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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兄,”陈传九眼中凶光乍现,瞪了王扑和陈宏决一样,吓退他们正欲上前的扑击,口中却非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来的?你的事办完了?”
慕容岳松当然知道,陈传九提及的事情是指王都内山庄产业对人员渗透的调查,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哪有那么快!秀龙那边被卓岛主看的紧,暂无法出手相助,我与俊斐约定了时间见面。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的影子,我就来了。”说着,咧嘴一笑,说道:“嘿嘿,陈传九,今次解你的围,算报了当日救命之恩了。”
“那份恩情,你已经还了。”陈传九笑着说,随后看了两眼欧阳镜和方纯,认真说道:“那个老头是杀害卓尚的直接凶手。”
慕容岳松哪里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当即点头应道:“我明白。”
当然是要把烂嘴巴陈宏决留下来!
陈宏决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心里掀起足够高的浪涛,平日里见不着江湖上名声在外的年轻人,或者不愿意遇上,毕竟他生平行事不容正道,可眼下呢,四个实力顶尖的江湖青年就在他的面前,还分站正邪两方,听慕容岳松的话来讲,逍遥岛的杨秀龙亦在城内,若他来了,岂不是一下子见到了五个优秀的江湖后辈?
陈传九和方纯之间的矛盾,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常听人说起,只言片语足可令陈宏决拼凑出一幅仇与怨的画面,杨秀龙和欧阳镜于神器盛会切磋比武之争,他也有所耳闻,且陈传九因此与欧阳镜结怨,如今看来,应该没有化解的机会了。
“真不知这是一份殊荣还是倒霉到了极点!”陈宏决心中哀叹,“早知便不接受邪笑的重金之邀了,居然卷进了这等争斗。”
欧阳镜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只是他的眼神却异常冰冷,淡淡的说道:“真是有些意思。慕容岳松……”
慕容岳松仰天狂笑数声,剑指欧阳镜:“欧阳镜,你不需要多说什么!我知道,论辈分,我该敬称你一声师兄,只是……看看你身边站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有资格么?虽说数年来,阴阳剑派没有站出来引领江湖同道铲除月黑盟这颗毒瘤,但门中长辈常有人在江湖走动,为江湖安定出力,不失第一大派之威名。只是万万没想到,堂堂第一大派的副掌门之孙竟会和月黑盟勾搭一处。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会废了你的武功,送上昆也山脉,由剑派处置你。”
欧阳镜的脸色并未如想象般泛白,甚至可以说一变都没变,似乎浑不在意慕容岳松义正词严的表态。
他忽的拍了两下手,因右手握剑,掌声有些发闷,却依然响亮,他道:“慕容,若摆在几天前,我还真的会担心我的事会传回剑派,不但令爷爷的副掌门之位不保,还要搭上爷孙俩的性命。”
“你什么意思?”慕容岳松眉头微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欧阳镜道:“此次在王都与月黑盟合作,知道的人没几个,假如要宣扬开去,你们的话也得有相当的证据不是?有证据吗?没有吧——至于,传回剑派?呵呵呵,已经有人埋伏在去往昆也山脉的必经之路上。如果你派人南绕,需多花费数日时光,而这几天,已经能做好很多事情了。”
说着,他顿了顿,笑道:“你的出现真是叫人感到棘手呢!方兄,他交给你如何,免得兄弟伤害了他,惹来一身骚。”
方纯想了小片刻,应道:“好,我答应,但陈传九最后一击,只能是我的。”
没等欧阳镜说话,陈传九嘿嘿一笑说道:“好像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呢!”
欧阳镜阴笑道:“死人的意见,没什么参考价值!”
话未讲完,欧阳镜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惊鸿,冲向陈传九那边,方纯似有所觉,几乎在同一时刻飘然而动,如鬼魅般贴着欧阳镜的后背飞过。两人交错,像来自地狱的索命冤魂,迅速地靠近他们各自的目标,手中那道寒光更是如电如光地刺了出去。
“老陈,我们帮谁?”王扑本是一个心狠意坚之辈,但这几个年轻人的身手着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他原以为江湖传闻的什么十杰,不过是那些大派人士胡咧咧的,是真是假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还有这些人近几年闯荡出来的那些成绩,多半是门派或家族长辈为主力出手,他们从旁协助,继而获得响亮的名声,可是,今日一见,如果面对真正的生死交手,两个自己才有那么一小点的生存逃走机会。
“欧阳镜!”陈宏决想也没想,开口答道,随着右脚的向前迈出,他又语速奇快地补充说道,“陈传九那小子打了这么久,内力、体力消耗应该非常大,杀了他或者重伤他,也许就在下一招。我想,方纯和慕容岳松应是旗鼓相当,没四五十招分不出胜负,更别说生死了。不过,我们不知慕容岳松有没有后手,万一慕容山庄的护卫已在院外集结——反正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王扑暗自骂了自己一声糊涂,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正如陈宏决所言,陈传九内力所余三成略多,这还是趁着慕容岳松到来打斗暂歇经过调息的结果。要与三人凶斗狠打,在他想来,撑不了十招就会伤势加重,二十招内成为欧阳镜的剑下俘虏。所以,陈传九没有硬撼欧阳镜之剑锋,而是踩着奇奥的巧灵七星步,左闪右突地与之游斗起来。
剑光浮影,偶有叮锵磕打声。
不见多么激烈,其间的凶险却只有当事人自知。
对上慕容岳松,方纯可不存在压力,管你是慕容山庄庄主继承人,还是什么小人物,碍着我的事了,杀了便成。你的家族长辈瞧出你的伤乃我方纯公子所留,那又怎样,哼,把老子逼急了,就潜进慕容山庄,闹他一个鸡飞狗跳,外稍一个慕容家大闺女带走。
作如是想法,方纯一身轻松,出剑刁钻,不寻常法,身影又是令人捉摸不定。初一交手,慕容岳松倍感难受,就好像自己在和一团棉花在打,没有一剑落到实在处。尽管如此,慕容岳松出手如常,不见一丝焦急或显得心神不宁,其中当然有陈传九的功劳,后者曾与他说过一些方纯的身手特点,且那日与郑云霜同席而坐,亦有所耳闻。心里有准备,打起架来总会有些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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