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卫琛闻言,眸底先是划过一抹不可置信,“什么?父皇竟然交于你虎符?父皇竟偏袒你至此!”
“四哥,父皇并非是偏袒我。”
“从小到大,父皇什么好的东西不是仅着你先挑?父皇最是欣赏你,几次三番说你是最像他年轻之时的。他从未说过立储之事,还不是想把储君之位交由你来坐,百般隐瞒只为了保护你!”
叶长清闻言,看了一眼面目已经变得证明的四皇子,然后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景卫琛的心胸实在是太狭隘了,若他能容得下人,说不定皇帝会把皇位交给他来坐。
景卫邑冷眼看着景卫琛:“四哥,人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看的出来的,你说父皇偏袒我,其实不然,他对每个儿子的疼宠都是一样。”
皇帝算是是慈君,叶长清跟他相处了这么久能够看的出来,皇帝是非分明,待人处事都很随和,所以叶长清相信景卫邑说的话。
“你胡说!父皇对我便是最不看重的!”景卫琛一下子拔高了声音怒吼。
景卫邑淡淡的看着他,冷静的开口反问:“父皇从未薄待过你,兄弟们亦是如此,你不该杀了他们。”
“你别对我说教!”景卫琛双眼通红,“我只恨当初在京都北郊没能杀了你,留下今天的祸患!”
“果然是你。”景卫邑眯起眸子,那次来的杀手分明要置他于死地,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就在这时叶长清却出现救了他。
“别多说废话了。”景卫琛推开随从的手,因为腿上中了箭,他站立有些不稳当,“景卫邑,今日你我必有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四哥,你已经输了。”
景卫邑侧开身体,让景卫琛看到他身后的景象:景卫琛的兵马根本不是镇守边疆的将士们的对手,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寝宫的院子里,而景卫邑带回来的铁骑依旧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
景卫琛定了定心神,看着景卫邑,“我有兵马二十万,援军很快就到了。”
“四哥说的是皇城道上驻守的那八万人吗?”景卫邑微微挑了挑眉,“我带兵去时,他们已经投降倒戈了。”
“不可能……”
景卫琛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时,一个朗润的声音从院里传来:“四皇子,沛国公见九皇子率军队来,慌忙带兵逃窜,已经被我生擒。”
声音渐进,待到走入殿中,竟是一身盔甲的叶景清。
他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面容呈现出与他年龄完全不相匹配的坚毅。
待话毕,顷刻就有人冲了进来,将景卫琛团团围住。
“四哥,收手吧,你没有退路了。”
良久,景卫琛的面孔上浮现出嗜血的微笑:“就算没有退路,我也要拉上个垫背的陪我一起死!”
他动作很迅速,翻手就抓住了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叶长清,她脖颈上还有方才被掐的淤青,这幅身体羸弱,早已经承受不住,叶长清现在根本就没有半点力气。
景卫琛抽出佩剑,贴在叶长清白皙细长的脖颈上:“叶景清,她是你姐姐吧?”
叶景清看着他怀中的叶长清,眸光骤然一凛:“四皇子,男人的事,何必扯上女人。”
“我不想活,她便也得陪我去死。”景卫琛从景卫邑的眸中捕捉到了一丝紧张,唇边的弧度瞬间扩大,他手上一点一点的用力,锋利的刀刃慢慢没入叶长清脖颈的皮肉之中。
那一瞬间,叶长清的神魂忽然与身体剥离,叶大丫的神魂重新回到了这副躯体之中。她并没知觉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体上不断传来疼痛,令她忍不住紧蹙眉心,泪眼汪汪的低声喊痛。
听到她的声音,景卫邑咬牙喊道:“住手!”
景卫琛手下动作不停,看着景卫邑冷笑:“九弟也在意这女子的性命?”
景卫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景卫琛:“九哥同一个女子过不去,委实令人瞧不起。”
“将死之人,还怕别人瞧不起吗?”
景卫琛握紧了刀刃,景卫邑越是表现的在意叶长清,他便越是感觉到兴奋,看着景卫邑痛苦,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获取快感的方式。
“四哥,回头吧,若你肯放过她,我能保免你一死。”
景卫邑说话的同时,与叶景清默契的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朝景卫琛靠近。
“免我一死?”景卫琛大笑起来,笑够以后,他忽然正色看着景卫邑:“景卫邑,我敢赌,你舍不得这个女人死。”
此时的“叶长清”,比之前任何的时候都要柔弱无助,她碎发垂落在颊边,泪水划过白嫩的脸颊,她眼眶泛红,看的人心里猫抓一样的男人。
景卫邑微抽一口气,嗤笑一声:“她与并无瓜葛。”
“哦?是吗?”
景卫琛的剑不断逼近“叶长清”的喉咙,鲜血顺着刀柄一滴滴的滚落在地上。叶景清此时已经慢慢的摸索向了景卫琛的身后,景卫邑再度用眼神示意他,他便出手用剑用力刺向了景卫琛。
景卫琛的反应速度远远比叶景清想象中的要快的多,他飞快的转过身来,直接就拿叶长清的身体去挡剑,叶景清适时将剑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景卫邑看准时机飞快上前精准无误的拉住了“叶长清”的手。景卫琛又怎么肯让他就这样如愿,抬手长剑直直刺向“叶长清”。
景卫邑脑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用力的抱住了叶长清,替她挡下那一剑。
鲜血喷涌而出,景卫邑眉头狠狠一蹙,
景卫琛还想破窗逃跑,叶景清拉弓射穿他的左腿,他猛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立即便有侍卫上前把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景卫邑的手上再也没有能够支撑叶长清的力气,他一点一点松开了她。
即使被控制住了,景卫琛还是无比猖狂的大笑:“九弟,我这剑上淬了西域剧毒,倘若你也死了,这周朝的江山可就要落入外人之手了。”
剑上有毒景卫琛确实没有撒谎,他本来打算若皇帝不肯写下退位诏书,他就用这把剑杀了皇帝。
但他没有想到这剑却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派上了用场,西域剧毒无药可解,景卫邑一死,皇室之中就只剩他一人,皇位自然而然就得由他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