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仍不死心:“从外面攻不破,不是还能从里面破城吗?你徐老道,以前不也用过类似的计策?”
“可这王世充,心思狡诈,绝非一般法人能比。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这种手段,难啊!”
“城里面那些当大官的,也都任由着他胡来?”
“王世充借助妖妃的帮助,提前封锁消息,并且假传圣旨夺取了大权,等朝中大臣知道事情有变,已经无力回天。现在他们都被看守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程咬金盯着门楼,眼珠子咕噜一转。
“对了!我们现在人少,那等到人多呢?不如号召天下群雄,让大家一起进京勤王,你们看怎么样。”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都不由心头一跳。
太胡来了!
这要这么做,等到攻陷洛阳,那可就要天下大乱了。
王伯当却非常高兴:“好!我觉得四哥的计策好!等天下群雄汇聚于此,到时候兵马何止百万啊!打一个洛阳城还不容易?”
“不行不行!”
徐茂公连连摆手:“确实容易,可大军一道,粮草怎么解决?洛阳附近的百姓,可以因此而受苦了!而且一旦城破,到时候城中的居民,岂不是要玉石俱焚!”
王伯当本来是想给朝廷来个大的,所以也没多考虑。
此刻听徐茂公这么说,也觉得自己赞成这事有点唐突了。
秦琼突然道:“虽然不可以这么做,但是我觉得可以这么说。”
他这话说完,程咬金一拍大腿笑道:“是啊!我们虽然不能来真的,但是不能吓唬他们吗?到时候,肯定能让这些人乖乖投降。”
徐茂公笑道:“投降未必,弃城逃跑倒有可能是真的。”
随后,兄弟几个回寨商议。
门楼上的王世充见他们虎头蛇尾,有说有笑的走了,不由心中诧异,心道这些人难道又有什么诡计?
因为不放心,他派人加强了对城中大臣们的监视。
而瓦岗众人回去之后,由文榜眼出身的王伯当,写了一篇荡气回肠的檄文。
第二天一早。
瓦岗寨众人,领兵再次来到城下,擂鼓呐喊,耀武扬威,声势更胜以前。
等到王世充来到城头。
王伯当骑马出来,展开檄文大声朗诵。
王世充一听脸色都变了。
这还了得?
一旦这天下的各路反王和叛军头子都到了,那兵马可不只是一两百万,到时候就算再来一个洛阳城也守不住啊。
王世充并不觉得他们是在吓唬人。
毕竟,瓦岗寨就是曾经的义军势力,而且程咬金还是盟主。
如今他以盟主的身份号召天下群雄,而且还点名皇上已经不在了,说是进京勤王,其实就是想一起打下京城,将大隋彻底的覆灭,然后抢地盘。
等各路反王大军一到,别说自己现在这点实力了,就算是宋王刘文,也不可能拦得住啊。
王世充吓坏了,让人好好守城,自己着急忙慌的进宫,跟朱贵儿说起这事。
“让各路反王会师洛阳!”朱贵儿的声音都变了, “师兄,这不可能吧,那些反王能听他们的?”
“怎么不可能?他们本来就是想推翻大隋,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那我们……也装作响应号召,跟着一起灭隋就是!”朱贵儿道。
王世充一听,心说女人就是女人,在关键的时候,这都想得什么啊这是?
“人家说皇帝是咱们害死的,所以要杀了咱们,给杨广报仇!”王世充大声道,打破了朱贵儿的幻想。
“那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没办法了,只能弃城。”
“弃城,你不是说他们准备杀了我们吗?”
“我们可以往西走,去关中。如今那里的叛乱基本上被刘文平定,而且关中、河东一带的反贼,基本不听程咬金的号令。估计只要过一段时间,等各路反王把洛阳翻一个底朝天,然后就会互相攻伐,到时候也顾不上我们了。”
朱贵儿此刻已经慌了主张,王世充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找出御玺之类的东西,然后让人带着杨广的几个重要妃子,一起离开了皇宫。
当天晚上。
洛阳西侧的城门打开,王世充领着城中兵马,偷偷跑了出来。
真在乱糟糟的时候,突然喊杀声响起。
瓦岗、张须陀、左天成、杨义臣等各路兵马杀到,大家纷纷叫喊。
“别走脱了王世充!”
“杀死反贼和妖妃,替皇上报仇!”
“别让他们跑了,一定要保护好朝中大臣……”
各路人马乱糟糟的,喊什么的都有。
王世充脸色大变,也顾不上许多,急得连连催促跑路,根本不敢与各路兵马交战。
一个晚上,愣是跑出去一百多里,等过了函谷关,派人守住关口,清点人数,发现竟然只剩下不到五万人。
将近一半的兵马损失殆尽。
当然,王世充并没有心灰意冷。
如今玉鸾郡主和东方玉梅正在塞北,关中没有强大的势力镇守,正好可以夺取西都大兴,然后借此翻身。
相信在关中这样的地方发展,自己的实力只会更强。
……
而程咬金等各路兵马,等赶跑了王世充之后,纷纷派出一队兵马进入洛阳城。
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家众说纷纭。
左天成和杨义臣说是要选择一个近支宗室人员当皇帝。
张须陀这样的智将却看得明白,选择宗室当皇帝,天下仍旧会更乱,所以他坚持先让宋王和昌平王回京主持大局。
但杨义臣和刘文有过节,坚决不同意。
程咬金等一干瓦岗的好汉,都是看热闹,私底下虽然各有各的想法打算,但都没有说出来。
眼看商量不除个结果,程咬金等人也干脆,领兵返回瓦岗,什么都不管了。
张须陀压不住杨义臣他们,也干脆领兵走,直接南下投靠刘文。
未成想杨义臣却不同意了。
瓦岗寨的那伙人他没有办法,但是张须陀他却不怕。
当即和左天成一起,以张须陀叛乱为名,一起出兵偷袭他。
不过他们两人虽然都能算猛将,但是还没达到左右战局的程度。
相对于他们,张须陀更善于用兵。
因此,这两方以混战起来,顷刻间很难分出胜负,刚刚安定下来的洛阳,再次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