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维投资公司里,罗维送走了最后一个解除合同的建筑公司负责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林秋就在茶台边泡着茶。
“终于清静了!”罗维伸着懒腰叹道,“卜晓晴那婆娘来了一个多月,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要不是她,梭鱼岛早就开工啦。”
林秋喝着茶微微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她也做了不少工作的,起码很多手续她都已经办得差不多,我们接下来就不用那么麻烦。”
卜晓晴虽然针对林秋,但平心而论,她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工程项目管理方式。
分标段投标,可以规避工程里的很多风险,还可以节省资金。一个施工单位或者材料设备供应商不可能给整个项目垫资,但分开就可以了。
几十上百个工程参与单位,建设方拖欠每个单位一千几百万很正常,合起来就是好几亿,绝对是一笔大数目。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管理的繁杂,也会出现很多纠纷。项目管理者需要额外花费很多精力去处理那些随时会出现的问题。就是因为卜晓晴忙昏了头,才会被田中建设蒙蔽,认为田中建设的构件比绿林新材料的构件性价比高了。
“现在,外面都传言我罗维出现了重大投资失败,也都在看我的笑话!”
罗维喝了一口茶,呵呵笑道:“好多人都说我简直是傻逼,把卜晓晴这么好的联姻对象往外推,连带着把荣创投资也往外推。现在京城里很多年轻俊彦都排着队上卜家去捡漏呢。呵呵!我罗维不要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多人把她当个宝。我真想看看以后哪个超级大傻逼娶了卜晓晴,然后肠子都悔青的表情。哈哈!”
说到后来,罗维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心情特别舒畅。也对,他这几年被笼罩在卜晓晴的阴影里,现在一朝得以解脱,简直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啊!
林秋问道:“你家里不会反对吗?毕竟是两个家族的事,你自己做不了主吧!”
罗维道:“家里当然反对,不过他们是对我没办法。这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好处了,我只要不回京城,他们就制裁不了我。四维投资虽然是家族生意,但现在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我想怎样就怎样。”说着呷了一口茶,眼睛微眯,惬意极了。
接下来两人谈妥合作的适宜,林秋就要回东雅了。梭鱼岛建设的一些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妥,大概会在五月份左右才能开工。
这次两人的合作基本按林秋的思路来,四维投资分两次付款给绿林建设,一次是预付款十二亿,开工后三个月内再次付八亿。然后绿林建设就要负责把整个岛的所有建设项目在一年内完成。
整个岛的建设总预算是五十亿总包干,后续的三十亿资金缺口由绿林建设自己解决。
而这三十亿资金林秋也不准备拿来入股梭鱼岛,因为这样太冒险了,很容易触怒卜家,卜家毕竟是个庞然大物,林秋犯不着跟它正面杠,闷声发大财就好了。
至于这三十亿,四维投资将会在梭鱼岛竣工后三年内陆续付清,利息按银行同期的贷款利息计算,这样就大家都不亏了。
其实算起来林秋还是亏的,因为明面上来说,林秋自己也没这么多资金,也是要去借,或者贷款,那就会产生利息。所以罗维分三年付清欠款,即使还带上利息,也只不过是跟林秋借钱持平而已,林秋从中完全没有获利,借钱没有获利,那其实就是亏了。
“阿秋,好兄弟!”罗维拍着林秋的肩膀道:“算我欠你的情,以后有什么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你来找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罗维这么说,林秋也很满意。因为对于钱,林秋很自信,他将来是绝对不会再缺钱了。但是,如果真的遇到钱都不能解决的事,那绝对不会是小事,也许就是灭顶之灾。
罗维,或者说罗维背后的家族到底有多大能量,林秋还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相对于自己来说,那肯定是惊人的,有这样一个靠山,总比无依无靠如浮萍般的好得多。
两人按正式手续签了详细的合同,不再像之前签设计合同那样儿戏了。然后林秋拿着合同赶回东雅,准备安排材料构件的生产。
还有人员的调配安排。
这次梭鱼岛的用工量之巨大,绝不是绿林好汉能够应付的。
雇佣绿林好汉最高只能有五百个,而且疗养院项目,兴地科技大厦项目都需要他们,所以他们只能作为技术指导者或者带班出现,真正干活还是需要现实中的工人。
自从林秋接手兴地建筑后,就有意识的在现实中招徕素质高的建筑工人。
这些工人不再是那些农村出来只会推混凝土砌墙抹灰的工人,而是有一定文化基础,脑筋比较灵活的人。
装配式建筑,更注重的是装配这两个字。
这些工人和工厂里面的操作工差不多,是属于更高层次的技术工种,而不是传统建筑方式那种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能干的。而且建筑里面还涉及到大量的设备安装,这也是属于要求比较高的技术工种,有些工种甚至还需要有执业资格证书。
从桃花岛那五十名现实世界工人开始,一直到从兴地建筑时期那四个遗留工程,然后到疗养院项目,现实中有培养价值的工人数量增加到两百多名。但这些人放到梭鱼岛上面却远远不够,梭鱼岛项目想要在一年时间完成,系统给出的人员数量是起码一千个以上。
在和绿林好汉一起工作的过程中,这些工人中也涌现出一些能力特别突出的人。说他们能力突出,不光是技术方面,还有管理方面。
新材料厂厂长梁彬的侄子梁小柱就是这里边的佼佼者。
梁小柱是南都大学建筑系毕业生,毕业后在东雅建筑设计院工作了一年多。因为性情耿直,也就是俗称的情商低。得罪了人自己也不知道,处处受人排挤,后来实在受不了,就干脆辞职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