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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迅子将军的拜访在孙银雪的预料当中,因为,江游镇一案非同小可,更多的缘由在于他手底下三个能手死的死,伤的伤,不查明白的话,他朱迅子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朱将军,请先喝口茶。事情我们慢慢的谈。”孙银雪微笑着,挥手吩咐府里的丫鬟为朱迅子倒上茶水。
朱迅子端起茶杯,茶水未送到嘴里,直接开口说道:“雪公主,末将此行的目的,您一定清楚,麻烦您尽快通知郡主他们。”
孙银雪微微一笑,道:“朱将军,本公主已经命人去叫欣悦过来了。你听,有人来了,应该是欣悦。”果然,下一刻,金欣悦的倩影出现在房门口,她走进书房,当即向朱迅子将军欠了欠身,敬道:“欣悦拜见朱将军。”
朱迅子着急地点了点头,客气道:“郡主先坐。”
金欣悦紧挨孙银雪坐下,道:“好久不见,朱将军还是这般健朗,真是王朝之幸。朱将军,您有什么问题,只要欣悦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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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迅子、孙银雪他们在谈论昨夜江游镇的事件的时候,慕容岳松和林诗语先后醒了。
匆匆地用了午饭后,刘峰一直呆在慕容岳松养伤的房间里,不时看一眼昏迷未醒的慕容岳松。慕容岳松缓缓的睁开眼,只觉得浑身无力,朦胧当中,他看到了刘峰的身影,轻唤道:“刘峰,我这是在哪里?”
刘峰大喜,迅速跑到床边,扶慕容岳松坐了起来,轻声回答:“松少爷,我们在王都雪公主府上。您没忘记您在江游镇外遇到的两个姑娘吧?其中一个是郡主。您中了毒,而郡主的父亲是一名大夫,两个时辰前,他为您检查过,说——”
尽管慕容岳松有些虚弱,到底是武功高强之辈,这么一会已缓过劲来,看清刘峰犹犹豫豫的样子,催促道:“说什么,婆婆妈妈,什么时候成了娘们?”
“是,属下说便是,松少爷别动气。”刘峰快速答道,“金大夫说,要根除掉少爷体内的毒,难度很大,毕竟对毒药的配成一无所知。不过,他研究过月黑盟一个叫莫生的家伙在捣鼓的毒药,有信心分析出一个方子,能大为缓解症状,然后一位内力高强的高手为少爷驱毒。”
“内力高强之辈?”慕容岳松的眼里有点茫然,“即便我全盛之时,也不敢称内力高强,与赤玫一战,几乎耗尽了我一身内力。”
刘峰兴奋道:“松少爷,这点千万别担心,公主府里有一个现成的高手,愿意帮忙。”
慕容岳松苦笑道:“刘峰啊,我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公主虽是皇亲,但不会做一个没有利益的交易。说吧,她派高手救我有什么条件。”
刘峰忙道:“松少爷误会,此人并非公主府高手,而是——陈传九,血君的弟子,听金大夫说,陈传九当下的内力之强已在当年的血君之上。”
“是他——”慕容岳松看着床幔,回想神器山庄之时那道浴血身影,半响,他幽幽道,“血君与我慕容家倒是没有太直接的仇恨,不管怎样,我慕容岳松不愿欠人恩情。刘峰,你去见见陈传九,直接问他,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只要慕容家能办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呜呜呜……
一阵抽泣声自旁边房间传来。慕容岳松轻皱眉头,问道:“刘峰,公主府这等地方,为何有人哭泣?似乎有些伤心和气恼,隔壁住的是谁?”
刘峰道:“松少爷,隔壁是云剑山庄林诗语林小姐的房间,恐怕她已经醒了。至于为什么哭,属下可就不清楚了。”
慕容岳松想了一想,似乎抓到了一点关键,叫住起身的刘峰:“刘峰,你先别去找陈传九了,帮我弄点吃的,大半天没吃东西有些饿。等吃下东西,你陪我去谢一谢公主和郡主。哦,对了,先打听打听公主是不是在休息,若在休息,等到了晚饭时辰,我们再去拜谢。”
隔壁房间住的正是林诗语。
吃好午饭,陈传九和洪羽、金欣悦说了一会儿话,便来到这个房间。
林诗语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床粉色薄被盖住了她的身躯,脸上浮现了极淡极淡的、陈传九却非常熟悉的不正常的墨色,她的两道细长眉毛轻轻蹙拢。得到孙银雪命令的贴身丫鬟翠儿待在房里照看着她,见陈传九敲门进屋,她知趣地退出了房间。
“多半是银雪交代过什么。”陈传九尴尬的抓抓头皮,默默的想道。
“很久没见,小语,你瘦了很多——”陈传九坐到床边,为林诗语理顺耳边的发丝,沉默了很久,他低头小声说道,“小语,对不起,天洪城——若让你知道我还活着,我担心你会缠着我或者想其他办法,进入万哭山脉地下的宝库。原谅我,我更不想你冒险。”
“其实——我觉得我没脸再见你了,其实,方——那个混蛋第一次出现在天洪城,林大哥他们与他交手的时候,我也在场,但、但是,我没有出手,结果、结果差点害得你——哎——”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出现?为什么?”
陈传九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泪眼,三分幽怨三分悲伤三分绝望还有一分喜悦地看着他。陈传九张嘴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说只把你当做妹妹?说爱上了洪羽?说我和雪公主有了肌肤之亲?
渐渐地,林诗语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哭泣之声越来越响,口中不断的念叨着:“为什么?”
陈传九瞧见林诗语脸色越来越差,赶紧挥袖抹去她的眼泪,有些慌乱地劝道:“小语,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是破船不对,是我不对。先养好身子要紧,等你好了,随便你怎么罚我,对,随便你怎么罚我。喂,你别吓我。”
林诗语面孔上的黑色明显了很多,吓得陈传九后背冒出凉气。他连忙闪身出屋,闯进金世言的研究室,拉着金世言就朝外走,完全没理会后者的诧异和震怒。
来到房里,林诗语已经又一次晕了过去。
金世言一下子瞧出她的不对劲,不再责怪陈传九的野蛮和无礼,快步冲过去捏住她的脉门,又观察林诗语的眼睛和脸色。
“师叔,她怎么样?”陈传九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