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魏征就被唐王派人从内务府请到了唐王府上。坐在客厅里一头雾水的魏征在唐王拿出了那份告天书后,当场就拍案叫绝。
表面上看,这份告天书实际只是一份普通的用来约束领地内异民的法律文书。但是魏征作为一名眼光毒辣的老臣,一眼就看出来这份法律背后所隐藏的一个非常阴险的灭族计划。虽然从伦理来,告天书可以是一份能够引起人神共愤的法律条文,但从大唐以及未来的角度而言这无疑是一份救命良方。
魏征当即表示这个文书应该立刻纳入唐法,号令百姓必须无条件服从这个命令。因为这不仅关系到唐朝自身的利益,更关切到整个民族的兴盛衰败。
魏征坐在椅子上一脸兴奋的表情,他可是能够预见到一旦这项法令颁布后所能带来的巨大好处。他向唐王推荐道:“唐王殿下,这份书令应当立刻交由我们内务府妥善安置。此书干系重大,轻则影响唐安城百年国运,重则会就此改变历史。所以我向殿下建议,除去以上这些外最好再加上几。”
唐王正在端茶的动作顿了顿,斜眼看了魏征一眼笑问道:“魏爱卿有话就直,能得到你的一句话的批评,对大唐对整个唐安城都是有益无害啊。”
魏征听出来唐王是在揶揄自己,但他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那老臣就遵旨了。殿下,请看。”魏征指着摊在桌子上的书面道:“大人你这一招着实英明。老臣也算是侍奉过三朝元老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殿下这般心思缜密,面面俱到的王者。在众人还在沉浸于胜利之际,您却已经考虑到十年乃至五十年后将会面对的大麻烦。这确实让老臣深感佩服。”
唐王欣然一笑,却又有些不满的道:“魏爱卿我是让你提意见,你老是拍我马屁可由不得我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本人了?”
魏征恭敬的行了一礼,开口道:“以上所句句属实,乃臣下的肺腑之言。不过既然大人已经开口了,那么老臣就直接明了。”
“大人你看,我们唐安城现在有人口接近三千。其中唐民的数量是占有两千三百多人口,而异民的数量只有百多人。从现在来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的矛盾。但如果往后看呢?十年以后,大唐的国土面积至少要比如今大上百倍千倍!我们的军队,人民,工人,必然会人口大大增加。而且我们也不可能每攻下一城就将其全城屠光或者赶光,那样不仅有损我大唐国威更会引起诸多反弹,非明智之举。”
“嗯,你的没错。虽然此话有自夸之嫌。但是能够在这里真正与我们唐军一战的军团可以少之又少,前不久我军以区区数百人便攻下了至少两千人据守的伦敦就可以发现,这里的军队几乎毫无纪律可言,纯粹的一帮乌合之众。”
魏征摇摇头,道:“大人,胜利归胜利。可诺是要过于自满,还请您切莫忘记那江边的楚霸王啊。”
这句话顿时让原本还有些骄傲心态的唐王表情一愣,下意识的赶紧收了收浮躁的心态。没错,干啥都行但就是千万别步了先人的老路。唐王头,示意魏征自己明白了,不会再随意用这种傲慢的态度去对待任何事情。
“多谢魏爱卿的提示。”唐王面容严肃的道。
看到唐王瞬间就收拢了傲慢的表情,变化与适应之快令魏征感叹一声,当年诺是唐太宗有如今的唐王三分学心,自己又何尝那般作践自己。到最后,虽也是落了个名垂千史,但是自家的坟墓被人凿开的惨痛记忆还是挥之不去啊。
心回当下,魏征收拢了一下情绪。只见他继续道:“大人,老臣所之物并非是指我唐军将士的战力如何。而是指十年后我们大唐所拥有的领土内,必然会有超过十万之数的异民。到那个时候,我们唐民与异民之间的利益冲突必然会越发明显。社稷不稳,定然造成江山动荡。想想看,十万以上的异民突然在咱们肚子里绞腾起来。估计换做是当初的大唐帝国也别想太平。”
魏征的话令唐王面孔一沉,这正是他作为担心的事情,也是全力阻止的问题。没错,所有人都知道民族和种族之间的问题,信仰和宗教之间的问题永远无法通过和平的方式去解决。就算我们大唐有着容忍之心,可别人未必有容纳我们的胸怀。看看那臭名昭著的十字军东征,还有伊斯兰极端教徒的非我勿存的口号。这摆明了从一开始就没有谈判的余地。
所以对付这种人唐王的手段永远只有一个,一不做二不休,全部送他们去见阿拉或者上帝!
唐王面色铁青的道:“没错,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写出这篇告天书,意思就是告诉这整个天下。来到我大唐就要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办。我汉言,行我汉礼更是理所当然。除此以外,更是抱着容纳和感化所有未来可能加入我们大唐的异民的心思,我才会连夜写出这篇法文。而这一切,就是为了阻止将来很可能坏了我们大事的国内民族冲突!”
魏征头,唐王所思之事朝前至少十年有余。以他如今的这般年纪就能考虑到那么远的事情也算是天赋异禀。道:“大人所言甚是,民族大事永远是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利剑,不彻底解决它早晚会被拖累。但是,如今有了这份法文我们大唐就有法可依,有理可争,就算未来面对他国指责也能以国法惩治的理由应付过去。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立刻推行这项法令!”
魏征面容严肃急迫,看来他也确实意识到了唐安城未来所存在的巨大隐患。只是因为这个隐患如今还,翻不起什么风浪故而任由放之。一来是民族问题一向敏感,更是历朝历代国君伤透脑筋的事。而来是唐安城新建不久,根基不稳,唯恐引发出一些乱子导致民心不稳。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这一次既然唐王亲自提出来,并且还颁布了这项在魏征眼里堪称完美的法令,他自然而然心里火急火燎的就想立刻去实施。毕竟这可不是什么事情,轻则引起社会动荡,重则亡城亡国的大事由不得魏征心里不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唐王反而显得一都不急。
一把将已经按耐不住的魏征拉回了位子上,唐王一脸笑眯眯的表情看着魏征,搞得魏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还有何事殿下?”
唐王笑着挥挥手道:“爱卿莫要急慌,这次找你来一是为了这告天书之事。二来是关于我唐安城的律法问题。你也知道,如今唐安城已经逐渐有了规模,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也是时候把这个法律和各行各业的规矩,给它定一定了。”
魏征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么个事情。他当即也不急着走了,笑呵呵的坐回了位置上,冲唐王道:“殿下果然不愧是殿下,和老臣想到一起去了。其实正如殿下所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唐安城也不再是当初偏居一偶的村子了,确实是时候完善各项法律制度了。为了此事,老臣已经琢磨了许久。”
唐王眼神一亮,魏征自己都已经琢磨许久?难不成,他们俩人会想到一块去?
当即,唐王不顾魏征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催促着他立刻道来。见到唐王如同得不到糖果的孩童一般满脸急躁,惹得魏征一阵哈哈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谈到国家大事如贤帝一般的唐王竟然也有如此一面。嗯,倒不如这才是符合他年纪的行为啊。
魏征笑了好阵子,一扫之前被唐王揶揄了的闷气。他开口缓缓道:“大人,既然您也已经提出了告天书这份法令。那么老臣打算索性这次也一起推出大唐法案。我们唐安城虽然少有读书人,但是基本上也都各个识字。只要我们再多派人手四处宣传,那么大唐的法令条款自然会人人皆知。到那时众多百姓知法畏法,方才能保证一方太平啊。”
唐王一听有些失望,看样子魏征似乎并没有和自己想到一起。他还是在用惯性的思考方式,认为这个天下是大唐的自然当以唐法治理。
犹豫片刻,唐王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自己心中打算告之魏征。毕竟魏征终究是儒家门生,更是一方大才。虽然他贵为一国之君,可有时也不得不考虑下作为臣子的感受。思绪一会,唐王感到无比纠结。
魏征坐在一旁看着唐王眉头一会皱起,一会分开,脸色之变化多姿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魏征对唐王之纠结当然心知肚明,于是他开口道:“大人,适才可是老臣有言妥不当之地?”
唐王一惊,从思绪中猛然惊醒。当他看到魏征正一脸愁容的看着自己时,心中暗自责怪自己竟然忘记魏征就坐在他身边了。没办法,既然魏征已经知道自己有了心事,躲也躲不掉索性就干脆一口气出来。
堂堂一国之王面对臣子竟然支支吾吾实在是不成体统。
唐王坐直了身子,虽然心里已经决定出来。不过身体上还是条件反射的有些紧张起来。魏征和唐王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嘶,魏爱卿啊。我先问你个问题。”
魏征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弯腰恭敬的回道:“老臣不敢,王上但无妨。”
唐王嗯了一声,双手压在双腿的膝盖上,面容有些紧张的道:“魏爱卿,你认为春秋战国时期。秦朝之所以能够一统天下所依仗之物为何?”
魏征当场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唐王竟然会突然扯到这个问题。秦朝?那个横扫**坐拥天下的铁血大秦,魏征他自然知晓。而秦朝为何能够横扫六国,只要依靠的是什么魏征自然也会知晓。无非就是两样。铁血无敌的军队,酷法治国的清明。
野史记载,秦朝法治期间几乎人人皆有冤可诉,有仇可报。为官之人更是个个廉洁,官场风气清明如泉。只是后来在征服流过以后,秦法过于严苛的缺逐渐暴露,再加上秦始皇焚书坑儒更是引得天下人共讨之,而暴秦之名便由此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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