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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皇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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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一个月时间转瞬即至,段简也终于能够明目张胆的走出家门了。

之所以说是明目张胆,原因就是先前的一个月,段简曾经偷偷摸摸的出去过无数次,只是每次都是才能够后门而出,避人耳目而已。

当然了,说是这样说,至于是否真的避过了耳目,却无人知道,最起码在这一个月时间,段简在刘冕,薛嶶等一群纨绔损友的邀约下,在洛阳城的几家青楼内可是喝的酩酊大醉,彻夜不归,说没人知道,恐怕真的将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

如果是先前的话,段简敢如此放肆,将太后娘娘的懿旨当放屁一样不遵守,恐怕早就有大臣在朝堂之上进行弹劾了,可这一次,所有人却都像是睁眼瞎一样,视若无睹,别说弹劾的,连一个说怪话的都没有。

之所以如此,归根究底,还是和来俊臣有关系,原本御史台就是执掌弹劾,检查的,可自从来俊臣今日御史台之后,御史台的职能就彻底变了,变成了一个刺探,刑讯从而抓捕的部门,至于主要责任,弹劾不法早就丢到了脑后了。

可现在,在城门口被段简打了一个耳光之后,让来俊臣彻底认清了现实,那就是在武则天的心目中,他还是不如段简得宠,这种情况下,想办法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来不及,怎么有心思找段简的麻烦。

一时间,段简就这么被整个洛阳城中的隐形人了。

“啊哈......哎,你说这官真不是人当的,每日累个半死,早上还要赶着去上早朝,怎么天下还有那么多傻子想要当官,真是那天惹急了某,某就辞官归家,每日水道日上三竿再起来。”

抬头望望天,睁着迷瞪的双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段简心中满是抱怨的说道。

如果让别人听的段简这番话,恐怕打死他的心都有了,要说别的官员累,大家也都相信了,毕竟那些官员每日有无数的国家大事需要忙碌,就算没有国家大事,也要为自己私人捞好处而忙碌,他倒好,这一个月来,已经彻底沦为了跟猪一样的生活了,吃了睡,睡了吃,连翻身都懒得动,居然还如此抱怨,怎能不遭人恨。

“嘻嘻,阿郎就不要抱怨了,您还以为这是在江南呀,每日里温先生帮您处理好事务,您只需要做出决定就行了,这可是在神都,就连宰相都要每天上早朝,更不要说您一个六品小官了,想要不早朝,除非您被外放。”一边给他穿衣,苏秀儿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身上那一身深绿色的官服,段简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恶略了,如果不是头上的官帽不是绿色的,他恐怕真的有辞官不做的打算了。

抱怨归抱怨,就算段简再不想出门,眼看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也只能硬着头皮骑马向皇宫行去。

不得不说,历朝历代,官员福利最好的朝代要算是大宋了,毕竟大宋虽然武力平庸,可经济强劲,有的是银子,在加上对于文人过于宽松,每个当官的都是一个小富豪,而对于官员管制最宽松的要算是大唐了,根据后世统计,大唐仅仅是正规的假日一年就有一百多天,都赶上后世的公务员了,甚至于许多时候,皇帝想偷懒的话,也会制定出几个假期来,后世有名的中秋,上元,都是从大唐时候才沦为正规节日的,这种待遇如果放到朱元璋时期的话,恐怕会遭到大明官员的一致羡慕嫉妒恨。

作为大唐的东都,洛阳城可是整个天下最有资格和长安城一较高下的城市,虽然洛阳城受限于地势的影响,不如长安城那么恢弘大气,可经过开国几十年的修建,以及这段时间武则天的大力规整,一座华丽大气,富丽堂皇的洛阳城又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作为皇权的象征,皇宫也是极为富丽宏伟的。

皇宫门外,早就是一副热闹景象了,毕竟整个大唐向段简这种皮懒的连早朝都不想上的人,恐怕真的不多见了,更多是官员对于早朝还是极为重视的。

“啊,段老弟,久违了,数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英姿勃发了。”

刚刚走到宫门外,段简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打招呼的声音,扭头一看,段简笑了,他在长安城待的时间不长,官场上认识的人也不多,毕竟当初他虽然小有名气,可官职太低,并不值得太多人关注于他,到了江南后,虽然他混的风生水起,可毕竟和朝廷众人距离太远,就算有人故意想要结交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些人中,唯独萧逸是个意外,作为段简曾经的顶头上司,两人因为共事的原因,交情最深。

“下官拜见萧明府,啊.....不对,现在应该称呼您萧少监了。”看到萧逸,段简也笑着拱手迎了上去,只是说话间却不是那么利索,毕竟任谁在说话的时候,嘴里咬着一个大包子,恐怕也不会利索了。

看着段简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向自己行礼,萧逸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满脸笑意的说道“好了,你我都是老相识了,什么明府,少监的,可以的话,你就叫一声老哥,某就挺满足的了。”

两年时间过去,萧逸也从正五品的长安县令,升到了从四品下的少府少监之位。

要知道这个少府少监可是朝廷上顶顶的肥缺,总百工技巧之政,领中尚、左尚、右尚、织染、掌冶五署及诸冶监、诸铸钱监、互市监。

可以说,大唐所有制造的东西,都是归他管理的,别看官职不高,可地位尊贵,就连宰相,国公见了也要给个招呼,毕竟无论是宰相还是国公也需要各种物件不是。

一番闲聊,两人多年未见的生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熟络,甚至聊到兴起的时候,两人那高亢的笑声还引得周围之人的瞩目。

“当初在长安县,某就觉得老弟不是一般人,早晚有飞黄腾达的时候,没想到居然这么快,短短两年时间,老弟就从一介白身,坐上了这六品之位,恐怕将来老哥还需要老弟多多照顾呀!”

“大哥说的是哪里话,小弟也只是运气好,赶上了一个好时候罢了,如果换做大哥在的话,恐怕做的比小弟要好得多,小弟年轻不知道分寸,以后在朝中还需要大哥多多提携呀!”

“哈哈哈,好说,好说,别的不敢说,这朝廷中的时期,某还是略知一二的,如果老弟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某知无不言。

嗯.........”

两人正相谈甚欢的时候,突然感到周围有些不对劲,转身一看,不知道什么原因,周围那些原本三五成群低声交谈的官员,突然一个个都停了下来,连一个放屁的都没有。

四下一看,两人就明白了原因。

不远处,一匹骏马正缓缓走来,而马上正端坐着一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被段简在城门口打了一巴掌的来俊臣。

按照大唐的朝见规定,除了大朝议之外,其余时候的早朝五品官职以下的官员是不需要前来的,段简当然了是一个例外,原本他应该在来到洛阳城的第二天就参加朝议的,可当时正是大过年时间,后来他更是被武则天一道圣旨给禁足了一个月,直到今天,禁足期到了,才赶来朝议,而来俊臣一个七品御史更是不可能参加朝议的,可架不住人家是武则天的心腹,特批之下,他也荣幸的加入到了每日朝议的队伍中来了。

‘人的影,树的名。’

如果说段简先前在长安城小有名气的话,那么现在的来俊臣在洛阳城可谓是凶名远播了,这个凶名不是吹出来的,而是用无数高官权贵的脑袋砸出来的,一开始还有人不服气,可后来这些不服气的人大多数都成了替他增加凶名的工具了,至此,在无人敢小看他,直到现在,他已经成了洛阳城中可治小儿啼哭的真正狠人了。

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眼前这群高官大员,目光所致,被看之人,不是慌忙躲避,就是露出献媚的神情。

对此,来俊臣极为满足,谁能够想到,他一个小小的泼皮,整日被人唾弃,靠着坑蒙拐骗度日的小子,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让百官俯首的时候。

如果是往日的话,来俊臣会享受这种感觉直到入朝的时间到来,可今天,他的好心情被彻底破坏了。

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在诸多敬畏,献媚神情中,唯一露出不屑神情的眼神,如果是往日的话,他肯定会恶狠狠的瞪着三角眼,将发出这种神情的官员给牢牢记在心里,在以后,想办法将他整的家破人亡,让他再也不敢露出这种神情,可现在,这种想法他也之感在心中想想而已,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第一次见到他,就给了同一个耳光,却屁事没有的嚣张小子,段简。

趾高气昂的过来,去仿佛过街老鼠一样的寂静无声的躲在一边,如此巨大的反差,不要说来俊臣不习惯,就连众朝臣,也有些不习惯。

这恐怕就是典型的奴隶心态了吧,被压榨久了,就习惯成自然的慢慢享受起被压榨的生活了。

“哎,俗话说,恶人还需恶人磨,这洛阳城,有一个算一个,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让此人躲着走了。”

萧逸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哎哎哎,老哥这话可说的有失公允呀,小弟怎能是恶人呢,小弟可是正儿八经的好人,这叫正气凛然,那些邪魔外道自然不敢侵犯了,您可不能故意破坏小弟的名声呀!”段简夸张的辩解道,那嚣张的语气,让旁边的诸多大臣和来俊臣都是很翻了一阵白眼,心中同时暗骂了一声‘无耻’。

“逛逛逛........”

所谓暮鼓晨钟,随着三声钟响,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诸多朝臣也纷纷整理衣冠,按照级别战队,准备入朝了。

此时又发生了一件趣事,上朝的时候,各个官员是按照品级战队的,即使你在得皇帝或者太后的信任,官职不到,也不可能走到别人的前面去。

而这一次并不是什么大朝会,只是一般的小朝会而已,前来参加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来俊臣一个七品官员前来,理所当然的就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了。

往日的话,如此也就过去了,可今天却不一样,多了一个段简,按理来说,段简虽然现在并没有具体的职务,可品级还是六品,按规矩,整个应该站在来俊臣的前面,一时间,两个死对头有碰面了。

“来来来,让让,退后一点,给某让个地方。”

段简也不是第一次上朝了,对于上朝的规矩还是了解的,所以,他也是等到大家都站好队之后,才走到队伍的最后面,来俊臣的身边,对着来俊臣喊道。

看着段简,来俊臣心中恨不得将他给千刀万剐了,你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我承认我不如你,可我都已经躲开了,你还是不依不饶的,你真的以为我是吃素的不成。

来俊臣当然不是吃素的,恰恰相反,他还是吃肉的,吃的还是带血的肉,可到了段简面前,他也只能硬生生的改吃素了。

快步退后了两步,将脸扭到一边,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看着被自己气的脸色煞白的来俊臣,段简心中极为畅意,想想前世的时候,这么一个小人,居然接二连三的给自己带了两顶绿帽子,让自己窝囊,无能的名声流传了几千年之久,现在自己有机会来改变这一切,还不好好的找机会报复回来,那就太对不起老天爷给自己的这次机会了。

站好队伍,跟着前面的官员们,迈着标准的四方步,缓缓的向乾元殿行去,而跟在段简身后的来俊臣,看着扭动着大屁股的段简,强忍着一脚踹上去的想法,艰难的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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