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的妻子,更不是个好母亲。我对不起先帝,也对不起优章优辞,可是,我只希望我这辈子,能对得起你,我知道你心狠手辣,知道你亲手杀了我的丈夫和儿子,可是我竟无法怪你,只因,我早爱你超过了自己,天河,我是天下最无情最冷血的母亲,是世间最坏的女人。”说着,眼泪自眼角滚滚而落。
延德停下来,用手擦拭她脸上的泪珠,忽然道:“雪凝,明天,我便册封你为皇后。”
萧皇后睁开眼睛,跟他四目相对,片刻,才轻声道:“为什么会忽然有这种想法?难道你是为了打击优章优辞么?如果是这样,我不答应。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向着你这边,但是,我绝对不会帮你去做伤害他们的事情,那是我剩下的最后的一点良知。”
延德深情的望着她,摇头傲然道:“不,反正朕现在已是声名狼籍,不错,朕杀兄杀侄,篡位,这些都是不折不扣的事实,既然天下人都已尽知,那么又何妨再加上一条,强占皇嫂,朕何必在这种情况下再跟你偷偷摸摸下去,明天朕就要诏告天下,册封你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