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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颂吴仪吴敦到晚上才来送饭。他们带着五个留美大叔正在翻译大英百科全书,因为任务太重,实在走不开。
胡小岩躺在床上,将后事详详细细都一一交代给了张颂和吴仪。因为他这一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回来,即使回来,估计也没有多少停留时间。
说到最后,真的有点像交代后事,吴仪听着听着居然哭了起来。让胡小岩很无奈,也有点感慨。
其实回过头想一想,上海也没有多少事情。报社现在已经不再出报纸,改成出书了。而学校那边有容闳和叶澄衷等人照看,又有盛宣怀背书,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二当家吴锦绣那边,跟胡小岩已经关系不大了。因为八十万两已经存在了花旗银行。目前票据就在胡小岩的身上。有了霍元甲做保镖,胡小岩捏着容闳最后时刻递给自己的纸条已经不想再管这群土匪的死活了。
这晚,三条大汉在新加的一张病床上轮流守了一夜。
对于霍元甲师徒,胡小岩是很感激的。毕竟先前是素不相识的,却能够做到这一步。而胡小岩连一文钱都没付过。
倒是劳伦斯的作为真正让胡小岩有些奇怪。有霍元甲师徒在,胡小岩就想叫劳伦斯回去准备。结果劳伦斯只回了一句已经准备好了。就这样也跟着守夜。
难道最近魅力大涨?胡小岩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盘,却怎么也无法与帅气联系上。
胡小岩虽然眉清目秀,加上一股书卷气。看上去颇有气质。但事实上是谈不上帅气的。真要形容一下,也就是挺耐看的。
清晨,刘敏推着一个木头的轮椅进来。胡小岩哀嚎一声,只好坐上了新作的古代轮椅。虽然垫了垫子,还有一张小毛毯,但胡小岩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我还年轻却已经开始坐轮椅了。什么世道!
来送行的除了叶家三父子还有朱葆三虞洽卿容闳等人。意外的是多了两个人章炳麟和蔡元培同行。
章炳麟和容闳的遭遇类似,都是受到戊戌变法的牵连被通缉。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了上海租界来避难。而蔡元培则是早就赶过来了。他在绍兴教书,然后看到有学生抱着一本新版的大国崛起在读,于是当场收缴上来自己拿去读。读了之后大有感触就辞职跑到上海来见李岩先生。他甚至忘记将书还给自己的学生,生生被自己的学生给骂成了强盗。
蔡元培来上海有几天了,但没有门路认识李岩,而容闳虽然想要给蔡元培介绍,但当时他正忙着建学校的诸般设计中。一时忘了蔡元培的请求,直到昨晚胡小岩的请托,才想起蔡元培这个人来。
胡小岩见了两位先贤自然是十分高兴。只是章炳麟还在被通缉,只好乔装打扮成一个小厮跟在蔡元培身后,让胡小岩心中颇为佩服。一路有说有笑地到了车站却再次见到一位先贤陶成章。
陶成章跟蔡元培的的遭遇差不多,他是先看到一期大国崛起的过期报纸,然后千方百计才高价买了本大国崛起。在大国崛起的底页上有报社和印刷厂的地址。他先找到报社,张颂和吴仪根本不认识陶成章,而胡小岩又在医院,陶成章问了半天,张颂却怀疑他是清廷探子。陶成章无奈之下就在报社附近留守。之后跟踪到了医院,但胡小岩病房附近早就被巡捕房给保护起来了。闲杂人等根本进不去。
直到胡小岩出来遇到章炳麟蔡元培等人。因为人多,巡捕房将保护圈拉得很宽。也合该陶成章倒霉,他当然认识蔡元培,两人在绍兴就曾经见过面,于是高喊,谁知被巡捕给认出他昨晚想要强闯胡小岩的房间。后果当然很悲剧。他被砸了两枪托,等半天后解释清楚,胡小岩早就坐着黄包车跑远了。陶成章只好一路追上来。
站在胡小岩面前的陶成章悲剧地脸上被砸红了。他很想笑。但又看看身边的蔡元培和章炳麟忽然恍然大悟。他喵的。光复会三巨头居然齐全了!而且这三人既然在这里,那么光复会自然不是刺杀他的元凶了。那么元凶是谁呢?
最后陪同上火车的有蔡元培、章炳麟、陶成章、霍元甲、刘振声、劳伦斯和刘敏。
幸好叶家够强大,买到或者调换到了一处的车票。
四位文化人做到了一起,一人拿起一本大国崛起开始探讨起来。主要是胡小岩来讲,当有记不清的地方就开问劳伦斯,劳伦斯很想回答不知道,不过在胡小岩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只好也跟着谈论起来。
劳伦斯才不会承认是霍元甲在他对面用手指在铁皮车厢上留下一个手指印给吓到了才会回答的。这样想着在回答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捏了捏腰间的左轮才觉得安全了一点。
劳伦斯不愧是大英帝国海军情报处专业的情报人员,很多胡小岩不太清楚的事情他都能说的头头是道。特别是关于俄罗斯和日本的情报。作为一名优秀的情报人员,劳伦斯精通英语、法语、俄语、日语、上海话、以及北京话。
几个小时下来,章炳麟、蔡元培和陶成章对这个洋人的态度大为改观,同时心中暗叹。他们以为劳伦斯只是一个普通的洋人。既然一个普通的洋人都能知道这么多,那么那么精英洋人呢?光复会三巨头被劳伦斯的广博见识给刺激到不行,对于改革事业的必要性更觉深刻。
于是三人再次跟胡小岩还有劳伦斯这个洋人开始探讨中国改革的必要性和如何改革。光复会三人组对于胡小岩定义的投机分子的言论很不理解也觉得过于严重。而胡小岩却一力坚持。四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胡小岩有办法,他朝霍元甲丢个眼神。霍元甲顿时再次在车厢上按上大拇指,轻轻一揉。铁皮车厢上再次出现一个手印。霍元甲冷笑着伸出手抓向劳伦斯。
胡小岩觉得自己跟霍元甲实在是配合太默契了。
劳伦斯虽然不相信霍元甲会对他做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很紧张。中国功夫实在太吓人了。而他也不认为自己的肉乎乎的小手会比铁皮车厢更坚硬。
“胡,你不能这样。我们是朋友!”劳伦斯看着越来越近的手不得已大声喊。
“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另外你不要想着拔枪。”胡小岩拔枪两个字说的很小声,他比了个八字,相信劳伦斯会懂。、
“因为你的速度绝对比不上霍大侠的手快。”
他当然相信。就在昨天晚上,他听胡小岩喊霍元甲为霍大侠。对中国功夫不屑一顾的他赫然鄙视出了一个鼻音。随后刘振声非常友好地邀请他一起去洗手间。然后就没有然后。他也拔枪了。但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刘振声。而据他所知刘振声还只是霍元甲的徒弟。徒弟都这么厉害了,师傅还用说吗?
“好吧,你赢了。”劳伦斯双手高举只能投降。
“如果我是日本政府,我就会给这些人看一些针对性的书籍和报刊。逐渐引导这些人的思维方向。比如我希望他们发表一些反对满清的文章,那么我就会拿一些满清**的证据和满清抓捕维新派的新闻来给这些人看。之后,这些人就会对满清充满仇恨。你看,很简单是不是。而如果我希望这些人在中国发起武装行动。那就更简单了。我会组织一些人写一些非武装革命不可救国的理论出来。结合法国大革命的成功经验。我相信这些维新派会相信的。另一方面政府在出面告诉这些人如果你们革命,我会提供一部分资金和武器。这些留日的维新派一定会欣喜地选择武装起义。”劳伦斯一脸平淡地解说。顺便举起英国在印度所做的事情来做例子。将光复会三巨头说的哑口无言。
“你的意思是这些维新派一旦留学日本就会身不由己地被日本政府所影响,从而做出伤害中国的举动?”这时胡小岩背后一个男声响起。
“当然。”劳伦斯很肯定地回答。他可是大英帝国海军情报部门的专业情报人员!劳伦斯虽然不知道洗脑这个词汇,但很明显他们已经将之运用起来了。
心理学虽然最早由德国人发现命名并研究。但最早将心理学用于情报工作的却是大英帝国的情报机关。1890年后,几乎所有的情报人员都必须修习心理学课程。因为心理学可以让情报人员轻松地从目标口中获得所需要的情报。而目标却不自觉。当然要做到这一步就会称为顶尖的情报专家。劳伦斯虽然还不是最顶尖的,但在情报这一行已经算是一流的,否则也不会被派来搜集俄罗斯和日本的情报。
不过可惜的是劳伦斯遇上了胡小岩这么个怪胎。这家伙不知怎么回事,神经变得非常坚韧,劳伦斯曾经有意用心理学上的暗示去试探胡小岩,结果被胡小岩给无视了。这让他很受伤。
劳伦斯相信日本的情报机关虽然及不上大英帝国的海军情报部,但他们比英国更有优势。因为日本人和中国人一样都是黄种人。同一肤色同一语言更能引起目标的共鸣。
而历史也确实如此,大名鼎鼎的南造云子、川岛芳子更是个中高手。特别是川岛芳子,她一个人周旋于众多男人之间,将民国诸多大人物玩弄于鼓掌之间。连中国的间谍首脑戴笠都在她手上吃过亏。
而留日学生对中国的伤害,也确实有,但更多是作用于这些学生自己。比如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中的方声洞等人,这些人留学日本多年,所学的专业知识无一发挥作用,结果被用作小兵来使用参加起义而死难。
同盟会所组织的几次起义都如同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一般。他们死的毫无价值。国家和他们的家庭花了万两白银去教育他们,他们的结果只是消耗了清廷不到一两白银的子弹。有的是被刺刀杀死,死的更无价值。但如果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去训练士兵。去教会士兵们识字,让每一位士兵们都成为有理想的革命军战士。那么他们的价值将会比死高出一百倍一千倍。
想到这里,胡小岩一字一顿,再次将自己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理论说了一遍。最终总结道:“杀一个满清余孽固然好,但为了一个满清余孽而失去一位以上的战友,那就是失败的行动。我们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默默发展,直到时机成熟在给与敌人致命一击。”
“我在演讲中一直强调日本是中国大敌,其次是俄国。所以这两个国家递给我们的橄榄枝从来就不是和平,而是致命的鹤顶红。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日本人帮助我们是因为这种行为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兄弟尚且可以为了某种利益反目,更何况中日两国?”
胡小岩感叹:“但是从来就没有人相信。非要等到造成更多伤害之后,你们才会醒悟吗?”
“我信你!”第一个赞同的人居然是陶成章,这让胡小岩既欣慰又无奈。陶成章这人可是干出过两度刺杀慈禧行动的牛人,虽然都失败了。但这人的勇气实在是让人敬佩。至少自诩革命党党魁的孙大炮就做不出这种事情。他从来只会安稳地呆在安全的美国,一旦他在国外的理论没有进展,他就遥控黄兴发动一场起义。让人知道他一直在行动。而每次行动既无保密,又无特别的行动计划。甚至有时连武器和情报都不充足的情况下就发动。胡小岩实在是想问一声:“你有钱呆在国外‘花天酒地’就没钱给同志们准备一把步枪?要知道那时候的一把步枪也就五六十元,还不到中山先生你一顿西餐的费用。”
蔡元培和章炳麟随后表示赞同。
“谢谢大家。”胡小岩小声说:“所以无论是改革还是行动都应该润物细无声而与无声处听惊雷!”
“就比如你的大学堂?!”那个讨厌的声音再次传来。
胡小岩心中一惊:“你是哪位高人?”他喵的,坐个车,随随便便就遇到一个能看穿他企图的人!什么时候人才变得这么多啦?要真的是这样,日本还能打的进来?
“梁某人也不是什么高人,不过是阁下所说的一个投机分子而已!”那人头也不回脱下帽子,一手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轻声回答。
梁启超!胡小岩惊得站起身:“梁先生!”
“李先生当面哪敢称先生!”那人回头一笑。“李先生,幸会!”
不是梁启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