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东夷部落的营地只剩下不到一天的路程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次露宿在荒野之中,一想到明天晚上就能住进房子,躺在舒服的炕席上,终于不用再受现在这种苦了,神农氏族和长弓氏族的战士,心情全都变得激动起来。
激动之余,看到身后空荡荡的景象,不少的战士又觉得有些不得劲。
虽然那些王都氏族的队伍之前一直像牛皮糖一样死死的黏在自己队伍的后边,怎么甩都甩不掉,令人有些不爽,但这么十几天下来,他们竟然也习惯了,以至于,在三天前,这些家伙像是突然改了性子,越过自己队伍,加速的离开后,战士们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适应。
“想来,那些王都氏族的家伙们应该早就已经到达营地了吧?”
“这不是废话吗?”
“那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我们到达后笑话我们?”
“笑话我们什么?”
“你说呢,我们一直在他们前面领先了十几天,结果最后却比他们还玩到两三天。”
“怎么被你一说,我突然有点不痛快了呢?”
。。。
相比起无聊的用那些王都氏族的队伍打发时间的手下战士,张泰和张岩心中就对那些王都氏族的队伍突然离去的原因清楚多了。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稷巳究竟是如何向那些王都氏族的队长们传递消息的,但二人在看到王都氏族队伍们的突然超车后,心中还是立刻就肯定了,他们一定是得到了稷巳的传信,才会加速赶路,先行赶去东夷部落营地,去做相关的布置,只是不知道,稷巳这一次究竟是想用什么办法来完成最后的一击。
原本奉行演戏就一定要真,否则肯定难以骗过其他人这一教条的张岩,其实在数天前狠狠的将稷巳伸出的试探之爪打回去后,就开始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发现,因为自己演的太过逼真了,竟然导致稷巳怂了,眼看着马上就要抵达东夷部落了,张岩心里其实比稷巳、虎弃等人还要着急。
可就算再怎么心急,演员的演技和人设也不能突然坍塌。
就如同他后世在看电视剧时,看到原本一直智商在线,血虐猪脚的反派大BOSS在临近电视剧结束时,像是被煞笔附体了一样突然智商掉线后,就会忍不住立刻弃剧一样,这个时候,自己这个一直以来在稷巳眼里,都是无比警惕的人要是无缘无故的突然丧失掉警惕心,将消息故意泄露了出去后,那怎么看都太假了,到时候不仅不能骗到对方,说不定还会连累着之前已经被骗倒的王族也重新开始怀疑起来。
自己不行,张岩也想过能否让其他的人来充当泄密的这个角色,可是,还是那个问题,之前的人设拗的太用力了,现在只要稍稍松懈,只怕就会立刻招来怀疑。
张岩曾经被编剧当做过傻子,所以他明白,要是自己也把稷巳他们当傻子,那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就在张岩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还是一直不放弃的稷巳自己找出了继续将这出大戏唱下去的路。
待那些王都氏族的队伍们不再装下去,而是突然越过长弓氏族和神农氏族的队伍,一路加速,狂奔而去之时,张岩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当然,基于他一直以来警惕心十足,对外人没有半分信任感的人设,对于这些王都氏族队伍的突然加速离去,他还是没有忘记用这个当借口去找稷巳的茬儿。当然,这一次由于根本不可能有证据证明稷巳和这件事之间的联系,稷巳是自然不会承认的,而张泰再适时的出来,继续扮演着自己和事老的角色,这件事便揭过去了,既不会引起稷巳的怀疑,也不会造成任何人的人设崩塌,可谓是将戏演足了。
现在,眼见东夷部落的住地就在不远处,明日便可以抵达,张岩和张泰心中终于可以完全肯定,稷巳的计划应该是在队伍抵达营地的那一天进行了。
而只要简单的想一想就能猜出稷巳的计划了。
队伍成功抵达营地之后,说不得,庆祝一下是十分有必要的,那几个王都氏族的队伍为了配合稷巳的计划,说不定早就已经庆祝过了。这样一来,有了他们当做例子,举行庆祝也算是合情合理,不会引来自己这些人的怀疑。
只要庆祝一开始,美味的酒水端上来,到时候,再怎么心有警惕,也很难抵挡住酒水的诱惑。
虽说就这样配合着对方演下去,应该不会招来稷巳的怀疑,不过,张岩却还是有些纠结。
毕竟自己和张羊等人上一次就是因为喝酒才“不小心”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这一次再面对酒水,自己应该要表现出反对喝酒的架势才是啊,要不然会不会显得不够认真啊。
可要是真的再演的过火了,将这差不多是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给破坏了,以稷巳那些家伙的想象力,想要把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的难度可就有些太大了。
思索许久之后,张岩觉得把张泰、张羊等主要演员找来,商议一下,张泰该如何说,才能劝说动已经心中痒痒,却因为身上的惩罚而故意不喝的自己和张羊等受罚的人。自己和张羊等人如何才能把想要抵制喝酒,但最终却实在是难以抵御酒水的诱惑这种感觉演好,不敢说以假乱真,但最起码要能暂时令对方相信。
因为以张羊这些酒鬼们的酒量,哪怕是装醉,也能将稷巳等人灌得路都走不稳,有了酒精的作用,只要对方暂时相信,那第二天再想起来之时,因为醉酒所带来的记忆模糊,有着很强的滤镜的作用,哪怕那些可能存在的疑点,到时候也会自动过滤掉。
“这个简单。”听完张岩提出的这些要求后,张羊立刻拍着胸脯说道,“明天,只要稷巳敢搬出酒来,我就能让他看到我嘴角留下的口水,到时候,只要泰哥一开口,我就冲过去抢酒喝,然后老大你再冲过来把我手里的酒打掉,再狠狠的训斥我,泰哥再因为觉得在外人面前这样太丢人,严厉的呵斥老大你一顿,我就能顺利喝到酒了,只要我一个人开始喝酒了,那剩下的其他人还不好办吗?”
“啪!”张羊的脑袋因为和一只大手的亲密接触而发出了响亮的脆响。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只有和喝酒有关的事情你才能这么聪明啊?!”张泰有些好气又好笑的骂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