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婆婆吃饭,白洛嫣总是倍感压力,因为婆婆吃得太正式了,仿佛在吃国宴般,一举一动透着一丝不苟的贵气。
她不敢随心所欲动筷子,就连咀嚼都尽量避免发出声响。
“不用吃得那么辛苦。”杨夫人似乎觉察到了,“平时怎么吃,怎么来。”
“好。”
好不容易吃完一餐,杨夫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休息……
她有午休的习惯。
白洛嫣终于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何,她比以前更在意婆婆的感受了,所以潜意识也变得小心翼翼。
见婆婆睡着了,她将滑下来的毯子盖到婆婆身上。
这一盖,杨夫人就醒了,但她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听到白洛嫣小声问杨承谦,“妈这样睡会不会太冷了?要不你把她抱到里面的房间休息?”
“不必,一会就到了。”杨承谦不以为然。
“可我担心她这个睡姿不舒服……睡醒后要是腰酸背痛怎么办?”白洛嫣说到这,忽然想起,“哦对了,棠棠前两天让人给我寄来几盒穴位贴,哪里酸痛贴哪里,你等妈醒之后问问,如果她有需要的话,你帮她贴一贴。”
“你不在她面前好好表现?”杨承谦好奇道。
“我担心她不要……但是那个穴位贴真的挺不错的!你给她的,她肯定会用。”
“你前两天帮妈按摩后,手酸,自己偷偷贴了几片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白洛嫣意外极了,“那个穴位贴明明没有味道啊!”
杨承谦笑了,那天他想干坏事,没想到发现她的手上贴着穴位贴……
那时候他倍感心疼,都舍不得对她动手动脚了……
“要不要午睡?”
白洛嫣摇头,“我准备给妈做她喜欢的下午茶……不知道我做出来的味道如何?要是没有五星级水准,她吃不吃得下?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做的!”
“为何?”杨承谦含笑着问道。
“我怕她不喜欢啊!”
“她从没认可你的身份,还那般维护黎落,帮着外人欺负你……你就不生气,不伤心,不难过吗?”
他知道母亲醒了,现在正竖着耳朵偷听呢。
他对母亲太了解了,从她的呼吸声中就可以分辨出来……
所以接下来的话,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挺孤独的。”
白洛嫣此话一出,杨夫人的心仿佛被猛地击中了!
“她就你一个儿子,肯定盼着你好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证明我不是她眼中的狐狸精,好像做多错多……但只要她身体健康,就算她不知道我在背后做的一切,那又如何呢?”白洛嫣不奢求那么多!
反正婆婆知道,不知道,效果都一样……
说不定,婆婆知道这下午茶是她做的,会没心情喝呢!
“我觉得她需要我们晚辈的关心、陪伴和照顾……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母亲,虽然她对我不好的时候,我确实挺难过,挺生气的!但能怎么办啊,她的出发点是为你好!这也是好事啊!”
白洛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几天,她经常站在杨夫人的立场上想问题。
“如果她这辈子都不认可你呢?你还会对她好吗?”
“怎么说呢,如果她不喜欢我,看到我出现,肯定也挺烦的!我会自觉减少露脸的次数,但如果她生病,老了需要照顾,我还是愿意尽一个儿媳的本分……”白洛嫣说了自己的观点之后。
杨承谦能明显感觉到母亲的身子僵了下,似乎被触动了。
“你无缘无故问这些干什么啦!”白洛嫣边做下午茶,边说,“你觉得我这个口红的颜色好不好看?在长辈面前,会不会太红艳、太招摇了?”
“这个口红的颜色……确实深了点,我觉得最新款的口红很衬你肤色,下飞机后,我带你买新的去。”
“不行,你已经给我买很多了!”白洛嫣忍不住教育道,“你也给妈买一点,她收到了肯定很高兴!”
杨夫人再次被打动了,只是一直在装睡而已。
“她用不着。”
“那你觉得我这条裙子怎么样?我总担心在长辈眼里,这裙子太短了!”白洛嫣很怕落得个“狐狸精”的骂名。
“你穿什么都美,像仙女下凡一样。”杨承谦由衷称赞道,不忘说,“不用老在意别人的眼光。”
“那是咱妈,我怎么能不在意?”白洛嫣认真准备下午茶。
杨夫人是真的被感动了,只是没有睁开眼而已。
另一边。
卿素兰跟苏锦棠说,“苏鱼婳死了。”
“你说什么?”苏锦棠难以置信,“她怎么死的?”
“她说她不舒服,哀求了很久,医生帮她挂了两天盐水,手脚是绑起来的,后来她又哭又闹,总是不正常,医生又给她做了几次电休克,让她吃精神病药,后面她就一直呕吐,发疯……”
“怎么会这样。”苏锦棠的心仿佛被人拧到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闷闷的,透不过气……
“这是监控,你要不要看?”虽然这么问,但卿素兰已经点开了。
苏锦棠看到,护士拿出一根银针和一条铁丝线,插上电源后,就把银针插在苏鱼婳手上,电源通过银针和铁丝线进入人体内,苏鱼婳撕心裂肺大喊大叫……
苏锦棠于心不忍,不敢再看了。
这只是一小部分,后面不知道苏鱼婳遭受怎样的痛苦……
“后面,护士将苏鱼婳送回病房,不知道哪个精神病人听说她不舒服,说要帮她开膛破肚做手术……第二天,大家发现她不见了,只找到新鲜的人手,通过鉴定,是她的没错,她是被人活剖的。”
苏锦棠震惊不已!
那群精神病人,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太恐怖了!
“那监控我没看,据说她死前,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希望你救她。”卿素兰说道。
苏锦棠只觉得有一阵冷风吹过,情绪低落。
“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天注定。”卿素兰拍着她的肩膀问,“你和尧尧准备什么时候飞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