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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天,天元圣母别宫之中,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似三十多岁,有着高高的鹰钩鼻,双眼冷漠阴极的男子,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大氅,步履之间沉稳顿抑,面色不怒而威。
天元圣母端坐殿中,丝毫不动。那男子走到她面前,忽然伏身便拜,磕了三个头,口中不带一丝感情的道:“不肖儿孔宣拜见母亲。”
天元圣母轻轻张眼,淡淡地道:“终于来了,坐吧。”
孔宣伏地不起,道:“母亲面前,岂有儿子坐下的份。”
“哦?”天元圣母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反问:“母亲面前,便连儿子都不能坐了吗?”
孔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竟然语塞。
天元圣母又伸出一指朝孔宣旁边指了一指,道:“坐。”他旁边原本空无一物,随着这一指,竟然便凭空出现了一把镂空雕饰的椅子。
这一个“坐”字,已经不仅仅是礼,恐怕还带了一分命令在里面,孔宣不敢怠慢,告了个罪,半边屁股挨着那椅子坐了下来。
天元圣母自然知道他如此胆战心惊连坐都不敢坐塌实是为了什么,便道:“你想解释吗?”
孔宣原本确实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却没料到天元圣母开口便是这么一问,顿时心中打鼓,嘴里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冒出一句:“儿子不敢辩解。”
天元圣母微微一笑,道:“你还是说说吧。”
“是,母亲。”孔宣一见她笑,顿时放了大半个心,但仍然小心翼翼地道:“当初您嘱咐儿子照看汤商,儿子实在没有懈怠,每当商国有难,儿子都会出来帮上一把。只是那封神一役,牵连实在太大,不仅使得阐截二教互相攻讧,连西方教也不甘寂寞来横插了一竹杠。原本截教弟子之中,因有妹妹和公明老弟、三霄妹妹等人,实力原本是胜过阐教的,但大师伯不知怎么放弃了一贯两不相帮的立场,坚定地站在了二师伯那一边,当时儿子以为,这一来两边实力就扯平了:儿子想,大师伯作为首圣,就算要帮二师伯也绝不至于亲自对我等晚辈出手,他若不出手,即便是将太极图、风火蒲团等圣级至宝赐下,也改变不了大局,毕竟他的徒弟太少、也不强,而二师伯的弟子虽然稍多,但就算最杰出十二个弟子也不过金仙水准,离亚圣还远呢。万料不到的是,不仅陆压胆敢以钉头七箭这等邪法陷害公明,大师伯与二师伯甚至亲自联手对付三霄妹妹,两圣联手对付三个刚到亚圣境界之人,那还有什么悬念……”
天元圣母“嗯”了一声,道:“你大师伯和二师伯的所为,我自知之,无非就是了解老师的脾气,知道他不会管顺应天道而为的任何事,所以才敢这么做的。这事,因果还没报完,日后还有得证……你且说说你自己。”
孔宣应了一声,道:“回禀母亲,儿子应商所请出战,后来遇到准提,战败被擒。”他心里对这一败一直很忌讳,此刻也不愿多说。
天元圣母轻叹一声,道:“我二子一女,次子大鹏得力、速之长,幼女金灵得法灵之资,而你身为长子,原本所得就是最好,得了落尽一切的神光,可你修炼那么多年,竟然仍被准提一举成擒,你叫为娘说什么才好?”
孔宣顿时满脸通红,支吾了一声:“儿子辜负母亲期望,实在罪该万死。只是那神光修炼实在太难,儿子所承袭的鸿蒙之气又实在太弱。从一色修到五色,已然是儿子全力而为的结果。可那准提当时已经得证混元,圣人之体非七彩神光不能落之,所以儿子也实在没办法……”
天元圣母再叹一声,看着他道:“五色神光非不能落他,那准提当时也不过刚刚成圣不久,灵肉融合未臻大乘,你五色神光虽然不及七彩神光远矣,但亦能断他灵肉之联,使他空有混元之体和圣人大法而不能用之。但可惜的是,你自身修为不够支撑五色神光源源不断,而神光只要一中断,准提以圣人之体瞬间便可恢复,你那时却已消耗过甚,被他所擒乃是意料之中的事。”
孔宣闻之,怅然道:“原来不是我神光不济,而是法力太弱……唉,悔之晚矣!”
天元圣母却不再这个问题上多纠缠,问道:“你不打算把西方教之变说清楚吗?”
孔宣脸色一变,忙道:“西方教之变……此事牵连实在太大,母亲请先……”他微微左右看了看。
天元圣母口里道:“我这里没有人能偷听,事关圣人,殊不能料。那几位也不会知道你跟为娘说了什么。不过你既然担心……为娘便让你放心好了。”说着,手轻轻一挥,一面光幕顿时将她与孔宣笼罩其间。
孔宣这才放下心来,道:“那日我被准提擒了去,他虽名义上称我为友,其实不过将我当成他的坐骑。西方教中,若论实力,接引自然第一,准提当是第二,儿子虽然不肖却也稳居第三,至于后来燃灯那厮转道入释,也不过能放在第四的位置上。”
天元圣母点了点头,这一点她是清楚的,当初孔宣依仗五色神光在前期大杀四方,初入亚圣级的高手在他面前只有撒开脚丫子开溜的份,最典型的就莫过于燃灯了。
孔宣继续道:“准提成圣后曾说过‘吾教今后将盛于东南’,敢问母亲,此事可是事实?或者说,他这话可对?”
天元圣母想都不想,就点头道:“不错,西方教早有立西兴东之相。此言确实属实。”
“那么……”孔宣继续道:“既然刚刚成圣的准提都知道这一结果,您说三清师伯能不知道吗?”
天元圣母一怔,皱眉道:“这等大事,他们自然是应该很清楚的。”
孔宣哼了一声,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道门对于预知占卜一术原本就比西方教更精深一点,三清师伯绝对不会料不到连准提都能料到之事。他们当然也明白佛教将大盛于华夏九州乃是大势所趋不可改变的。所以当人、阐二教赢得了对截教的大胜之后,为了避免将来和西方教争夺华夏九州的宗教信仰,便出现了‘老子化胡’和‘燃灯入释’等大事……”
“等等!”天元圣母忽然打断他,问道:“老子化胡和燃灯入释这两件事,跟避免两派争夺华夏信仰有什么关系?”
孔宣苦笑,道:“因为这两个人,根本就是道家内奸!”
“什么!”天元圣母大吃一惊,“他们两个是道家内奸?”
孔宣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多宝乃是大师伯派过去的,燃灯则是二师伯派过去的,他们两人最大的使命就是……争夺西方教的掌教大权!”
天元圣母虽然是圣人,却也被这一内幕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多宝乃是你三师伯的徒弟,怎么会受你大师伯委派,去做这么一个……一个内应?”她实在用不出“内奸”这么震撼的一个词。
孔宣道:“这事确实有些蹊跷,按理说当时多宝对三师伯还是十分忠心的,明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大师伯的对手,却仍然在三师伯最危急的时刻挺身而出,最后虽然被大师伯击败,但其行为应当是可以说明他对三师伯的虔诚的。不过后来的事实就奇怪了,他完全接受了大师伯的安排,被化胡为佛,经过转世重修,拜已经如释的燃灯为师,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了佛。”
天元圣母又问道:“就算他和燃灯都成了佛,也不可能轻易就让接引和准提这两个西方教的建立者乖乖让位吧?”
孔宣道:“那自然不可能。”
天元圣母皱了皱眉,问道:“那为何准提后来独自一个人跑去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去了?还巴巴地收了那小猴子做徒弟,他连你都敢收了当坐骑用,怎么又会在乎我的态度了?”
孔宣一听到坐骑这两个字,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准提敢不把您放在眼里,一来是因为刚刚成圣,胆气正壮着;一来也是因为他跟接引同进同退,所以不担心。可是后来他跟接引闹翻了,两个人从争执变成了对抗,最后准提失败了,独自跑到方寸山,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得不考虑母亲的态度了。”
“那他跟接引如何闹翻的?甚至还闹到两圣之一离教出走这么严重?另外,接引虽然实力略强过准提,可是差距也应该小得可怜,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逼得准提出走?”天元圣母一下子实在有些弄不明白了。毕竟圣人之间的因果,其他圣人也是算不出来的。
“接引和准提如何闹翻,具体儿子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似乎是因为两人对教义的差别导致两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导致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补充道:“儿子对他们西方教那一套不感兴趣,也没多问。总之就是……接引的态度要平和一些,而准提要激进一些,两人对道门入释的几个菩萨也持不同的处理之见,最后就导致了冲突。”
天元圣母皱着眉头,示意他继续。
孔宣道:“那时候多宝还没成佛,西方教的实力大致就是四大高手,从强到弱便是接引、准提、我,最后是燃灯。其中燃灯是跟接引走在一路的,当时儿子自然只能和准提一道。这样的情况就是西方教的第一加第四和第二与第三之间的对抗,这个形势在那时候来说,是势均力敌的。”
天元圣母忽然眼中光芒一闪,问了一句:“是不是最后你反了准提?”
孔宣脸色一变,似乎有些不忿,但转而又变得理直气壮,昂然道:“不错,最后儿子的确出卖了准提!”他喘了一口粗气,脖子上青筋暴露,道:“我孔宣身为堂堂妖族三圣之一凤凰的长子,得承神光,落尽万物,在西方教实力排行第三!那准提竟然将我当成他的坐骑,平日里说话虽然假模假样一口一个道友,其实还不是将我呼来喝去。我堂堂仙界第一亚圣,居然被他当成坐骑,这口气……母亲,这口气,儿子实在咽不下去啊!”
天元圣母叹了口气,将眼睛闭上。其实她身为凤凰,长于风火,性子最是直爽,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只是现在的她不方便在这件事情上直说孔宣做的这事是对的罢了。
只听她幽幽地道:“是你主动反水到接引那一派去的,还是他们先联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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