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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正午,已经在临春阁等候多时的施文庆实在熬不住了,便斗胆直入寝殿,哆哆嗦嗦地叫醒了正在醉梦中的陈叔宝。
昨天晚上的元会大典实在太隆重、太热闹了,歌舞狂欢,心旷神怡。谁也不记得喝了多少酒,听了多少曲儿,只记得睡觉时天将破晓。
陈叔宝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斜眼看了看施文庆,道:“施文庆呀施文庆,也只有你,敢在这时候闯进朕的寝宫里来。
“陛下!”施文庆慌忙解释道:“军情十万火急,微臣实属无奈,还望陛下恕罪!”
“噢?”陈叔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拍了拍张丽华,道:“爱妃,你要不要也穿好衣裳,与朕一起听听军情?”
“陛下!”施文庆此刻真的有些急了,略带哭腔地大声奏报:“隋将贺若弼十万步骑由北面进驻蒋山白土冈,隋将韩擒虎率部十万从南面攻新林,距朱雀门已经不远。另有探子来报,江北六合一带似有隋军二三万频繁活动,大有在此渡江南犯之迹象!”
这一串连珠炮总算把陈叔宝惊醒了。他一掀被子滚下床来,一边哆哆嗦嗦地穿着衣裳,一边对施文庆说道:“快,前殿议事,前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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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在前殿坐稳,陈叔宝依然惊魂未定,颤抖着问施文庆:“隋军兵临城下,你有何应对之策?”
施文庆倒也干脆,直接答道:“陛下,文庆乃是文臣,这战事……还是请萧摩诃、任忠二位将军前来商议的好。”
陈叔宝急了,叫道:“那你还在这等什么?还不快招萧、任二将前来!”
施文庆连忙领旨去了。不多时,萧摩诃、任忠二人赶来晋见。
陈叔宝道:“二位将军,事情想必施文庆已经跟你们说了,现在朕就只等你们拿出破敌良策来了!”
萧摩诃躬身回禀道:“陛下,按眼下的情势,以贺若弼对我威胁最大。然而他却是孤军深入进蒋山的。臣以为,此时的贺若弼定是营垒未固,立足未稳。我军应当抓住战机,尽出精良,全力突击,一鼓作气将贺部聚而歼之。然后再掉头迎战韩擒虎,只要解除了腹背受敌之危,建康城自会安然无恙。”
“陛下!”任忠打断了萧摩诃的话,上前一步,道:“臣对萧将军所言不以为然。”
陈叔宝问道:“这么说,任将军还有上上之策了?快说给朕听听。”
任忠道:“兵书说得好,客军贵在速战速决,主军贵在老成持重。如今我京都之中,兵足粮丰,更宜固守台城,切忌仓促迎敌。以臣将之见,应沿秦淮河筑立栅栏,隋军来时,不与交战,以拖延时日。同时分兵截断江路,使隋军互相间音信不通。直等到春暖时节,江水大涨之日……”
“什么?”陈叔宝忽然厉声打断任忠的话,沉下脸道:“任将军,你竟想让朕等到春暖时节,到那时候朕的尸首怕是都早已朽烂了!断然不可,不可!”
施文庆一观风向,此刻连忙出来煽风点火:“陛下,应当机立断出兵击溃隋军,破敌而后勒石燕然,以记丰功!”
施文庆这是借喻了西汉时的一个典故:大将窦宪在燕然山下击破匈奴,曾在燕然山下勒石铭文,作为千古纪念。
陈叔宝转向萧摩诃,语重心长地问道:“值此千钧一发之时,大将军可愿率军出征,为朕一决胜负?”
萧摩诃拱手答道:“昔日作战是为国家、为陛下,今日出兵更兼为爱妻幼子,臣将在所不辞!”
陈叔宝大喜过望,连连赞道:“好极,好极!传朕旨意,速召萧将军爱妻幼子进宫,朕要亲自给予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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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宝将萧摩诃妻儿召进宫去,将内廷的许多金银珠宝、绸缎布帛赏赐给他们夫妻之后,萧摩诃就领命出宫,率军奔白土冈去了。
谁知陈叔宝一见萧夫人明眸皓齿、窈窕秀丽,较之张丽华的天姿国色别有一番情致,竟然淫心大发。等差遣萧摩诃走了,就命设宴款待萧夫人,却独将她的儿子送回家去。酒足饭饱之后,陈叔宝将萧夫人强留在临春阁陪坐。萧夫人初时还以为陈叔宝担心自己丈夫领兵太多,怕他有不轨之举,所以将自己留下软禁着,倒也不敢抗拒。哪知道入夜之后,陈叔宝便在几个宦官的帮助下,将她强拽上了龙床。
灯明帐掩,烛影翻飞,其中之事,不宜详述。
萧摩诃家中仆人见只有萧公子一人回来,心里就有些纳闷儿。之后竟然一连五天过去,还见不到夫人的影子,这一下家人们心中都打起了鼓,就悄悄派人疏通内廷的关系打听消息,结果才发现大事不好。
萧夫人受辱之后,心中又羞又愧。羞自不必说了,她愧的是:丈夫在阵前浴血搏杀,为陈朝卖命。自己却在跟陈朝的君王寻欢作乐!几天里,萧夫人几次央求陈叔宝放她回家,可是陈叔宝此时正玩着觉得新鲜高兴,哪里肯答应?
萧夫人绝望了,她趁陈叔宝被张丽华请去的空当,拿了一段丝巾系在窗户上欲行自缢。竟然又被巡逻的禁卫发现,立刻解救了下来。陈叔宝知道此事之后倒也不气不恼,传来御医给萧夫人医病,自己也嘘寒问暖,百般殷勤,但就是不放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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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宝的无耻勾当暂且不提,却说萧逸风不仅自己随着李渊和高颖、宇文述一同向建康进发。因为想让宇文成都对自己这个口头上的大哥更亲近,又费了一番口舌,使杨广答应也让宇文成都一同前往。
但是没走多远,萧逸风从军用地图上发现,离建康最近的应该是韩擒虎部,那么他想当然的认为,最有可能爆发剧烈战斗的地方也就应该是那里,而不是自己目前所呆的这里了。萧逸风这么一想,顿时要求前往韩擒虎部“通报王爷嘉奖”。高颖也不知道是真没看穿还是因为不想看见这小子在军营里乱窜而故意不说破,反正没有表示反对,而宇文述和李渊此时的职务比高颖低了不少,自然也就顺着他的意思了。
于是萧逸风欢欢喜喜带着呼延豹这个生猛无比的大保镖,在宇文述偷偷调拨给他的两百军士的护卫下,朝韩擒虎部靠拢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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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萧摩诃率兵八万在白土冈前摆下长蛇阵,要与贺若弼决战。萧摩诃麾下有几位大将归他调度,战阵最南端的是鲁广达,向北面依次排列过来是孔范、攀毅、任忠,萧摩诃占最北端。
贺若弼听说陈军前来决战,便率轻骑登上蒋山顶峰,遥遥望见陈军阵势南北连接二十余里,首尾进退难以相见,心里顿生一计。他刚下山回帐,就闻急报:鲁广达已经率陈军朝营垒攻了近来!贺若弼急忙调集八千甲士上前迎敌。
陈军士兵因是在自家门口作战,犹如初生牛犊,悍不畏死,士气颇盛,一个劲的左冲又突。隋军奋勇抵挡,这边挡那边拦,竟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混乱中被陈军杀死三百多人。贺若弼一看势头不对,连忙命令士兵燃放烟幕,迷乱了陈军队列,迫使他们不敢久战。饶是如此,陈军士兵撤退之时也没忘了将战死的隋兵头颅砍下,好拿回去领赏。
萧摩诃这边听说鲁广达小试锋芒便初战告捷,心中稍见塌实。他随即疾书一纸军令,命阵中各将纠集精兵效仿鲁广达,分多路同时进击隋军,杀掉他们的骄兵锐气,然后倾巢而出将其击溃。
军令写完,正要传唤军士,忽见一名侍卫进帐来报:“将军府上来人,说有要事求见。”
萧摩诃心下疑惑,这时候能有什么要事呢?顿时有些不知凶吉,吩咐道:“快请进来。”
一个家仆刚进帐中,就一头扑倒在地,哭着喊着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什么!”萧摩诃顿时犹如雷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急忙问道:“快说!出了什么事了!”
那仆人这才边哭边把事情原委说给萧摩诃知道。
萧摩诃听完家仆的哭诉,心肝欲裂,怒火中烧。一手抓过刚刚写好的军令,三下两下把它撕了个粉碎,咬牙切齿怒骂道:“荒淫无道!无耻昏君!哪里还有一点人样!我萧摩诃岂能再为这狗皇帝卖命!”他大吼一声:“来人!”
他打算差人传令几名心腹校尉进来,设计率部下杀回皇宫,灭了陈叔宝那狗贼,救出夫人。不料他怒火太甚,刚一起身,顿时感觉头脑中轰然一声响,眼前一黑,就昏倒在了地上。
这边萧摩诃气昏过去。那边贺若弼也一肚子不痛快,不过他被鲁广达拣了一次便宜之后倒也看透了这是陈军的一员强将。他想,若要速胜,必须在陈军阵线上的薄弱之处给予致命一击,引发他全军溃败,然后各个击破才是。贺若弼选择了处在长蛇阵中间的孔范。于是,他亲率万余精兵,向孔范的营垒猛扑过来。
孔范这员“大将”,根本就是靠着吹捧陈叔宝得来的虚名,几乎未经战阵。见到贺若弼率部呼啸着杀来,孔范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还没交锋呢,就拨转马头落荒而逃了。树倒猢狲散,孔营中的士兵顿时成了一窝没头苍蝇,四散碰状着争相逃命。处在左右两翼的鲁广达、攀毅的阵营也深遭震撼而阵脚大乱。隋军后续大队兵马扑将上来,死于刀枪马蹄之下的陈军已过万人,陈军的决战阵势已然溃不成军。
萧摩诃从昏厥中醒来,见只有家仆守侯在自己身边,潸然落下热泪,是悔,是恨,还是感激?各种滋味自己也说不清了。营帐外面,喊杀声,哭号声混成一片,不时间杂着乱哄哄的哀求:“不要乱砍,我们投降了!”
萧摩诃心里明白,自己的部下已经被隋军击溃,隋军包抄了营垒,此刻正向自己的帅帐进逼而来。这时,他也不想再披挂迎战,去做那以身殉国的傻事。当然,他也无力逃走了。
萧摩诃用衣袖擦拭掉面庞上的泪水,让仆人扶自己起身,拂去衣服上的尘土,然后稳稳地坐在了桌案后面,仆人则直立一旁。他在等待,等待着隋军将士一会儿进帐来见他。萧摩诃就是要这样,即使束手就擒,也不能失了大将风度。
白土冈前的陈军战阵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几位将领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惟有任忠单枪匹马逃了出来,朝皇宫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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