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丽把孙不器的冬衣,全部拿出来洗过、晒过,又把这几天买的本地特产,分门别类的放进行李箱。
孙不器看着忙碌的身影,从背后抱住师姐,下巴轻轻放在对方的头顶,
“师姐,你不用那么忙。衣服可以送到外面洗衣店,还有那么多土特产,老家也能买到。你们给我装那么多东西,行李早超重了,到时候交超重费,交的我心疼。”
他不心疼钱,实在是缴费程序有点复杂,还要单独跑几趟,不想麻烦那个事情。
徐丽丽反手摸着孙不器的胡茬,
“外面人都是随便应付,不会那么用心。你爸教体育,难免摔打损伤,买了两条海蛇干,泡酒挺好,可以活血化瘀。还有一串大珍珠,给你妈。还有你弟弟,除了一个IPOD,又买一个笔记本电脑,这都是花得我的私房钱。”
女孩偷偷地告密,“知道你怕麻烦,早咨询了雅雅。大行李箱没有超过40公斤,你把两个笔记本电脑装一个公文包,再背一个装路上替换衣服的小包,就齐活了。”
女孩比自己想得还周到,孙不器心理一阵感动,“师姐,你呢?寒假怎么安排?”
徐丽丽摇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我不太想回家,太远、太麻烦。你们都回家过年,总要留一个人看家。今年是我,明年就轮到别人。”
整个大学期间,她没有给家里要钱,一直靠自己打工;村子里渐渐地起了风言风语,都是不好的话。
大洋对岸的玩家不过华人新年,国内的卖金业务也不能断,不然容易丢失老客户;过年期间,国内的金币供给预计会大幅减少,金币价格会小幅攀升,反而是工作室利润最高的时候。
工作室的员工,很多不回家过年,或者要年前两三天才回去。
入了社会,就不如大学时代轻松,要为生活而奔波。
孙不器、陈佳畅、徐丽丽三人中,总要留下一个来值班,那么多财产,外人始终不能完全相信。
孙不器点点头,“你可以接家人到海口过节,他们不想住这里,也可以住学校招待所。”
徐丽丽有点意动,微微有点犹豫,“这不太好吧?!”
她不想回家,如果接父母到海口过年,倒是心甘情愿,正可以两全其美。
孙不器霸气的做决定,“那是我未来的岳父岳母,怎么就不好了?这张卡有10万,也是我的私房钱,正好孝敬两位老人家。”
徐丽丽轻轻唾弃,“去你的!我爸妈才45岁,哪里老了?”
对孙不器塞过来的卡,倒是没有拒绝。
徐丽丽对金钱分的很清楚,绝不主动向孙不器开口要钱,但对方送来的礼物,却之不恭。
……
孙不器走入考场,很多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偶尔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阿道一脸严肃,轻轻拍拍孙不器的肩膀,小声说道:“节哀顺变!”
阿勇唉声叹气,摇摇头,也说道:“放宽点心,节哀顺变!”
轮到阿波的时候,刚说到“节哀……”,就孙不器一把拉住。
孙不器满脸苦笑,“你们几个轮流排队,搞得像遗体默哀,到底在搞什么鬼?”
阿波一脸莫名其妙,“你不知道吗?那我还是不说了,别影响你最后一门考试的心情。”
说完后,拍拍孙不器的肩膀,满脸惆怅的离开。
张静免费看了一场大片,看到几人排队捉弄孙不器,实在忍不住,趴在座位上一直笑。
孙不器在损友处得不到答案,把突破口放到前面的女同学。
他扯了扯前面的大辫子,开口询问,“张静同学,请问大家都知道的,只有我不知道的,关于我的噩耗,到底是什么?我难道得了不治之症,只有三天的性命?”
张静差点被绕晕,依然没有转头,“就像你宿友说的那样,我还是不告诉你真相,省得坏你的心情!”最后实在忍不住,“你画的漫画不错……”
孙不器马上明白,“昨天的成绩出来了啊,看你笑的那么灿烂,肯定拿了满绩点。”
张静一脸惊讶,终于肯转身,“你……你都知道了?”
孙不器摆出神棍的模样,“我不但知道你的成绩,还知道我的成绩,肯定是不及格!”
张静一脸可惜,愤愤不平,“59分!你怎么那么命苦,差了一分,就不用重修。早知如此,前面的选择题,全部蒙成个“C”,也能顺利过关。”
孙不器一脸无所谓,“即使前面全对,老师还是会给我不及格。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洗脱了咱俩考场作弊的名声。”
张静点点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的成绩不及格,却获得了漫画家的美名。有好多低年纪的师妹、师弟,问我要你的漫画底稿,还追问你还有没有下文,他们想追番!”
孙不器,“……”
在心底对“逆光飞行”说了声抱歉,抢了对方原创漫画家的名头。
……
最后一场考试,孙不器归心似箭,心不在焉,胡乱填写了答案,匆匆忙忙的交卷。
孙不器交卷后,仿佛打开了多米诺骨牌,大家排队上缴试卷,都想快点回家。
梁浩推推黄夏,小声提醒,“你再不快点,孙不器就回家了。”
黄夏咬着笔杆,“我还有两道题,做完……”
梁浩抢过黄夏的试卷,“你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借钱,下次不知道什么猴年马月。”
他一直想从孙不器手里借点钱,或者说要点钱,只是对方一直没给机会,现在把黄夏顶到前面探探路,所以格外热心。
只要孙不器开了这个口子,梁浩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会让孙不器乖乖的送上钱!
…
孙不器看到有人招手,赶紧停下车,“你们也去机场吗?正好一起……”
黄夏摇摇头,欲言又止。
梁浩站出来,一脸严肃,“孙不器,黄夏有点私事,想单独和你谈谈。”
孙不器看了看手表,露出苦笑,“你俩有事快说,我真的敢飞机。这里也没有外人,一定会为你们保守秘密。”
黄夏低着头,看着脚,结结巴巴的说明情况,最后说道:“孙不器,我已经借到了一万七千,还少八万三,不知道你……”
孙不器笑着点点头,“你一会找陈佳畅,打好借条,找她拿钱。”
梁浩莫名其妙,大喊,“孙不器,你太看不起人了吧?同学之间要什么借条?”
孙不器也是莫名其妙,耸耸肩,“那怎么办?”
梁浩像老师教育小朋友似得,“黄夏遇到了难事,作为两年的室友,你应该解囊相助,这才是朋友应该做的!”
这次是黄夏遇到难事,从孙不器手里借到钱,下次可能就轮到他自己碰到“难事”。
孙不器反问,“那你给了多少,或者说借了多少?”
梁浩振振有词,“我是穷人,自己的生活费尚且不够。你那么富,拔根毫毛就比我们的腰粗……”
孙不器不理对方的聒噪,“黄夏,你要同意这个条件,就去找陈佳畅。我真的敢时间,不能多陪你们聊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