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颜也不知道怎么的,还真答应了请求,不过要制作返魂香,需要一味主药返魂草,这返魂草极为难得,据她所知,在这京都唯一生长返魂草的地方,便是……那里了。
经过朱红颜的细心描述,田春华越听越觉得这返魂草自己在哪里见过。
没过多久的功夫,田春华忽而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的道,“我说听着怎么这么耳熟,闻人你还记不记得,去年谨王爷寿辰,那谨王府的花园里,长着一种头状花序,呈伞状,花冠乃是细碎的黄色,你还说这花长得真别致呢!”
闻人律闻言神情一怔,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花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谨王贺兰玥还谦虚的表示,那只是普通的野花,登不上大雅之堂。
“不会这么巧吧?”闻人律皱着眉头,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听这朱红颜的语气,那返魂草可比那人参还难寻,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被他们找到呢?
更何况,那谨王府的花园里,可是开满了那种花,若真是返魂草,谨王府种植这么多是所谓何事呢?
难不成谨王当真那么喜欢那股子异香吗?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了眉目,唯独不妙的是,这谨王府常年冷清,轻易不会邀请人入府。”田春华摊了摊手,无奈的道。
闻人律摇了摇头,轻声的道,“要一朵花而已,想必谨王爷不会那般吝啬的。”
“成,那我们去试试,我让下人去送拜帖,也不知道这冷面修罗肯不肯和我们见面。”田春华背着手,若有所思的道。
嗯,就算见不到这谨王爷,大不了他派人去偷,那谨王府守卫再森严,也不会想到他钻狗洞溜进去,花园那么大,随便揪一根便可大功告成,委实不算什么难事。
等回头小郡主被救了回来,他还可以到她面前卖个乖,身临其境的形容一下,他为了彼此之间的友谊,连狗洞都爬了,如此屈辱,定能引起小郡主的同情心。
反正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郡主就是个小福星,多跟她混一混,绝对是好处多多,更何况,如今他和闻人撞鬼次数太多,印堂正发黑着呢,去祥瑞小郡主身边沾沾喜气,可比吃那些灵丹妙药买什么辟邪符有用多了。
田春华想的周周到到,然而他却没有想到,他的拜帖确实被退了回来,可在退回来的同时,那拜帖的信封里还夹着一棵返魂草。
“这谨王爷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这心地倒是好的。”田春华忍不住的赞美道。
听着田春华的话,高明朗撇了撇嘴角,不可置否的道,“是吗?我倒是觉得,他对小郡主有种别样的心思,这但凡和小美人有关的事情,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田春华摸了摸下巴,附和的道,“说的也是。”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不提别的,就论这小郡主天生祥瑞,日后定是要嫁进皇家的,这谨王辈分虽大了些,但这岁数却和众位皇子差不多,小郡主配给他,倒也是一桩金玉良缘。
至于谨王爷号称冷面修罗,生人勿进之事,田春华觉得,对天生胆大妄为的桃夭郡主来说,这都不算是啥大事,没准日后这夫妇俩,还能凶残到一块去呢!夫唱妇随什么的,简直太适合了。
有了返魂草在手里,返魂香只需一日的功夫,朱红颜便能制成。
这制香的速度这么快,也多亏于朱红颜的手艺,从出事到现在,百里桃夭已经昏睡一周之久了,这十二岁的女娃娃和他们这些成年人的身子骨可不一样,再这么耗下去,可是会出大事的,因此,这返魂香自然是越快越好。
一日后,当返魂香送到手里之后,田春华扬了扬眉间,忍不住感慨的道,“啧,这事可真顺利,顺利的让我有些难以置信,只能说,祥瑞就是祥瑞,遇到大事的时候,老天爷都在帮忙。”
说百里桃夭是老天爷的亲闺女,那可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是啊!太顺利了,总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高明朗皱着眉头,心情略微烦躁,手里拿着的纸扇,不轻不重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
“你啊你,就是太谨慎了,自打你从书院退学,去那易院学易,你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这返魂草是谨王府的下人亲自送过来的,你总不能说谨王爷有问题吧?”田春华摇了摇头,失笑不已的道。
“我没说谨王爷有问题,只是……”
高明朗轻叹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太过谨慎了,也许真像田春华说的那般,这事有老天爷庇佑,顺顺当当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里,高明朗便把心里那一丝古怪甩了出去,便和闻人律田春华一起去拜访百里府。
不过,他们三人来的时间点太巧了,他们去百里府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易院学子,顶着司天监的名头,组团跑过来“看望”百里桃夭的情况。
自打百里桃夭出事之后,司天监基本上每日都会派人来,由于百里桃夭在噩梦领域中干的那些事,早就传遍了易院,所以在易院当中,百里桃夭可谓是声望十足,因此,就有不少易院的学子,跑过来瞻仰大佬。
“这便是火烧烽火台的猛人吗?看着柔柔弱弱的,这胆子可真大啊!”
“她可不是普通人,听醒过来的师兄师姐们说,她拿着离魂箫吹的那镇魂曲,堪比人间一绝。”
“可不是,此曲一出,风起云涌,天地变色,连那日月星辰都黯淡无光。”
一群易院学子围绕着百里桃夭的床,边欣赏着床边盛开的奇花,边格外憧憬的议论着。
那些话,让靠近过去的田春华,都替百里桃夭脸红。
可不是日月星辰都黯淡无光了,那箫声就是魔音贯耳,一般人可吹不出来那效果。
“哎呀,明朗,你也来瞻仰祥瑞郡主吗?”易院学子看到推门而进的高明朗,不乏热情的挥手道。
高明朗走了过去,还没等他说话,便有人耸了耸鼻子,语气狐疑的道,“你身上擦了什么,好像有股奇怪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