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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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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无人的拐角,谢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背。

卡尔什么的,就让她忘记吧。从此将他赶出自己的大脑,只专心思索她此刻面临的困境。

将之前到现在她所遇到的事串起来,她总算对自己的对手有了丝了解。

显而易见,她的那位对手是个女性,而且也是中国人。而就她的观察来看,头等舱里并没有黑发黑眼的中国人,那么,那个人一定也跟她一样,是魂穿。

另外,对方明明有好机会,却没有杀她,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或者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是因为那时候时机不对,如果她死了,对方也会被怀疑而可能落入危险的局面吗?那对方又为什么要对卡尔下手?对他下手也就罢了,又为什么要告诉他?

谢莎脑中的疑问很多,她唯一能确信的,就是对方的段数比她高,论单打独斗,她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想到这里,谢莎惊觉自己正处在无人的环境之中,要是她的对手忽然出现,她就要倒霉了。

她急忙往亮处走,很快便到了甲板上。

船尾的甲板处正热闹着。

谢莎远远望去,便见萝丝杰克两人正被一群船员围着,而不远处,卡尔正赶过去。

这是……萝丝跳海这段?

谢莎猛然想起电影剧情,心中也不禁着急起来,自己也急忙跑下去。她竟然忘记了这一茬,而只顾着自己伤春悲秋。本来她以她看到的,认为萝丝比电影中的开心很多,并不会选择自杀,但她显然是估计错误了。或许正是那条海洋之心,让萝丝原本并不坚定的想要逃离的心,陡然坚定起来。

谢莎到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

她只来得及从卡尔手中接过虽惊魂未定,却频频向杰克观望的萝丝。而那位英俊年少的杰克先生,则时不时地瞥萝丝几眼,他眼中的爱慕,像是要满溢出来。

谢莎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看电影和看真人是不同的,这个杰克,比她从电影上看到的还要青涩。

卡尔看到谢莎和萝丝的目光都在杰克身上打着转,刚才被谢莎拒绝的恼怒此刻便化作冷笑溢出了嘴角。

“这位……先生,或许你可以来参加我们明天的晚宴。”卡尔端着架子,对杰克露出虚伪的假笑,“顺便跟我们说说你英勇救人的事迹。”

“好啊,没问题。”杰克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卡尔点头,转身就走。经过谢莎和萝丝之时,他哼笑一声,别有深意地看了谢莎一眼。到了明天的晚宴,这个落魄的年轻人一与他作对比,她就会知道他到底有多好。

谢莎假装没有看到卡尔那深深的一眼,扶着萝丝快步回了房间。

她没有就今天的事再多说什么。萝丝对众人的说法是她脚滑,差点掉出去,但谢莎知道,那只是掩饰她自杀未遂的事实。不过萝丝自己也已经醒悟过来,不会再度想不开,谢莎便不会再揭开真相。

只是,萝丝的谈话欲似乎有些旺盛。

“凯瑟琳,你看到了吗,那个男孩?”萝丝双眼晶亮,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

这样的表情,谢莎自穿越而来之后,就很少在萝丝脸上见到了。对于萝丝的快乐,谢莎也感同身受。

“我看到了。他长得很帅!”谢莎点点头,笑道。

“而且,他也很善良。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经跳……掉下去了。”萝丝险些说漏嘴。

谢莎装作没有听到她的口误,连连点头道:“是啊,我很感激他!”

萝丝眼中的光彩却渐渐散去。她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婚约,想到卡尔,想到她无法摆脱的一切……

谈话在萝丝的沉默之中就此结束,谢莎安顿好萝丝,便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谢莎几乎没怎么入睡。

卡尔,回家,对手,沉船……这些令人忧心的事轮番在她脑中闪过,让她的睡意完全消失。她不断翻身,又强迫自己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见效却不大。因此第二天,当她看到自己眼底浅浅的黑眼圈时,也并不惊讶。

谢莎没有在萝丝的房间找到她,便猜测她是找杰克去了。

今天已经是十三号了,距离撞击还有两天不到。谢莎虽然之前早想好了该怎么做,却无法安下心来。

她决定再去努力一把。

她问过船员们,找到了船长室。她的运气不错,史密斯船长正在船长室中。

谢莎开门见山地向史密斯船长说明了来意。

“史密斯船长,请原谅我的唐突。近日,天气越来越冷,海上开始多了些浮冰,我想,泰坦尼克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谢莎直白地表达了自己对撞到冰山的担忧。

她已经做好了被对方斥责一顿的准备,但史密斯船长只是露出些疑惑犹豫的神色,眉头紧皱。

这位年逾六旬的老船长有着近四十年的海上经验,他阅历丰富,往往能带领他的船员们顺利越过危险的海域。这一次,成为泰坦尼克号的船长,恐怕是他的人生中最后一次作为船长乘船,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在董事伊斯梅先生的暗示下,他下达了让船全速前进的命令,尽快到达纽约,好给那些媒体一些猛料,让自己的名字最后风光一回。

然而,到现在为止,却已经有两位小姐跟他说过对泰坦尼克号的担忧,向他委婉地建议是否要减速慢行。他开始怀疑反思自己的举动了。

“布克特小姐,我知道您的担忧,事实上,昨天也有一位小姐向我表达了同样的忧虑。然而您大可以对泰坦尼克号放心,它绝不会轻易沉没的。”

听到史密斯船长口中的另一位小姐,谢莎吃了一惊,甚至连史密斯船长对她的安慰也完全没有听进去。

――那只是一位小姐普通意义上的担忧,还是她那位对手同样为了防止船沉没所做的努力?

谢莎并不确定,但好不容易有了丝线索,她自然不会放过。

“史密斯船长,我能知道这位跟我有着同样想法的小姐是谁吗?”谢莎有些急切地问。

史密斯船长却歉疚地笑道:“抱歉,那位小姐我以前似乎并未见过。”

谢莎失望地叹了口气。

“那您能告诉我她的长相吗?”谢莎紧接着又问。

史密斯船长回忆了片刻,说:“那是一位十分年轻的小姐,棕发碧眼,皮肤很白,身形中等。抱歉,当时她多以扇子遮面,我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我能理解。”谢莎点头,又问,“如果您再见到她,能认出她来吗?”

“应该可以。”史密斯船长想了想,说,“我不记得她的长相,但我不会忘记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十分特别的眼睛。”

“那下次再见到她,请您一定要告诉我。”谢莎恳求道。

“没问题。布克特小姐,如果您还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告诉我。身为泰坦尼克号的船长,让每一位乘客都愉快是我的义务。”史密斯船长接着说。

“不,我并没有其他问题。”谢莎果断地摇了摇头。

她这次尝试果然失败了。可至少,她对于她那个对手有了更多的了解。

棕发碧眼……她该多注意这种特征的女子了――对了,道森家的那位伊莉莎白小姐,似乎就是棕发碧眼的!

谢莎想起之前她列入怀疑对象的五人中就有一位棕发碧眼的女子,立刻兴奋起来。

谢莎立刻从船员那里得到了关于伊莉莎白?道森小姐的信息,向她所住的房间走去。只是那位小姐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敲了半天房门,出来的却是隔壁的一位先生,对方告知谢莎,两位道森小姐陪同威尔?琼斯先生一起去参观泰坦尼克了。

谢莎便又急匆匆地跑出头等舱,上了甲板。不过,她还没有找到那位伊莉莎白小姐,就先遇到了萝丝和杰克。当她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离他们只有三米远,想躲却是躲不开了。

“萝丝,杰克。”谢莎讷讷地跟两人打招呼,比被“捉奸”的两人还要尴尬。

萝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恢复正常。

“凯瑟琳,这位道森先生,可是个大画家呢。”萝丝将谢莎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抽空对杰克说:“她是凯瑟琳,是我的妹妹。昨天你们应该见过了。”

谢莎对杰克友好地笑了笑,得到对方的腼腆笑容一枚。

从萝丝手中拿过杰克的素描本,谢莎快速地翻看起来。这些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感情丰富,看着这些平面的人物,却仿佛能在脑中显现出他们真实的喜怒哀乐,画作者的功力可见一斑。

谢莎将素描本还给对方,称赞道:“虽然我不懂画画,但我可以预测,你将来一定是位名扬四海的画家。”

“谢谢,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免费送你一副肖像画,以感谢你今天的预言。”杰克灿烂地笑道。

“说定了!”谢莎笑着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要穿着衣服的!”

“哈哈……”杰克一愣,随即大笑。洋溢着青春笑意的笑声传出很远。

谢莎又坐了一会儿,便不再打扰两人的其乐融融,起身告辞离开。

而除了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看到了伊莉莎白小姐。

谢莎快步跟了上去,在距离三人五米远的地方,也用一把扇子遮住半张脸,状若无意地跟着。

她要确定一下,这位伊莉莎白小姐,到底是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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