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陆方洲快速地说道:“情况我都基本清楚了,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能力改变现状,让绿洲装饰重新赚钱?”他素来杀伐果断,从不在一些小事情上面浪费时间。
“有!”冯海峰关键时刻毫不含糊,这个时候如果认怂,不但绿洲装饰总经理的位置保不住,自己在里边的百分之二十股份也估计渣都不剩,“不过,我需要总公司的支持。”他边说边向陆方洲旁边坐着的年轻人打眼色求援。
这个年轻人一直坐着没说话,他就是陆方洲的大儿子陆明礼。
陆明礼是陆方洲第二个妻子带过门的,但据传闻,他其实是陆方洲的亲生儿子。在还没和陆芊芊的母亲侯映美离婚之前就已经出生了,比陆芊芊小一岁。陆方洲和侯映美离婚后,他正好认祖归宗。不然,陆方洲怎么可能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小三?不过陆方洲从来没有澄清过,也没人敢去问他。
陆明礼本来是绿洲装饰的总经理,为了搞垮映美装饰,他费尽心思把冯海峰挖过来,不惜让出绿洲装饰总经理的位置,就是想让他更好的对付映美装饰。
谁知道,冯海峰并没有能力致映美装饰于死地,反而把原来大好形势丢掉,不但被映美装饰反杀,而且到现在居然招架不住,要回来跟他求援。
还不如我当初一鼓作气把映美弄垮呢!他一方面对冯海峰失望,另一方面却不得不保冯海峰,因为当初是他在陆方洲面前极力保举冯海峰,才让冯海峰入股绿洲装饰,并且出任绿洲装饰的总经理。
现在冯海峰能力不行,把绿洲装饰弄亏损了,证明他当初识人不明,会让父亲迁怒于他。
陆明礼道:“董事长,我觉得其实不是冯总能力不行,主要是映美装饰一直在用歪招针对我们绿洲装饰,要不董事长亲自出面敲打敲打映美装饰,让他们不要欺人太甚。”陆方洲家教很严,在公司里陆明礼也只能称呼他的职务。
听到这话,冯海峰松了一口气,谁都知道陆芊芊是陆方洲的亲生女儿。叫陆方洲去敲打陆芊芊,这话陆明礼敢说,但他冯海峰却不敢说。
陆方洲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无声的“哼!”。
之前陆明礼对映美装饰大肆打压,挖墙脚的事,他虽然不是很清楚来龙去脉,但也是有耳闻的。特别是侯映美突然入院后去世,毕竟是自己的前妻,他有调查过,基本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过,陆明礼没有用非法的手段,公司之间竞争和挖墙脚,他都将其定义为正常的商业行为。况且前几年侯映美也是用各种手段,把绿洲装饰打压得几乎要倒闭,陆明礼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所以他并没有干涉。
陆方洲道:“就算映美装饰不针对你们,也会有其它装饰公司针对你们。打铁还需自身硬,出了问题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这话是对陆明礼说的,有训诫他的意思。
陆明礼点头道:“董事长说得对!”
陆方洲对冯海峰说道:“冯经理刚才说需要总公司支持,你需要什么支持?”
冯海峰见陆明礼的话没有奏效,心中失望,说道:“绿洲装饰现在由于客户拖欠,实际上已经陷入资金链断裂的状态,想要跟总公司暂借一千万周转资金。”
陆方洲道:“一千万总公司可以给你,但不是借,而是注资。回头你跟明礼去集团法务那里签一个转让协议,把你手上的百分之十股份转让给方洲集团,我马上就安排把一千万资金转给绿洲装饰。不过我只给你三个月,到时如果还是亏损,就只好请你离开绿洲装饰,并且你手上剩余的百分之十股份必须全部赔偿给方洲集团。”
冯海峰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提这个要求,搞不好三个月后自己就要净身出户,这些年辛辛苦苦在侯映美身上和映美装饰划拉来的钱,一下子就打水漂了。但是陆家财雄势大,他一个靠坑骗妇孺发起来的小人物,不敢反抗,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陆方洲见冯海峰不出声,就说道:“你如果不想要注资,可以自己想办法,不过条件还是一样,如果三个月后还是亏损,你仍然是要净身出户。方洲集团旗下不可以有不赚钱的企业!也不允许有尸位素餐的人!”
冯海峰满嘴苦涩,“是,董事长,我一定能够把绿洲装饰经营起来。”心中早就后悔受了陆明礼的蛊惑,来绿洲装饰当这个总经理,并且用一千万入股。
当时陆明礼给他画的饼很诱人,他也确实得到了,他成为了东雅最大装饰公司绿洲装饰的总经理,还拥有这家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真正的老板。他春风得意,曾经一度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人生的巅峰。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映美装饰,是陆芊芊,这一切都是她害的!我只是不给她打工而已,我只是临走时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而已,你就这样来对付我!完全没有念我为映美装饰曾经做过多少贡献。
不,我现在还有机会,我还是绿洲装饰的总经理,我还有绿洲装饰的百分之十股份,我还有三个月时间,我一定能够打败映美装饰!
冯海峰失魂落魄的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明礼!”陆方洲等冯海峰离开,对陆明礼说道:“陆芊芊那里,你去跟她说一下,就说是我说的,叫她不要再胡闹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他说了,事情就解决了。实际上,这是他一贯以来的习惯,他也有这个能量。起码在东雅地区,他说了的话,从来没有人会拒绝。
“是!”陆明礼低头应道。他心中明白,父亲刚才之所以不马上答应他,只是不想在冯海峰面前谈论他们陆家的事。
“还有!”陆方洲沉吟道:“你们和陆芊芊,我没想过能够让你们相亲相爱,但最起码井水不犯河水是可以的,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是!”陆明礼的头垂得更低,浑身冒了一层细汗。
之前陆明礼对付映美装饰,陆方洲没说什么,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因为两家公司一直都在互相竞争,绿洲装饰这回‘竞争’过度了一点,并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映美装饰‘反杀’回来,同样不是什么大事,跟小孩子打架差不多。
至于侯映美的死,应该是个意外。
原来的所有执念,都在侯映美身上,她闹了二十年。现在她死了,一切都应该重新归于平静。
陆方洲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