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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言被扶着走进了屋子,金欣悦给他倒了杯水。
“传九,能跟叔叔讲讲令师离世前的情况?”金世言声音沙哑地说道。
“好。”陈传九答应一声,娓娓而谈,“金叔叔,老师那几年可苦了。当年,我七岁,进山砍柴,走到一处绝壁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老师。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把老师背到一个以前发现的山洞里。因为,我不懂医术,住的那个村子又小,还偏僻,所以,我能做的,不过是给老师清洗了一下伤口,做好包扎。”
顿了顿,陈传九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道:“老师醒来后,很绝望,很冷漠。我天天给他送点吃的,后来才熟络起来。有一天,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八岁那年的三月初七,他问我,小九啊,我的一身本事不能没了传人,既然你我有缘,可愿拜我为师?我答应了,老师的本事,我没见过他使过,但他那么认真地问我,我自然答应。”
“然后,他开始教我功夫,呃,金叔叔,老师他、他太恐怖了。”
“恐怖?呵呵,他能不恐怖么?”金世言苦笑一声,金欣悦静静的坐着,等待陈传九继续讲下去。
“还未练剑前,他都会使了劲地打我,叫我躲闪,等我能连续躲开九次才能真正地学功夫。我很笨,花了一个月终于有机会学剑了。老师很怪,教了我第一招,任由我自己练习,最多指点一下剑招的错误之处。花了一年,快八剑略有小成。”
“九岁那年,那一天是个下雨的日子,我拿着吃的去找老师。他跟我说,是该教你内功心法的时候了。然后,我就开始修习内功。老师夸我记性好,一篇拗口的心法花了一天就能倒背如流了。”
“金叔叔,还有一个日子,我也不会忘记,十二岁那年的冬天,十一月廿四,老师变得十分虚弱,就那么无力地躺在山洞里。他把我叫到近处,跟我讲了一件事情,他跟我说,我已经活不长了。当时听了,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大概我没反应,老师继续说了,为师双目已盲……”
“他的眼睛瞎了!!!”金世言无比激动。
陈传九冲他点了点头,道:“我救了老师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是血,当时把我骇得不敢接近。那天,老师跟我说,为师双目已盲,你可知道这道伤口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失明这么简单,它还让我中了毒!”
“他中毒了?”金世言惊呼道。
“爹,您冷静点,那位叔叔已经死去多年。”金欣悦柔声说道。
“是啊,金叔叔,老师死不能复生。”陈传九劝了一句,继续道,“老师还说,这么多年,为师一直用内力压制着它的发作。五年,老师用内力压制了它五年,现在想想,老师当年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很难想象!”金世言冷静了下来,简短地评价道。
陈传九道:“老师说,毒虽被压制,但身体机能已发生变化,有些扛不住毒素的蔓延。他对我说,小九,从今天起,你住这里,好方便照顾为师。然后,我便和老师住在了一起。”
“爹,那是什么样的毒,能被压制五年之久。”金欣悦问道。
“可能是一种慢性剧毒,也可能不是。很难说。”金世言沉思片刻,回答道。
“两年四个半月之后,老师、呜呜、老师他走了。”陈传九大哭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颊滚落,说话含糊不清:“老师瘦得不像样了……呜呜……”
“孩子……”金世言搂住陈传九的肩头,转头对金欣悦道:“悦悦,你去做饭吧?”
这顿晚饭吃得很快,似乎谁也没有太多的心思。
整座屋子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夜,渐渐地来了。金世言把陈传九和金欣悦叫到屋外,漫天的星辰在黑幕上闪闪发光,那一轮半月更是整片天幕的焦点。
“叫你们出来,是有点事情要跟你们说一说。”金世言开门见山地跟二人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金世言说出了一件藏在心中十六年的事情:“悦悦,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爹!”金欣悦神情一滞,惊疑地看着金世言,“您……”
“我不可能那这事跟你开玩笑。”金世言柔声说道,“你的父亲,就是传九的老师,我的好兄弟。”
“我……我……”金欣悦支吾地说不出话来。
“他叫金破,是和我一块儿长大的同村人。那年初,我八岁,他九岁,一起进了附近镇里的一家药铺做学徒。同年,初秋季节,我两上山采药,他为了采一株长在悬崖壁上的药草,竟然不听劝地执意爬了下去。”
“结果,金破失足跌落,传九,他的运气比你好得多。我大喊大叫十几下,嗓子也哑了,后来他居然喊了一声,世言,我没事。过了小半时辰,他从另一边爬了上来。”
“从那天开始,他变了,对学艺没有兴趣,整天神神秘秘的,工作老是分心。过了三个月,掌柜就赶走了他。那天,他叫了我一声,在路边的面摊吃面,他跟我说,他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将来有名声了,再回来。”
见二人听得都非常仔细,金世言面色反而更加沉重:“再见他已是六年以后,我那会儿已入了医术的门道,而他,已经成为江湖武林的一颗新星,在南笛州和中神州小有名气。喝了一夜的酒,我们立下了一个目标,他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而我稍差点,努力成为南笛州第一神医。”
“因为他,我开始打听一些江湖上的轶事。过了五年,他又来了,只是……浑身是血地来了,我连忙帮他止血包扎,当夜,他跟我说了一句,我要加入一个组织,恐怕以后不能见面了。第二天,他就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