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聘雅跌坐在地上,还爬过去要去捡那根筷子,“薯条,我的薯条……”
狱警见她伤成这样,问她怎么回事……
她也不说,只是抢着筷子,“我的薯条,这是她们给我的薯条,只有一根,你不能跟我抢……”
苏锦棠唏嘘不已,问傅北尧,“她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精得很。”傅北尧仿佛深谙苏聘雅的套路。
“谁给你的薯条?”狱警问道。
“她们,是她们给的……你去找她们要!别抢我的!”苏聘雅指向一旁那几个女犯人!
狱警的目光望过去,吓得那几个女犯人心虚不已。
筷子被没收!
几个女犯人被带走。
苏聘雅因为受伤,接下来几天不用进行劳动改造,可以和其他犯人隔离,对她来说,反倒是很好的保护……
苏锦棠明白了,她这是在保护自己!
没想到,她竟然需要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
面对镜头,她还是疯疯癫癫的,像个女疯子,经常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只有苏锦棠知道,她的日子有多苦,才得这样自保!
再看看菊婶。
整个头光秃秃的,全身上下都是伤痕,特别是额头,创伤狰狞……
她呆滞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发什么愣……
“这是菊婶?”
苏锦棠完全认不出来!
她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精神早就失常了。
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错了”……
对突然闯进来的保镖,或者围过来的狱友,她都会条件反射直接跪下来认错……
不断给他们磕头……
仿佛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苏锦棠难以置信,问傅北尧,“她是真疯了?”
“嗯……”
苏锦棠没想到,她最后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之前听珍妮说,这些人都被带到警局,因为认罪了,所以都关进监狱。
法院判他们无期徒刑。
众所周知,无期徒刑,会被关押至死,一辈子活在监狱里,是死是活,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狱警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人打他们的时候,狱警就故意走开,装作看不见……
直到他们快断气了,狱警才走出来,意思意思劝散……
正因为如此,监狱里不少人,很喜欢找他们麻烦,因为知道狱警不管这些……
人都喜欢挑软柿子捏!
就算被狱警发现,也只是口头教育几番!根本不受什么惩罚!
众人都看出来了,苏聘雅他们,根本不受狱警待见!
所以私底下,苏聘雅和菊婶不知道被狱友玩过多少遍了,身心早已受到摧残,菊婶精神失常。
苏聘雅装疯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姐姐能救她出去!
殊不知,姐姐最近也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根本无暇管她。
她之前求过傅北尧,如果非让她死,那就让她和傅锦坤葬在一起,他们死后,也可以做一对亡命鸳鸯!
但是傅北尧的保镖说了,不可能让他们死得太容易!
苏聘雅一天天挨着,扛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光是监狱那些犯人,就已经把他们折磨成这样,加上你的手下……还有你。”苏锦棠已经猜到,他们受的折磨,比她还要多很多倍!
“你不会是心软了?”
“怎么可能,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苏锦棠知道,他们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她不是圣母,毕竟社会就是这么残酷,你屡次三番欺负我,那我肯定要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苏聘雅给你写过几封信。”傅北尧忽然说道。
“什么信?”苏锦棠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事。
“我嫌脏,没要。”
毕竟,那是苏聘雅用自己的血一笔一画写出来的,哀求狱警,说是一定要交到苏锦棠手上。
如果是普通人,狱警肯定不会通报。
但是苏锦棠是傅北尧最心爱的女人……
狱警还是亲自打电话问易特助。
易特助让他拍了照,又发给了傅北尧,傅北尧没要,狱警就当着苏聘雅的面销毁掉了。
此时傅北尧拿出照片,“无非是一些求你原谅的话。”
苏锦棠一看,苏聘雅一共给她写过四封信,都很简短。
“锦棠姐姐,我知错了,我可以给您磕头,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您放我出去,这里的人太恐怖了!”
“锦棠姐姐,救我,我真的不想死在这。”
“求求你,念在我们是亲人的份上,救我好不好?”
“锦棠姐姐,救我。”
……
苏锦棠心里不是滋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些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装疯前。”
“……”苏锦棠明白了,她求助无门,所以不得不装疯卖傻,保住自己的命。
她应该也很纠结吧,一方面想撑下去,看看有没有人救她,另一方面,又想尽早结束这种痛苦,和傅锦坤葬在一起,死了还能做一堆亡命鸳鸯。
“差不多得了,给他们一个全尸吧?”苏锦棠开口道。
与其折磨他们十年,二十年,还不如尽早结束,让他们早点下地狱忏悔,此时也可以彻底翻篇!
“你还是为他们求情了。”傅北尧怎么会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思。
尽早结束,他们可以少受很多痛苦。
“我们也该翻篇了,你的心情也该好起来了!”苏锦棠亲亲他的脸,“别再愁眉不展了!我的伤口很快就好,到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上下班,一起外出游玩……没必要为这种人影响心情!”
傅北尧的心情好一些了,“再折磨一段时间,我让人送他们上黄泉。”
“嗯,我上个洗手间。”苏锦棠下了沙发,经过餐边柜时,无意间发现上面的请柬。
这是?
她翻开来一看,是傅锦坤和苏聘雅婚礼取消的通知……
一星期前就取消了……
苏聘雅原以为自己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到头来,落得这么个下场……
真让人唏嘘。
上完洗手间,苏锦棠忽然想到什么,“老公!!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傅北尧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有,想去哪?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