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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狂牛看了看赵大业和小修两个,看出两人已经到了挺不住的边缘,于是,他挥了挥手:“你们两个留在家里,我送陈兄弟回去。这夜的,不熟悉城南的人走到大街上至少会摔三次。”
其实,陈传九并没有像看上去那么醉醺醺,只不过,刚开始喝下的那三碗他没有用内力去化解酒劲,到了后来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了,所以,他有些醉了,但对周围的情况知道地清清楚楚。
一听丁狂牛亲自送自己回去,陈传九有些感动,这个兄弟认得不错。
“牛哥,路上小心点。”小修站在那儿,摇晃着小脑袋,忽的想起一事,“听说,最近南天洪城出了些事情,龙头会的巡查队和城卫军、捕快房什么的,每晚都在城里巡逻。遇到的话,心平气和的,牛哥不要发你的牛脾气,顶多回答几个问题嘛?碰到熟人就更不用说了。你牛哥的人品在南天洪还是有些名气的。”
“小修,酒一多,真有点没大没小了!”赵大业拍了拍小修的后脑勺,“牛哥还需要你多嘴么?他老早知道这些事了!”
“呵呵,牛哥,你知道的,我喝多了就爱说话。”小修抬着手,好像站在主席台上说话的领导,又要发言之际,丁狂牛拍了他两下就肩膀:“小修,多谢你的关心,不会有事的!城南这一片,谁都会给我点面子。”
“我先送陈新回去了。”丁狂牛挥了挥手,制止了小修的继续恬燥,扶着走路不稳的陈传九朝巷子的出口缓缓走去。
“陈新,你住在哪里?”走出了一截路,丁狂牛问脸色发白的陈传九。
“哦,我我住住……呃……呕……”陈传九吸了几口夜间凉气,胸腹之内翻腾不已,刚说了几个字便张口吐了。幸好他在一瞬间扭过了头,不然这些污秽之物直接喷到了丁狂牛的脸上了。
呸呸呸……
陈传九吐尽了嘴里的残余,甩袖抹掉了嘴角的水渍,对顶狂牛呵呵傻笑道:“让丁大哥见笑了,呵呵,丁大哥的海量真是让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小子也不错,很少喝酒的吧?你哥哥我可是酒缸里长大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丁狂牛没有继续说下去,整个人有点沉默了。陈传九看了一眼丁狂牛,忽的发现丁狂牛神色哀戚,眼角有晶莹泪滴涌动。
“莫非丁狂牛有悲伤的过去?”陈传九兀自想着。
“陈新,你还没说你住哪里呢?”丁狂牛勉强一笑。
“丁大哥,你先回去吧。我认得路的,现在吐过了,也清醒了不少。”陈传九站定,对丁狂牛正经的说。
“嘿,小子,瞧你脸孔惨白的样,我怎么放心?这出去可是要走过两条臭水沟的,你一头栽了进去,受点小伤不怕,万一脑袋瓜子埋在了污泥里,你的小命就没了!!听哥哥的,我送你去。”丁狂牛用力拉了拉陈传九。
丁狂牛的力气何其大,陈传九不运功去挡根本挡不住,一下子就像一团棉花轻飘飘地往前冲了两步。
“忘记你小子脚步虚浮,差点摔到了你。”丁狂牛歉然地道。
“丁大哥,我现在还住在南龙镖局,这里过去有些路呢!”陈传九说道。他也是没辙,战斗堂那边不设宿舍,他倒是想在那儿搭个铺子,可韩贡不同意,所以,他至今还借住在南龙镖局,而且还不是镖师们的那种房间,而是仓库里腾出一块儿地,给陈传九当做睡觉休息的地方。
每次想到这个,陈传九心里有些气,好歹我是一个组长吧,住的地方也就比猪棚马棚稍好一点而已。
“不算远,不过是横穿了城南而已。”丁狂牛自然晓得南龙镖局所在,顺便也说起了曾经的天王众,“陈新,知道南龙镖局那屋曾经是什么地方么?”
“听说过,是一个天王众的小帮派的总部。”陈传九答道,心里补了一句,他们的二天王还是我的兄弟……哎,颜兄不知道怎么样了。
“其实,当初,我蛮敬佩天王众的二位天王的,若不是虎头帮的内部的叛变,我或许已经成为天王众的一员了。颜如玉,就是二天王,三年前来邀请过我。”丁狂牛讲起自己在天洪城的往事,“不过,帮派的争斗避免不了,哥哥不想参与其中,当时就拒绝了他。可是颜如玉有个称号,奇妙公子,他也没有用强驱赶我和我的兄弟,甚至作保让我们谋了份差事,做点零工养活自己,说实在的,我挺感激颜如玉那小子的,可惜,天王众被灭,我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陈传九很想说,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却是不能说。虽然对顶狂牛他有很大的好感,愿意将之当做一个朋友,但谈及颜如玉的情况,那就是涉及到信任的问题,陈传九目前又要专心潜伏在龙头会,不便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朋友。
“真是可惜。天王众当时管着城南么?”陈传九随意地问道。
“是啊。”丁狂牛轻叹一声,摆摆手,“算了,不说他们,一说起来就怪遗憾的,这么好的一对兄弟,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丁大哥,这些话可不能大庭广众下说出来,毕竟现在是龙头会主持天洪城,李龙头听说对这一类的言论对付得很紧,一旦露了口风,你和小修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陈传九郑重的说道。
“你不会去揭发吧?”丁狂牛调侃道。
“当然不会,你是我的朋友,天洪城第二个能够交心的朋友。”陈传九笑呵呵的,心里继续说,新结交的朋友,不算秦开心,至于交心,也是交现在的心,陈新的心,不是陈传九的心。
“第二个,那么第一个是谁?”丁狂牛道。
“哦,是胡大林,一起进入南龙镖局的。”陈传九道。
“他还在镖局?”丁狂牛问着。
“在,出了五趟任务了,还学了一手不错的刀法。可惜,不是从小练习,要成为一般的高手也是相当困难。这是当时的新人教官袁轻说的。”陈传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