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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东方,三五道金色光柱撕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城外某座高山上,两道身影面朝天洪城,劲风吹拂,衣角翻飞。
左手边是一名女子,穿着鹅黄色劲装,腰间挂有一柄短刀以及一只手掌大的皮袋子。右手边是一个特别瘦小的人,黑发间缀有几条白丝,一袭墨衣,背后绣有一块如香榧模样的白斑,当中有一颗拳头大的黑点,后腰处插有一杆四尺短叉。
“恶眼,为何来我天洪城办事?”女子幽声问道,似乎有些不悦。
“恶眼”远眺天洪城,沉声道:“这是老大的意思。白狼已死,十几年前的七大杀神只余其五,老大认为这是给底下那些人的机会。天洪城不过是其中一城而已。”
女子嘿嘿冷笑道:“还真是大手笔。连埋藏十年的棋子都拿出来了,真是到了那个地步?”
恶眼回道:“还没到,做点小小准备,一旦拼图完整,行动就会展开,到时光是我们几个,极有可能被江湖上某些王八发觉。”
女子道:“所以,此时收拢力量,那会儿可兵分数路,分散王八们的注意力?”
恶眼点头道:“正是。”
女子问:“城里的是那几个?”
恶眼骄傲地笑了笑,答道:“人称‘风中双煞’自称‘风中双仙’的吕风和史方中,他们是仅余两个空位的第一候选,不过史方中这人杀心太重,老大或许不会让他上位。”
女子咯咯咯娇笑道:“这两人倒是一对极般配的组合。”
突地,女子想到一个问题,急问:“你该死的命令不会是灭了虎头帮所有头目吧?”
恶眼鄙夷的瞧了他一眼,道;“看你紧张模样,该不会有你的相好在里面?除了李键,还有一个他保荐的人,什么甄无墨双龙的,那个老宅里的人基本会死。”
女子惊恐道:“你要断了甄家的香火?”
恶眼呲笑道:“莫非你喜欢上了甄欢那个白痴?为何这么关心他们?”
女子惨然一笑:“也不算什么,昔年甄无墨救过我,这份恩情一直记在心里,想想我一个杀神,居然会关心别人的生死,当真是件奇怪的事。”
恶眼道:“三年没有接任务,你的心又被人间的善良侵蚀了。”
女子叹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恶眼最后道:“老大有令,下个月,哦,不对,这个月,你去见他一趟,什么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时辰差不多,我走了,有空再见。”
说罢,恶眼飘身跃下高山,双足在树梢连点,眨眼消失在丛林当中。
女子没有看一眼恶眼远走,只是静静的望着偌大天洪城,轻叹道:“本来还想把那小子吸纳进来呢!看来要推迟一下了。”
……
几乎同是清晨时分,一个狼狈的黑色身影窜进某家客栈的二楼靠边的某房间。
陈传九一夜未睡,不是担心天洪城的帮派巨变会怎么发展,不是担心颜如玉他们是否有危险,唯一担心的是赵裤裤的生命安全。
听得出虚掩的窗户被人推开,陈传九猛地睁开双眸,下床行到窗边,看到赵裤裤的模样,不禁紧张问道:“裤子,你去干什么了,怎么成这模样?好像是灰堆里爬出来一样。”
惊诧的话语声惊醒了熟睡的田稳,他立刻爬起,见到一身灰蒙蒙的赵裤裤,脸色大变,冲过去一边绕圈敲打赵裤裤周身,一边紧张问道:“裤子,你小子没伤到哪里吧?”
赵裤裤白了他一下,挥手打掉那只在己身摸索不断的“咸猪手”,吞咽一下唾沫,小声道:“虎头帮被灭帮了。”
嗡的一下,陈田二人满脸不敢置信。
田稳嘲讽地笑道:“裤子,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虎头帮是天洪城一大巨头,手下少说有千名,如何能一夜灭得?除非整个月黑盟上到盟主下到喽喽都出动!”
发觉赵裤裤脸色有异,陈传九没有说什么,折身倒了杯水,递到赵裤裤面前。
田稳看着陈传九,讶道:“船哥,你……相信裤子的话?”
陈传九点头,认真道:“田稳,灭门一说,不是说灭了整个帮派,裤子也没本身一夜逛遍南半城,还要看到凶手杀人的样子。裤子的说法,应该是虎头帮的那个老宅里今夜没了活口。”
“什……什么?”田稳圆睁双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吃吃道:“裤、裤子,真的?”得到赵裤裤的肯定,他惊呼:“怎么可能?老宅里一定都是虎头帮的一众高手,怎么可能一夜消亡?裤子,你说说,凶手有几个?”
赵裤裤面色惨白,右手抬起,微抖的伸出两指。
“两个?”这下陈传九也不能冷静了。
沉默,房间里一阵安静。
陈传九道:“裤子,你稍作休息,待会儿在讲讲昨晚的事。”
赵裤裤摇摇头,道:“不用,已经缓过了劲。”
三人坐下,赵裤裤继续道:“虎头帮老宅上下连着家眷一共五十一口,全部身亡。凶手只有两人,一者又高又壮,剑招霸道,一者跟书生似的,出剑潇洒,与船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而且两人身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叫人胆寒万分。”
陈传九想了想,道:“应该是经常杀人产生的煞气。”
“对。”赵裤裤连连点头,“当时,我躲在屋顶不敢移动分毫。末了,我听到了他们的说话,船哥,事情闹大了。”
田稳推了他一把,道:“快说呀。那两人是什么身份?是鬼符山庄派人的恶鬼,还是其他什么?”
赵裤裤深吸一口气,道:“月黑盟风中双煞,还说月黑盟要一统天洪城的势力。”
月黑盟,洞中八字,白狼已灭,只余三人,仇恨依然在。
陈传九做深呼吸,极力镇定心神,道:“后来你被发现了?满城飞奔,直到方才终于摆脱两人的追踪?”
赵裤裤默默颔首。
陈传九起身道:“你们办好退房,出城等我,我去见颜如玉。看在那人请我们吃饭的份上,必须提醒他一声。”
赵田想劝阻一番,毕竟生命可贵,不必要为了一个才认识数天的人这般不要命,可他们晓得陈的脾性,那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倔得紧,只好张口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