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莫斯科,仍旧感受不到丝毫春天的气息,无论是高高耸起的屋顶,还是道路两侧光秃秃的白桦树上,都还残留着皑皑的白雪。tsxsw.com
肃穆庄严的克里姆林宫正门前,今天显得热闹非凡,无数的莫斯科市民云集于此,远远看上去,整个红场都人山人海的,看上去像有什么庆典。在靠近正门的巨石阶梯上,成群的记者簇拥在那里,翘首企盼的,似乎在等候着什么人到来。
在最高的那一层阶梯上,图哈切夫斯基、布柳赫尔、华西列夫斯基、科涅夫等人齐聚在一起,一个个有说有笑的,似乎心情很愉快地样子。而在他们的身边,竟然还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这些人的打扮,同在场的诸多苏联高层领导人格格不入,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局外人”。不过在这些人中,有两个却是在场的那些记者们所熟悉的,这两个人一个是美国国务卿赫尔,另一个则是英国外相艾登。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什么事关国际问题的新闻要出现,因此众多国家的记者才会云集于此,像要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在将近九点半钟的时候,红场的东入口处,缓缓驶来几辆灰黑色的伏尔加轿车,车头上那飘扬的镰刀、铁锤的小旗子,在劲风的吹拂下,显得还有那么几分气势。
看到缓缓驶来的车子,原本在红场中负责维持秩序的苏联大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在最短地时间内。为车子的行进清理出一条通道来。
几辆车子缓缓驶到克里姆林宫的台阶下,专门负责的警卫疾步走上前去,为车内的人拉开了车门。随后,在第一辆车上,一身戎装的楚思南面带微笑,大跨步地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紧跟着走出来的则是**夫中将。而在第二辆车上,走下来的却是同样一身戎装的崔可夫,以及温文儒雅地苏斯洛夫。
当四人从车上走下来的。原本就人声鼎沸地红场上变得更加喧嚣起来,尤其是那些等候已久的各国记者们。更是迅速地围拢上来,如果不是有那些警卫的阻拦。估计这人流就要把楚思南几人踩死。
今天是楚思南以及崔可夫等人从北方前线返回莫斯科的日子,而凑巧,今天也是赫尔与艾登访苏的日子,因此,在这莫斯科红场上,才会出现这么隆重的一幕。
“南!”迎着楚思南,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却是阔别已久的吉尔尼洛娃。
“嗯,”楚思南伸手揽住吉尔尼洛娃地胳膊,同时面带微笑的朝他所经过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
“你怎么和**夫乘一辆车来的?”吉尔尼洛娃俯身凑到楚思南的耳边,在作出一个亲吻的动作地同时,却小声地说道,“这会让你很尴尬的。”
吉尔尼洛娃显然也得到了什么消息。她在借这个机会,提醒楚思南。
“我自有安排。”楚思南回赠她一个吻,同时小声回答道。
夫妻俩的这一番亲密举动。自然引来了四周记者地频频拍照。在不久前时代周刊的介绍中,人们都知道楚思南有一个温柔贤惠的苏联妻子,而他的这个妻子,网似乎还在苏联政府中担任一个很重要的职务。不过具体是什么职务,却没有人知道,苏联高层对这个女人的身份,遮掩的很密实。
“那自己多小心,千万不要冒失了。”吉尔尼洛娃又小心的补充了一句,然后便很自觉地退后一步,站到了楚思南的身后。
“楚,你们夫妻果然恩爱啊,”原本在楚思南身后的崔可夫,趁这个机会上前几步,走到和楚思南并肩的位置之后,笑呵呵的说道,“说实话,很让人羡慕。”
“瓦西里,你就别取笑我了,”楚思南闻言转过身,耸耸肩之后对崔可夫说道。
“我可不是取笑你,”崔可夫伸手在楚思南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别有深意的说道,“我的确是很羡慕你,而且还很佩服你,你做的一些事情,我自信不一定敢去做。”
崔可夫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走在最后面的**夫,他话中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已经昭然若揭了。
楚思南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隐意,他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道:“你太过讲了,我们大家都是朋友了,而且还是在北线战场上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我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在关键时刻对我们的支援,我们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崔可夫从楚思南的这番话里听出了另一层的含义,他把“并肩作战过的战友”这句话说得很重,其用意应该就是指出一点:**夫和他楚思南是这种关系,所以他就要冒着得罪人的危险,去力保这位战友。
仅从这方面来说,崔可夫就觉得自己应该佩服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尽管从政治的角度讲,两个人并不处在一个阵营里,甚至还是针锋相对的对头。
如果没有那该死的政治斗争,崔可夫觉得自己可定能和面前这个黄皮肤的年轻人成为朋友,而且还是那种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的朋友。就像之前在北线指挥作战的时候,这位年轻人的思路就和自己是那么的相近,在很多方面,自己不用说,作为军事委员的楚思南,就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排。说实话,崔可夫至今都认为,和楚思南这样的军事委员作搭档,真的是一件很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他希望今后还有机会可以同这位年轻人一起上战场,一起指挥作战。
“楚,”崔可夫用力地握了握楚思南的手,然后叹口气说道,“老实说,我和怀念你在北方面军担任军事委员的那段日子,我也由衷地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楚思南明白崔可夫是在好意的提醒自己,在**夫这件事情上要慎重从事,如今反悔还来得及,否则的话,一旦因此得罪了某些人,那今后估计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那好啊,”楚思南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也希望还有这样的机会,不过我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个人做事可是很鲁莽、很感性的,你到时候可不要害怕我会牵累你啊。”
楚思南的话,令崔可夫几乎有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很感性?”直说他崔可夫胆小怕事不就得了吗?中国人真是狡猾,骂人都拐弯抹角的,不着痕迹。
“哈,楚,你太狡猾了,”崔可夫血气上涌,他伸手在楚思南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同时放声笑道,“给我用激将法,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看我崔可夫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吗?你放心吧,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还能并肩作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