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旋子话音一落,胡浪赶紧叫了起来:“不是老铁,我说你怎么这么粗鲁,见面就打打杀杀?”他搓了搓手,做出一副诚恳相,“要不这样吧小白脸,咱们商量商量,做一笔交易如何?”
孟旋子一脸愤怒,做交易要拿出做交易的诚意不是?一上来就喊人家小白脸,有这么做交易的吗?关键是,自己压根也不想做劳什子交易,你也没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交易啊!
孟旋子现在只想骂一句:日你二大爷!
没见到这胡浪时,孟旋子的目标就是把元阴元阳阵布好;见到了胡浪,他的目标变成了两个——把元阴元阳阵布好;杀了这个小鸡崽。不知为何,在见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强烈的憎恨感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与眼前这个少年天生就是一对冤家,如宿命一般无解。
如果不是要布阵,他早就冲上去撅人了。哪里还给他站在这里扯淡的机会?
孟旋子刚要开口,那边胡浪已经再次说话:“你们绑架祖国花骨朵儿,残害幼苗,这是重罪。不过,如果你现在放了他们,念你大错尚未铸成,我去给你求个情,定能少判你个三五年。想一想,生命短短几十载,能有几个三五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胡浪充分展现出自己文科学霸的文化修养,一句古诗词吟出来,带出一股子厚重的文学气息。
不过,上清观的道士却没人听出文学气息,尤其是孟旋子,早已按捺不住,铁青着脸大喝一声:“你们六个还不动手?”
两边穿绣金丝边道袍的道士都是一呆,一个坐在最下首的魁梧道士憨厚地问道:“观主,不谈交易了?”
这道士在众师兄弟里排行老六,平时大家都戏称他为六娃子。
孟旋子暗骂一声“谈你玛勒戈壁”,转身怒道:“六位师兄听令,立即诛杀这擅闯山门之人!”
上清观老观主共收了七个弟子,孟旋子为老七,大殿两侧袖口绣金丝的道士是六位师兄。老观主仙去,原本应该是大师兄继承衣钵,但不知怎的,观主之位却被最后入门的孟旋子得去。
此时观主下令,六位师兄只得起身拉开架势。
就在这时,六娃子撸着袖子率先站了出来,瓮声瓮气道:“六个杀他一个?不妥吧?”
胡浪当时就乐了,敢情这儿还有替自己说话的主儿?是对方二信球,还是自己魅力太大?嗯,一定是后一种!
“你想抗命?”孟旋子气得快发疯了。再不布阵,错过了最佳时辰就要等到十天之后了,而六娃子还特么的夹杂不清。他实在想不通,当初老观主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夯货?
“不是不是!”六娃子连连摆手,“我只觉得吧,对付这种小鸡崽,哪用得着师兄们出手!五位师兄歇着,且看我无敌小六娃,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说着就迈开步子,神情倨傲地冲胡浪走过来。那边孟旋子懒得和混货六娃子啰唣,手上金钱剑挥动,又开始了繁琐的神棍表演。
毕竟时辰不早了,布阵才是正事儿!
六娃子很快冲到胡浪面前,嘴里气势磅礴地吼了一嗓子,提掌就劈。
一掌劈出,胡浪对于对方的战斗力已经了然于胸,就这水平估计也就入门的修为水平,谁给他的勇气装逼?
胡浪黑着脸,冷声道:“就你这样的货色,在电影里顶天也就活两分钟!”
六娃子一愣,硬生生停住即将劈下的手掌,问道:“为啥子?”
“因为你是傻——叉——!”胡浪最后一个字说完,人已经滴溜溜转了个圈绕到了六娃子身后。
“人呢?”六娃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看人没了!不禁扭头看向大师兄,愕然道:“师兄,那小鸡崽人呢?吓跑了吗?”
大殿一边的大师兄无奈地咳了咳嗓子:“在你后边!”
“啊?啊——”
胡浪卯足了劲儿一脚踹在对方屁股上!六娃子飞出三四米后,如一个麻袋般“呯”的砸在门槛之外,嘴里哼哼叽叽呻.吟不止。
那边孟旋子虽然见到胡浪一招踢飞六娃子,但手中金钱剑仍旧挥舞不止,脚下踏着天罡步,嘴里暴喝:“立即行针,百会、天枢、玉门。针入三分,反旋五……”
胡浪大惊。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打架,而是救人,救人才是关键。眼见十二道士又要行针,他嘴里怪叫一声“老杂毛”飞身扑向法案。
对孩子行针是为了布法阵,那自己先把你布法阵的法案给拆了再说!法阵一拆,看你还怎么布阵!
胡浪身形一动,两侧穿金丝绣边的道士同时爆起,两人赶在他的前头阻拦,两人攻向他的侧面,一人凌空扑下直击他的头顶。
“卧槽!”胡浪心中大骂,这鸟毛的道士怎么一点都不讲究,五人打一个, 还要不要脸呢?
正面拦截的是老四老五,二人双拳双掌同时攻出,刹时罡风如利刀般迎面而来。胡浪见六娃子修为稀疏平常,心里早就对这几个穿绣金丝袖口的道士产生了轻视之心。然而当老四老五的招式递出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毛线的六娃子,误导人呐!不说五打一,就是一对一单挑,自己能撅翻谁?这特么的猪一般的六娃子,怎么跟自己的师兄们有这么大的差距?
危及时刻,胡浪哪里还顾得上姿势难看不难看,如驴打滚一般扑倒在地上,堪堪避开正面的攻击,而后狼狈地滚出两三米后脱离包围,随后身体疾速旋转着斜刺而出,冲向左侧。
左侧是老二。老二一见胡浪如地鼠一般在地上弹动,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滚你大爷的!”
这本在胡浪的意料之中,所以当对方伸脚之时,他竟然诡异的出拳迎了上去!
胡浪本来打的算盘就是借对方的力反冲向孟旋子,打他个措手不及。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修为高自己太多,踢过来的这一脚劲力其大,虽然离身体有着一臂远的距离,但劲风仍然如铁锤一般直袭胡浪胸口。
只听见“嘭——”的一声,胡浪顿时觉得胸膛如遭重击,人如纸鸢飞了出去。
原本想玩个花活,借巧劲攻敌首。现在可好,花活没玩好,差点儿把自己玩进去了!
胡浪人在空中,胸膛气血翻滚,只觉得喉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强忍伤痛,他在身体即将撞到梁柱之时,气出涌泉,借着一踩之力,疾速冲向最近一个抱孩子的道士。
妈勒个巴子,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