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上,“金钱柜”舞厅里一片鬼哭狼嚎。
凌晨时分,舞厅关门落锁,服务生主管拿着账单,苦笑,“老板,今天只卖出了0张门票;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任何收入。”
0张门票合计00块,都是“畅行”厂职工贡献;他们花了点小钱,完成了“包场”壮举。
相熟的派出所民警出警后,检查客人的票根,也无可奈何:人家正常消费,没有任何不妥,寻衅滋事都算不上。
舞厅的收入中,门票只是餐前小点,酒水才是正餐,拉皮条、向小姐收服务费更是重中重。
客人不敢上门,小姐也跑去别的地方兼职,00块不够人员工资。
彪子摆摆手,“没你的事,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情,我马上解决。你告诉大家,明天正常上班。”
一晚上,他的手机没有停歇,以前的客人、妈妈桑、道上的兄弟,纷纷来电慰问,或者说看笑话。
第二傍晚,没有任何改变,又是昨天的重演。
十几个“畅行厂”职工又包了场,看到有外人进来,纷纷围上来,用眼神把对方逼走。
即使不怕威胁,歌手一开嗓,他们身上的鸡皮疙瘩,马上起来,也会落荒而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八点刚过,“海盗船”酒吧座无虚席,原来混舞厅的牛鬼蛇神,都转移到此地。
三三两两客人,聚在一起,谈论“金钱柜”的怪现象。
一个戴眼镜的白领,重重的咳嗽,压低嗓子,故作神秘,“你们听说了没有,金钱柜的彪子,惹到了的大佬。现在有人要搞他,5000块买一条胳膊,1万块买一条腿!”
他故作神秘的样子,离奇的内容,马上吸引了一圈粉丝。
一个女孩凑过来,娇滴滴的问,“帅哥,知道的那么清楚,肯定还有内幕,快讲给我们听。”
眼镜男皱眉,端起空杯子,欲言又止。
小女孩吐吐舌头,“哎呀,不会让我情客吧,人家是女生唉。”
小心思被揭穿,眼镜男不敢卖关子,“市里新出了一家工厂,名叫畅行电动车,老板有香港黑道背景。彪子不长眼,睡了他的女人,现在人家报复过来,嘿嘿嘿……”
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在网吧里流传;每个人说得活灵活现,好像自己在现场,知晓所有内幕。
吕楠听了片刻,联想到前天的事情,差不多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听到有人烧了车,差点出了人命,她心里一阵后怕;知道客人受了无妄之灾,心底有点恐惧。
吕楠拿起外套,叫来经理,“张叔,我有事出去一趟,今天不一定回来。”
张震是吕楠父亲公司的老员工,因为小女孩开酒吧,外派来负责日常经营。
他皱眉,“小姐,外面不安全,还是呆在酒吧……吕少刚来电话,康公子晚上会来这里,让你在酒吧等他们。”
吕楠冷哼一声,“我又不是谁的佣人,凭什么好好听话?”
说完话,开上自己心爱的宝马,扬长而去。
……
昨天的事情,没有引起太多波澜。
没有动刀枪,又都是皮外伤,只有一个人手指骨折,支支吾吾地,说自己不小心。
街道派出所见到几个惯犯,也没有太重视。
好了伤疤忘了疼,担心受怕了一晚上,李若离故态复萌,又开始坐不住。
她强拉着孙不器、韩清,偷偷的来到“金钱柜”舞厅围观。
街上的人已经知道舞厅不太平,除了几个看客外,大多数人转移阵地。
没有舞厅,还有大大小小的网吧,去《劲舞团》、《劲乐团》里发泄多余的荷尔蒙。
呆了十几分钟,李若离捂住耳朵,撇撇嘴,“真是没劲。歌手在哪里找的?好有特点呀,兼职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孙不器耸耸肩,“我觉得节奏很好,只是你们不懂的欣赏。”
他高抬下巴,眼光向上45度,一副你们太LOW,不懂流行的表情。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真的被骗到,都在想这是什么风格的音乐。
一个空灵的女声,“孙先生,这是风格,还请告知。不像说唱,也不是嘻哈,不是电音,也不是雷鬼。但如果说是胡闹,但又有一定的结构。我听便了国际上所有风格的音乐,没有一个与之相似。”
说话的当然是吕楠,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到“老对头”门前,正好看到孙不器三人站在旁边指指点点。
想了一会几人的谈话,听不出这是什么风格的音乐;得不到答案,忍不住开口相问。
“罪魁祸首”的到来,孙不器没给好脸色,冷哼一声,“外国才有多少年的音乐史,咱们国内多少年?各个地方都有地方戏,数千种不同风格的音乐,竟然敢说自己全听过,真是大言不惭!”
吕楠脸色一红,气得胸脯乱跳。
因才华,相貌,家世并备,她从来都是大家的小公主,被人当面冷嘲热讽,还是第一次碰到。
韩清微微一笑,“吕小姐,真是好巧。我们三个外乡人,随处走走,没想到碰到老朋友。请你喝一杯,谈谈脚下的城市。”
她横了两人一眼,示意别再节外生枝:吕楠毕竟是地头蛇,家庭在新吴织下一张网。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不知道什么时候求上门。
吕楠脸上多云转晴,嘴角露出酒窝,“好呀,好呀。我哥在店里存了一批新酒,既有法国、意大利的老品牌,也有新西兰、智利的新品牌。”
孙不器耸耸肩,指指空无一人的金钱柜,“相请不如偶遇,就这家吧。作为竞争对手,你应该考察下敌人的服务、价格。被人欺负了那么多次,屁都不敢放一个。非洲有一种大鸟,碰到危险,就把头埋进沙子里,是不是很傻?”
说完话,没有过问几人的意见,大踏步走进去。
昨天差点碰到生命危险,情人心里有气。李若离、韩清对着吕楠点点头,尴尬笑笑,也跟着走进去。
吕楠一跺脚,一咬牙,也紧跟着三人的步子。
见三女都跟过来,孙不器耸耸肩,对着服务员大喊,“Waiter,生意来啦,来一瓶你们最贵的酒!”
服务员脸色一喜,手脚麻利地打开木塞,一脸谄笑,“1年的芝华士,请您慢用。”
孙不器冷笑,“没有8年的拉菲,开什么酒吧?”
喝了一口,对着服务员,表演喷泉表演,大骂,“敢卖我假酒,不想混啦!”
吕楠轻三指捏住杯脚,轻闻香气,尝了一口,眉头一皱,“味道还好呀,八九不离十。”
孙不器连瓶子加杯子,一起砸向柜台,怒气冲冲,“给老子喝了假酒,和你们没完没了!”
他哪里尝出芝华士的真假,怕吕楠这个傻妞猪队友,赶紧消灭罪证。
服务生一脸惨白,本以为碰上大客户,哪想到碰到捣乱的人。
主管连忙敢过来,一本正经的说,“先生,本店的东西货真价实,价格童叟无欺……”
孙不器耸耸肩,皮笑肉不笑,“我旁边这位小姐,留学法兰西、意大利,是专业的品酒师。那排酒拿下来,全部打开。如果都是真酒,连刚才那瓶不小心打坏的,我通通付款!如果有一瓶假酒,我砸了你家店!”
主管一脸尴尬,无言以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