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署在下午四的时候,接到了张宽的电报,顿时
但是按照程序,督军署也必须先核查是否真的生了兵变,于是他们派了一辆车去上海大营查看,同时也派出人去公共租界去找徐邵文。
毕竟督军署的军官都是年轻人,遇到这样突事件,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徐邵文拿定主意。
与此同一时刻,徐邵文带着军警营一百多号人已经包围了延安西路的别墅,一声令下之后,十辆车同时冲了出来,将所有在别墅外面巡弋的人都制服了。然后陈森带着第一批人冲进去,经过五分钟闪电般的速度,整个别墅都被控制了下来。
但是别墅里只抓到了几个军官、政客,林祖年、郭恒和倪宽他们都不在这里。
徐邵文顾不了许多,带着几个手下就冲进了地下室。地下室昏沉潮湿,不过空气中还是散着几丝淡淡的香味。他让人上灯光,果然看到一个瘦弱较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看似是处于昏迷之中了。
徐邵文快步上前,扶起了李月如。李月如的脸蛋上有一些污渍,虽然经过了三天的苦头,却宛如经历了三秋的沧桑,整个人都瘦弱不堪。
“如,如?”徐邵文轻轻的呼喊着。
李月如挣扎了起来,但是没能睁开双眼。她的上衣有一条大裂痕,似乎是被撕烂的,雪白如玉的肩膀裸露了一半,就连少女的护胸都一览无遗,显得是那么动人。
但是徐邵文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其他了,他赶紧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将李月如裹在其中,然后抱起了她匆匆的走出了地下室。
陈森早就在别墅外面等候了。他已经将所有逮捕到地军官和守卫全部押上了车。当看到徐邵文抱着李月如出来之后。他迎上前。道:“徐大人。没有现林祖年。不过这些被捕地军官嘴很硬。而且样子也很顽固。我猜测林祖年他们一定在进行另外一个计划。”
“先别管那么多。我们先去医院。你派人去通知李万齐。就李月如平安无事。”徐邵文现在已经顾不了林祖年他们了。他看了看怀中地李月如。有一种十分心疼地感觉。
“是!”陈森转身找人去了李家。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匆匆地从延安西路东边开了过来。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跳下来一个军官。正是督军署派来报信地。
“徐大人。不好了。倪宽在上海大营闹了兵变。打死了好几个军官。”报信军官气喘吁吁地道。脸色颇有一种惊恐。
陈森听到了。顿时大惊。抓住这个报信地军官问道:“此话当真。已经核实了吗?”
“还没核实,就在一个时前,督军署收到了上海大营7旅旅部的电报。”报信的军官如实的回答道。
徐邵文怔了怔,虽然这个消息没核实,但是却十有是真地,如果真是这样,上海恐怕就要出大乱了。他觉得自己没办法陪同李月如一起去医院了,立刻女孩单独送了车,然后对司机道:“马上送医院。”他又叫了两个士兵跟着一起上车随同护卫。
陈森一脸急色,等到李月如车子走了后,他问徐邵文道:“徐大人,现在怎么办?”
徐邵文拧紧了眉宇,心中思绪万千。上海驻军大营有两个旅的部队,虽然没有满编,但是合起来也有八千人之多。就算倪宽不可能动全部旧部进行兵变,但是大营里的士兵也不敢阻扰他们地旧师长,如此一来倪宽就能占了上风,起码会缴了所有士兵的武器,带着愿意跟随的士兵进入上海城内来夺权。
保守的估计,在倪宽地煽动下,最少能带走一千五百名士兵跟着他。一千五百人虽然不多,但是关键是徐邵文现在在上海根本就没有兵力,主力部队全部在山东,青浦新兵营也只有500多人,就算加上军警营、督军警卫室的部队,最多也只有1来人。
“陈森,刚才抓捕的人,把当中军衔最大的给我抓到别墅里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他开口出倪宽和林祖年的计划,”徐邵文知道要想以少胜多,最起码得知己知彼,如果能逼出倪宽、林祖年的行动计划,哪怕是行动路线,对自己都是有帮助地。
陈森了头,转身带了六个魁梧的士兵,从押上车的反叛军官中抓出了一个最高军衔的,拖进了别墅里去了。
徐邵文想了想之后,他必须在短时间内集合自己所有的兵力,然后对刚才前来报信地军官道:“你马上回督军署,让武官处去集合所有的青浦新兵营新兵以及军警,将他们都驻集在江南制造局大街上。”
“是!”军官知道事态严重,不敢耽搁就上了车,匆匆返回了。
徐邵文又叫来了秘书处处长余志达,对他道:“你赶紧去一趟美国使馆,把上海大营兵变之事告知给领事,并且请
海军陆战协助平乱。另外,去玩美国使馆,再去上:部,联系一下李鼎新,希望他能派遣海军士兵一同防守。”
“是!”余志达上了一辆车走了。
徐邵文叹息了一声,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傍晚的夜幕正在笼罩整个上海城。他心中有一些想笑地感觉,自己由一名没有毕业的陆军大学学员升任上海督军,北上打败日本人获得半个山东,这一年以来已经算是非常顺利了。但是自己还是太年轻,无论是阅历还是手段,都还没有达到成熟地地步。
林祖年和倪宽,不愧是前辈级人物,在上海大势已去的时候,还能掀起风波。
几分钟后,陈森快步走了出来,脸色很严峻。他来到徐邵文面前,低声道:“徐大人,这家伙招了,但是……况十分不妙。”
“什么情况?”徐邵文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做好了接受最坏打算的准备。
“林祖年和倪宽是分头行动的,早在一周前林祖年就借助虞孟庆的帮助,联系上了松江镇守使杨善德,请他出兵来上海。今天下午,林祖年已经去了青浦迎接杨善德去了,而倪宽就潜回上海大营策反旧部。他们的计划,就是杨善德和倪宽同时带兵进入上海城,包围督军署,逮捕您和所有少壮派军官。”陈森擦了擦额头地汗水,就算他自诩自己稳重城府,但是现在却也不得不慌张起来。
徐邵文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原本只是以为倪宽那几千上海旧部来闹事,如果美国和李鼎新都派来士兵,今晚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松江镇守使杨善德公然带兵入沪,杨、倪二人的兵力加在一起,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他现在真是可气可恨,心中暗暗誓,如果自己能躲过这一劫,一定要成立一个谍报组织,对所有非友方势力都要进行时时刻刻的探查和分析。
“他们从青浦区入沪?”徐邵文知道苏州与上海接壤的地方就是青浦。
“是的!”陈森了头。
“完了,他们现在一定已经控制了青浦新兵营了。”青浦新兵营是徐邵文现在唯一的嫡系武装力量,一旦丧失了,上海已经没有任何防备了。军警营原本就不是自己的部队,只要林祖年和倪宽恐吓一番,肯定全部缴械投降了,而督军警卫室就两百来人,根本无济于事。
“我们马上回督军署!”徐邵文着,转身招呼士兵们上车准备返回。
“大人,现在回去也没用了,而且一旦你被他们包围,那我们少壮派就全完了。”陈森一把拉住了徐邵文,苦苦的哀求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徐邵文一脸气馁,上海是他地大本营,如果上海丢了,山东的那势力也就全完了。当一个人面临这样巨大压力的时候,别是一个二十来岁地年轻人,就是一个资深老将都会乱了阵脚。
“先退到美国大使馆,然后从海路返回山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呀。”陈森劝道。
“回山东?你知道吗,我的国民银行、我的雷明顿公司全部都在上海,如果上海没了,我立足于中华天下的根基也会失去,还有李振宁和李万齐,他们地产业也一定会被杨善德、倪宽他们抢光。”徐邵文苦苦的摇了摇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继续道:“山东靳云鹏为什么甘心让出半个山东?美国人为什么我?全部都是因为我在上海有足够的实力储备。如果上海失陷的消息传了出去,我在山东的那几个城第二天就会被云鹏和冯国璋他们夺走,那时候我就全完了。”
陈森苦闷地叹了一口气,徐邵文的处境他心里也算明白了。他咬了咬牙,道:“徐大人,我陈森以前是一个贪图势利的人,但是今天却愿意跟着徐大人您一起走到最后。”
“我记得,你家里还有老母亲和老爹爹吧。”徐邵文今天算是看出了陈森的忠心,他微微的笑了笑,笑容尽是无奈。
陈森犹豫了一阵,了头,道:“实不相瞒,确实。
但是,我相信我爹和我娘,都希望我能跟着一个民族英雄,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徐邵文想要些什么,但是却突然哽咽了起来。不过也同在这一时刻,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地办法。
“无论如何,要试一试了。”他自言自语的了一句,脸色重新正经了起来。
陈森有些诧异的看着徐邵文忽然振作了起来,赶紧问道:“大人,试一试什么?”
“我们一起去美国使馆。”徐邵文没有多什么,带着人匆匆地都上了车,
车队转向延安东路,然后去了虹口区的没租界了。租界地人都对这长长的车队露出了奇怪地目光,不过他们也没多理会什么,毕竟上海这个地方有钱人多得去了。
下午五,冬天的天色早早暗淡了下来。倪宽已经控制了整个上海大营,虽然最后只有两千多士兵愿意跟着他哗变,但是剩余的六千士兵地武器,全部被缴了。至于督军署派来的军官,除了7旅打死一个旅长和两个营长之外,在11旅又开枪射杀了四个连长和两个营长,其他的军官则被迫缴械,然后被绑缚起来集中关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杨善德的淞江兵也从青浦区开了进来,他们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向边界边防岗哨的驻军营地动了袭击,打了七个士兵,然后俘虏了剩下所有的哨兵。在青浦区东边,林祖年、郭恒带着几个警卫早早等候在这里,迎接了杨善德,并且为其带路杀进了青浦新兵营。
大概只用了一个时的时间,杨善德两个团的士兵就占领了青浦新兵营。在新兵营的储备仓库里,还有几十门没有装备部队地大炮、几十挺迫击炮,储备的恩菲尔德步枪和M1916步枪更是多不胜数。这些军火全部被杨善德控制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搬运,按照与林祖年等人的约定,自己来沪地目的可是要兼并上海。
在正常的历史上,郑汝成和杨善德都是总统袁世凯的嫡系亲信。1915年郑汝成被革命党人炸死之后,杨善德也是顺理成章地接替了上海镇守使的位置,袁世凯重新委任了杨善德为淞沪镇守使。
只不过因为穿越徐邵文在上海插了一脚,让其与淞沪镇守使的位置失之交臂。不过,杨善德并非善男信女,在北洋旧式军阀当中,并非是能就能居高位,权职的高低完全是以资历辈份来调分。杨善德从袁世凯在天津站练兵的时候,就是北洋新军的营官,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看到一个军校还没毕业地子,短短一年的时间就爬到自己头上?
所以,当林祖年、郭恒等郑汝成的旧部电报通知杨善德,表示愿意推举他成为上海的新领袖的时候,自己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就现在而言,徐邵文这个毛头子还是太浅了,淞江兵已经端了他地嫡系部队,整个上海这些所谓的少壮派军官已经再也没有可以抵抗的武装力量了。
傍晚七十三分,杨善德淞江军和倪宽地兵在上海城东南方会合,然后两边开始安排突入上海的计划。倪宽将调出1人封锁上海城区地出入口,以防督军署的人会逃跑,同时也要戒备革命党趁着这个时候死灰复燃。而杨善德地部队,则做为主力,分批占领上海各处军政机关,搜捕督军署的人。
到了晚上八,整个上海城原本正是歌舞升平的繁华时段,但是大街巷上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带枪的士兵。虽然前不久因为革命党的造乱,让上海驻军忙了一阵子,但是过了圣诞节之后,上海城早已是恢复了正常,这个时候士兵再次出现,那么只能明大乱子又来了。
市民们惊慌失措的连连避开这些士兵,商铺提早打烊,行人也纷纷的躲在家上,关好门窗,祈祷这乱子早过去。
很快,在江南制造局的军政大街上,杨善德和倪宽的部队和督军署的警卫部队生了短暂的交火,双方各有少量的伤亡。交火仅仅只持续了十多分钟,督军署的警卫部队便全部缴械投降了。而杨善德和倪宽也占领了115师师部、镇守使署衙以及督军署,所有反抗的少壮派军官全部当场被射杀,大部分缴械的军官则被捆绑了起来,关进了军警营大牢。
杨善德毫不犹豫的抢走了督军署财政部十多万美元的现款,还放纵士兵在上海城内,以“搜捕叛军余孽和党徒分子”为由,任意进行搜查。名为搜查,实则抢劫,一些士兵甚至连强奸妇女的行为都做了出来。
这一夜对于上海市民来简直是悲苦至极,前一阵子督军署动兵变的时候,可没有生士兵滋扰民众,而今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士兵竟然如此野蛮无纪律。然而,市民在这个乱世永远都是弱势群体,他们也只能将不满憋屈在内心中。
就在杨善德和倪宽成功控制上海的同时,徐邵文和陈森带着剩下的七十多名警卫顺利的躲进了虹口租界的美国领事馆。美国领事对于徐邵文狼狈的样子也感到爱莫能助,毕竟他们已经打听到现在在上海大街上的,可不是几十个叛兵,而是好几千正规军。
徐邵文在领事馆里等候了一段时间,被派往联系海军司令部的余志达匆匆的返回了。在美国领事馆一间阁房里,余志达一脸灰头灰色,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让人知道李鼎新和刘冠雄是不会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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