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家父母是晴和著名的模范夫妻青梅竹马长大携手开创事业恩恩爱爱几十年从没红过脸加上两个儿子从聪明伶俐十分孝顺卓家简直成为晴和上下的榜样。
卓父过世后卓母悲痛难抑几度自杀让两兄弟手忙脚乱惶惶不安金鸳鸯几个股东闹作一团甄氏趁机购进卓家股份掌握主控权形成甄氏一人独大的局面。
就是在那最困难的时候比弟弟大十岁的花花公子卓然突然迷途知返接手父亲的事业把大部分压力承担下来让弟弟带母亲出去旅行专心哄母亲开心卓家这才度过难关。
本来兄弟俩想瞒住母亲把甄卓安顿下来再不料有陌生人打电话给卓母将所有内情一一告知听相伴一生的爱人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卓母几乎崩溃嚎啕不止或者对着卓父的遗像咒骂不停或者狂砸东西追打保姆把居住的别墅区闹得鸡犬不宁。
原来的耍宝旅行等招数全部失效卓母根本无法沟通见到两兄弟就打骂不休恨两人和其父狼狈为奸只愚弄自己一人。
世态炎凉卓家风光几十年无数人等着看好戏一时间别墅区的闲人越聚越多许多人带着专业摄像机相机前来占据有利地形一有动静闪光灯闪个不停热闹非凡。
知道书城正在关键时刻卓苏仍然坚持上班不过一来就栽倒在办公室的沙里昏睡不醒。他也不再是那懒洋洋的阳光男孩。脸色日益苍白憔悴眼下的阴影越来越浓让有心人望而心疼。
绿不忍再打搅卓苏。没有提宿舍的事情加上何泽言明会出差几天。也就在凡尔赛花园耽搁下来。工作上她更加勤勉凭着空降部队地威信一力扛下所有重担通过招聘新人调整人事安排逐步架空两位副总每天忙得几乎虚脱。表面的平静。掩盖不住暗流激涌敏感的绿现除了王新书城高层同事话间夹枪带棒锋芒毕现。
得闲时她才匆匆忙忙回去东区租住地屋把所有书籍衣物清理一次留下一些重要的后全部寄到希望中学和西部牧区一个救助站把剩下地简单家具送给旧货市场的孙阿姨代为处理。
在房东太太的千叮咛万嘱咐中退了房。柳双双骑着摩托车来接她让她把全部家当寄存在自己家宿舍弄好再搬。
一直热情如火的柳双双似变了个人。圆圆的脸蛋清减许多眸中灼灼地光亮也消失不见。从头到尾。她绝口不提卓家。只是一听卓苏精神不大好肩膀一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绿如何不知她的情意有心帮两人一把正色道：“双双能不能去帮我实话我现在孤军奋战日子真难熬。”
柳双双微微一怔脸色青白不定摇头不语绿无可奈何强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卓苏虽然家境好却没有公子哥习气。而且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卓家兄弟是出了名的孝子对长辈好的男子心地一定不会太差……”
“绿姐！”柳双双大叫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脸色苍白眸中有不合年纪的悲凉绿如何见过她这种模样还当自己不心戳到她心底的伤口懊悔不已连连道歉谁知一个愣神柳双双突然拊掌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绿姐你太好骗了我们公司有周年庆天下无敌的柳双双有一个品我这是在排练节目呢！”
她笑得喘不过气来擦去腮边地泪水断断续续道：“绿姐谢谢你等我排好节目再去找卓苏玩好久没唱歌了正好去蹭吃蹭喝蹭歌蹭酒一个字爽！”
绿刚刚一颗心七上八下犹如坐了趟过山车恨得牙齿痒随手抓了本砸向她还不解气扑上去喂她一顿响当当的爆栗..
拒绝了柳双双送她的提议绿坐上公车慢慢回到凡尔赛花园定下心神把生活了多年地城市细细浏览一遍。
看到自己少得可怜的家当恍惚间她有种错觉仿佛跟晴和地缘分已尽已经到了重新起程地时候。
在这片不知所谓的繁华里挣扎十多年她只觉得越来越茫然心也越来越冷她不是注重物质地人反正已经了无牵挂如果能用别的方式比如帮助失学儿童等等证明自己的存在何乐不为。
满地繁华开不出一朵幸福的花物欲横流中人们已经迷失了自己夜晚越是被灯火照亮白昼越是变得鬼气森森。
当“三”、“笑贫不笑娼”、“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等等成为流行语社会道德日益沦丧已到不见底的深渊她能视而不见却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更不知该何去何从。
何泽人在外面心早就飞回来对她的举动始终装聋作哑直到听闻她处理了所有家当再也忍不住了紧赶慢赶回到晴和挡掉所有应酬回家守株待兔。绿明知其紧迫盯人虽不至于憎恶心里到底也不好过不想主动起做了几个他喜欢的菜两人相对无言一顿饭简直味同嚼蜡。吃完饭何泽捧出心爱的茶具为她表演茶道绿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有心把话清楚免得到时候见面尴尬。
仍然放的是周星驰的电影两人席地而坐各怀心思都失去了欣赏的心情。绿怔怔看着他娴熟地装茶洗杯冲泡明明一个粗犷的男子。手势却优美如舞蹈不觉心神荡漾暗暗记下步骤。期待甄艾和双双也能喝上自己泡的茶。
何泽将茶杯送到她面前抿嘴轻笑道：“好久没泡茶。有手生你先闻闻香不香。”
这种好茶如何能不香绿深深呼吸不禁陶醉在那种清幽地香气里何泽只觉心中漏跳了几拍。低头掩饰好自己**辣的目光沉声道：“绿我怕有人对你不利派人暗中跟着你你不要怪我。还有你为什么把东西都处理掉？”
绿还当他要兜圈子早想到应对之策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坦荡突然为自己的隐瞒感到羞惭。怯怯道：“听宿舍里东西都很全我留着没什么用还占地方。浪费钱。”
何泽掌握了主动心中暗喜。却满脸怅然长叹道：“不是我多心。我听郑宗还在到处打听一时半会不会消停。还有。你知道太多高层内幕我也怕有人看你不顺眼你以后别乱跑自己万事心我给你一个手机有什么事情赶紧告诉我。”
“不用手机很便宜我只是没人联系不想买。”绿手一抖差泼了满身茶水脸色愈加尴尬。
“难道我不是你朋友柳双双不是你朋友还有卓苏和甄卓大家要找你都只能打到你办公室还得考虑公司制度卓苏正是困难地时候随时需要人帮忙你怎能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缠！”何泽话间已带上些许厉色绿低垂着头再不敢吭声等他递过手机连忙接过来下意识地打开通讯录里面赫然存着自己所有相熟之人地电话连同事王新的电话也在其间突然感动于他的心细如捧着手机愣怔无语。
何泽见好就收柔声道：“我最近很忙没有跟你好好聊实在对不起。其实起来是我的错是我把你拉进这趟浑水看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你地心情。我相信你也知道人只能自己救自己过多的关注只会害了他们。”“别这么这怎么能怪你！”刹那间绿突然想起在悬崖边甄艾温暖的拥抱蹙眉道：“话不能这么都旁观者清旁观者偶一伸手不定能事半功倍。”
多年来何青天一贯灌输的是袖手旁观思想何泽如何不知道父亲的苦心长信有今天也证明了父亲的举措正确。不过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怕气氛会更僵何泽笑眯眯道：“瞧你一起正事来就满身是刺别老跟我犟要懂得变通之道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绿苦笑连连何泽的话并不陌生她并非不懂得变通只是大家的底线不同固守的东西不同。她退了一步别人退了三步这样一比自己就成了食古不化之辈以前玲玲不止一次她是土包子。不过大家得没有错自己原本就是山里出来地外表能变那憨孩子的本质不会变。
电视里周星驰又出特有的怪笑何泽扑哧笑出声来将她杯中冷掉地茶水倒掉换上热茶绿回过神来慌慌张张把杯子往嘴边凑却被人扣在手腕迷迷糊糊抬头正对上一双幽深如海的眼睛心头一颤杯子掉了下来。
水还很烫两人同时出吸气声同时拉住对方地手吹气绿满脸通红猛地抽出自己地手起身去翻找药箱直到心不再狂跳才慢慢踱回来再不敢与他四目相对。
看着她不自在的表现何泽突然有拨开云雾地感觉心中狂喜原来做了这么多她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潜意识在抗拒自己的接近等他把所有事情处理好再假以时日……想到这里他又跟着周星驰的怪笑声哈哈大笑让满室充满愉悦之意。
绿没有受到责怪也没有听到他的“情话”心头绷紧的弦终于松了讷讷道：“别跟我兜圈子了你是不是知道甄卓姐弟的事情我想帮他们不知道如何帮起想请教你。”
何泽心头暗暗苦此事牵扯太大何青天这些天把他弄走。就是不想让他牵连进来而且当初艾出事之时也一再叮嘱不要管别人的事情。明哲保身。
他定下心神顾左右而言他。“左之秋一心成为都市贵族日日飨宴用银筷金马桶使自己和百姓区别开来他却忘记他原本也是普通百姓。他的所有都是从百姓手中攫取是百姓的血汗钱造就他今日的成功是国家住房政策改革中扶植地产业才有甄氏地崛起。
甄老爷子懂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成为政府公益事业的强大后盾有政府地大力支持才展得顺风顺水而今左之秋完全摈弃过往政策成为突入的孤军。通过各种手段一心抬高房价造就一个个楼王让百姓骂声不绝。也让政府头疼不已。”思你们坐等左之秋自掘坟墓。再来收拾他？”
何泽狡黠一笑。“告诉你一个事实不要被现在楼市的红火蒙蔽。左之秋是暴户心态生怕别人不认识自己以晴和乃至全省的龙头老大自居还想拼全国的地产老大大张旗鼓地四处露脸造成晴和楼市兴旺的假象不过吸引地都是外地炒家本市的几家全部按兵不动稳打稳扎。晴和的房子买的大多是晴和人百姓的购买力既定他炒得越高跌得越惨而且百姓怨气太大目前的政府还是很有作为不会置之不理。”
绿终于露出笑容“也就是甄艾能够挽回
何泽有些动容轻叹道：“你放心左之秋目前肯定不好过他虽然被仇恨蒙蔽心智急功近利倒也良知未泯艾跳海后他才知道甄老爷子秘密资助其上学照顾他的亲眷并极力将他引入甄氏就是冲着甄老爷子他也不可能对艾下毒手何况艾一死我们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他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绿前思后想霍然而起声音已经有些颤抖“阿泽你……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她还有话没有问出来“你是不是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那弱女子在苦厄中挣扎作为朋友你难道忍
何泽满脸黯然低头闷闷道：“左之秋虽然表现完美甄老爷子也是心机深沉之人知道用报恩来拴住他毫无意义他性格桀骜也不可能接受仇人的帮助。左之春一死甄老爷子便秘密设计了一切用假的姓名地址资助他完成学业通过我这个假老师引荐入甄氏。我其实试探过他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甄氏一个就是长信当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甄氏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只是甄老爷子很欣赏他地才华并没有当回事一年之内连升他三次。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艾对他十分倾慕很快订婚结婚当艾投海我悔恨难当当即给他一个银行信箱里面有甄老爷子资助他时的所有往来信件等等我想一定也有甄老爷子留给他地信可怜甄老爷子操劳一世临走还不得安心还要为自己的孙女算计幸福不管艾有没有死有了这些他定不会再打艾地主意！”
他顿了顿突然露出无比嘲弄地笑容慢悠悠道：“不定他现在抱着那信箱在拿脑袋撞墙……”
听到他轻松的笑声绿终于放下心来捧着杯子沉默不语何泽怔怔看着她杯中地冷冷的光柔声道：“你别瞎操心艾不会有事而且你这种级别跟他们斗只会尸骨无存。”他眉头一拧突然吞吞吐吐道：“倒是那个柳双双你平时少同她来往有个道理你肯定也懂阎王好惹鬼难缠。”
此种话题已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绿只觉头痛欲裂强笑道：“阿泽你也知道卓家目前一团混乱保姆被卓阿姨打走几个我想过去帮帮他们兄弟。”仿佛什么削尖了从嗓子里冲出来何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悻悻然道“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去凑什么热闹你能帮他们什么忙！”么”绿正色道“所有人都是劝卓阿姨接受这个事实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她才会产生强烈的抵触阿苏给我提供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倒霉！”
何泽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外表柔弱娴静的女子长叹一声拖曳着脚步上楼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你自己心有事给我电话。还有卓阿姨性格很温柔在乎的不过是她老公对她不忠的事你尽量不要刺激她。”有男人都会如此？”绿慢慢低下头声音低微得如同自言自语。
何泽心里咯噔一声回头肃容道：“并非所有男人都这样！据我所知卓叔叔一生正直对妻子也是一等一的好从来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其中应该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