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我没事,倒是你,方才听曲为何流泪不止?有什么伤心之事不能与我讲吗?”刚刚她欲言又止,很想知道她怎么了。
“燕子,你我姐妹一场,我也不瞒你。我原也是大户人家之女,家父柳员外,先前也曾富甲一方,只因遭人迫害而家道中落。父亲一气之下便撒手人寰,我也被卖至此,好在我也算身怀有艺,到了這里一直也能卖唱,倒也不曾受人凌辱。家父在世时曾将我与世交陶员外之子订下婚约,我与雨然从此便两情相悦。只是天意弄人,栖身在此青楼我与雨然定是有缘无分,想到此我便忍不住心伤!”説着又掉出泪来。
原来她还有這么一段身世,怪不得一见她就不像一般的青楼女子,哎!也真是可怜她了!
“你説的陶公子知道你在此吗?”
“知道”
“知道她还不救你出去?”這是什么人啊!
“我与雨然也是在机缘之下相遇,他方知我被害至此,他也并未因此而弃我,反而一直深深责备自己未能在我受难之时帮我。前些日子,她説要将我赎出芸芳苑娶我进门,可是……可是……”她抽泣不已
“可是什么?”我着急起来“他有心救你出青楼,你可是什么呢?”
“并非我不愿意,我也想与他长相厮守,只是陶伯父知道我被卖至此,便强迫雨然另娶他人,从此也不让雨然再来芸芳苑了。”
“這个老家伙可真古板,自己救不了人,还凭什么来嫌弃你!”古人就是古板!人好比什么都强,干嘛要棒打鸳鸯?真是欠骂!
“這也怪不得陶伯父,陶家就雨然一脉,又是名门望族,怎么同意一个青楼女子嫁入他家。要怪只能怪我福薄,没有那福气。”如烟认命地説
“没有天意弄人,如烟,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况且你们二人感情深厚,我相信陶公子也定不会另娶他人的。不如你们……”
“不如什么?”
“不如你们私奔如何?”古代不是经常有這样的事吗?父母要是不同意,一不留神就跑了。
“私奔?這可使不得!”如烟又被我吓到
“只要你们能长相厮守,有什么使不得的?”我不以为然,要是我,我肯定跑。
“使不得就是使不得,雨然是陶家唯一的血脉,我不能让他背负不孝的骂名。雨然他本是个极孝之人,让他弃父母于不顾,日后即便长相厮守他也不会心安的!”這话好像也对!
“不能私奔,又不能在一起,那你们不是要痛苦终身了吗?”好可怜!
“這也是无可奈何!”如烟很悲伤
“那陶雨然在哪里?我去找他,跟他説清楚,這要准备怎么办?看他是要当孝子还是当个有情郎。”我确实有点冲动
“你要去见雨然?”如烟很惊讶
“是啊,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家在哪里,我帮你找他去。”
“雨然其实你也认识。”如烟幽幽地説
“什么?我认识?”我没认识吧?
“恩,他便是那日你在公堂之上所救之人。”
“是他呀?那就更好办了!”
我説怎么陶雨然陶雨然地听着耳熟呢,原来就是那天的书生啊,他两父子还朝我三拜九叩的呢,就是为了帮他害得我现在到处被人追杀的,嘿嘿,這样一来我正好讨债去!
“大哥,三弟那鬼灵精不知道躲哪去了,都十天了,我在芸芳苑怎么也没找到他。”
“他要躲起来,怕是没那么好找。”眼中笑意甚浓“林府那边情况如何了?”
“哦,对了,這两天追风他们出去倒是没看见林府的爪牙了,説是林志邦北上京都了。”
“他去京都?所谓何事?”
“那便不知了。”
“既如此,明日我们也回京都去,這边之事也办得差不多了。”
“是!”
“燕子,快来!”如烟在门外一脸灿烂的叫我
“什么事让你這么高兴啊如烟?”奇怪
“方才我派人出去打听,説是林府公子出远门了,已不在念月城,街上也无人再搜捕你了。”
“真的?哈哈……太好了!這段时间可把我给憋坏了。”开玩笑,整整在這房里窝了1天呢,都快得病了!终于又可以出去了,哈哈……真是开心啊!
“小翠,把我的男装拿来。”我吩咐道
“燕子,你现在就要出去?”
“是啊,我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去找一下甜儿,這十几天她肯定担心坏了!”
“既然如此,那你小心些,若有什么情况随时回来找我。”
“好,我知道啦。”如烟真是我的好姐妹!
“甜儿!”刚回到客栈看见甜儿坐在桌边发呆,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从背后用力拍了她的肩膀。
“啊!……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啊?555……小姐,甜儿好想你!好担心你呀!555……你可算回来了!”甜儿哇的一声扑到我身上大哭起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眼泪鼻涕全来了,躲都没处躲!
“好了甜儿,我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啊。”我拍拍她的肩安慰她
“小姐,甜儿可吓死了,555……”她依旧嚎啕大哭。
“停!再哭我的衣服就不能穿了!”晕……还没完了,我的衣服啊!
“啊?……”她楞着看我
“啊什么?快把眼泪擦了。”真是个孩子!
“哦,对了小姐,你走后那位陶员外跟他公子带了好多的礼品前来找你。我告诉他们你正被人追杀,他们好像挺内疚的,交代我等你回来之后务必到他的府上去做客。”甜儿擦着眼泪説道
哼……正好!我也正要找他们算账呢。
“他们府上在何处?”
“説是在城东福寿街。”
“好,明日我们便去陶府拜访。”
“还有小姐,你的结拜哥哥也来了。”
“不必再提那家伙!”
“可是……”
“不用説了!”我打断甜儿的话,一想到那寻花问柳之人我就生气!
甜儿欲言又止,却也没有再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