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不被推翻明末是不是会爆发一场欧洲文艺复兴式运动,或产生资本主义萌芽并壮大,只能是一场伤感而无赢家的讨论。如就事论事而言中国当时不那么闭关锁国了,不再中央极权严防死守,可能性还是极大的。
当然这个可能性大不大不关沈磊现在什么事,他关心的是他自己脑袋里记忆的知识虽然先进却有二个不足。第一个是不系统、碎片化,也就是说东鳞西爪乱七八糟无法写出一门高级一点系统的教材。而第二点是他的知识就如存入硬盘必需取出才能用,但他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
这二者光靠他自己无法解决,如果有西方的书翻译过来他看一下就可能记忆起许多东西。并且将自己的知识在西方书籍基础上知道的修修改改,既省力又可以让自己这里有一个更高起点。
另外他再将科研与实践精神作为重点灌输,再打造强大工业体系,用强大财力投入教育与科研,相信不用说多少年就能培养大量学生,并将欧洲全面甩在后面。
还有就是沈磊前世的知识虽然远超这个时代,但他的知识并不全面。如动植物、医学、生物学、矿物、气象与地理等等基本上一无所知,必须先引入西方成果学习、继承,再谈中西结合、发展、创新。
还有如天文学现在研究导航正需要,而沈磊对此仅知道皮毛中的皮毛,也需要引进西方知识与经验。可他不知道欧洲任何一个天文学家,或者只知道欧洲有个哥什么的已经弄出日心说。如此说欧洲人已在用巨大的望远镜在观察天空,比中国也已先进了许多,这些都是必须先学习的。
向西方先学习再超越是捷径,至少可以节省太多时间,对此沈磊不会因自己来自后世整个见识高于这个时代而妄自尊大。实事求是、不懂就问,不如别人不耻下问才是强者心理。
为向西方学习沈磊才让晓英去广州、澳门寻找能翻译的人员,并从澳门购入或订购书籍,再在台湾办个译印社少许印刷出来。第二个目的是寻找这样的人才是为不久将会与荷兰、西班牙等势力发生碰撞时所急用,而且是要面向世界必然要培养出自己的翻译人才。
为这个任务晓英去广州、澳门已经近一年了。主要是愿意来台湾的人实在不多,还有在广州、澳门购买书藉并不顺利。对此沈磊也早有预料,所以嘱咐晓英可以在广州、澳门以委托形式让人译书按质量付费。对书籍可以用委托订购方式,澳门书籍不多是销量关系,不是书商不愿赚钱或有意无意封锁禁止。
当然翻译书可以放在广州、澳门,但必定要请几个人来办个翻译培训班,不然与荷兰、西班牙人打仗时总要有个勾通,有自己的翻译才可靠些。对此晓英拍胸保证过,现在见他回来知道任务应该完成不错。因这个任务晓英再次连过年也在外面,沈磊忙下楼去大门口迎接一下。
见面他连道:''又害大哥连过年也奔走在外,辛苦了。''
晓英倒是不大在意,回答在外也是蛮开心,家中生活也没什么难处,十分放心。一路寒暄几句来到办公室坐定,晓英汇报此行经过。
果然不出沈磊所料,澳门的西方人对到台湾工作兴趣不大,有兴趣也不一定能翻译。倒是传教士比较积极,但条件就是允许传教,要地建教堂之类。书籍也是现货不多,订购等候的时间较长。
现在订购的书大部分已经到达,都是四套。一套留在广州那里雇人翻译,三套都带来了,还包括在广州、澳门购买的原装书及已经翻译的书。另外此行还带来了四个愿意来台湾工作的翻译人才,三个华人一个西人,其中一个叫严演的还是一个秀才,翻译水平最好。
听到这个汇报沈磊大喜过望,询问了一些细节又细问了严演为何也会西语。知道其因为痴迷奇技淫巧与家庭决裂,到澳门学会西语本来欲去西方学习,因经济原因未能成行。本欲在船上当水手充作川费,但西返的船长都嫌他体弱不要,晓英见之才说动前来。
晓英说词也简单,严演到台湾可以译相关书籍不大误事,在台湾不满意挣了钱可以离开,如此也有钱可以去西方取经了。而且是翻译能挣大钱的机会实在难得,所谓过了这村没有这店,比在船上当水手更合适。
因晓英这话实在严演才同意来台湾,因为晓英还告诉他,在台湾也有许多他想学想看的东西。于是双方约定好计酬方法及至少二年工作时间,至期再定不得强留他在台湾的条件才愿意。
听取晓英介绍沈磊对严演兴趣极大,当晚设便宴招待了四人,并与四人商定在淡水办一个中学程度学校,三人担任荷兰文、西班牙文、拉丁文教书并译书。工钱分别计算,教书按课时结算,所以他们可以兼任自然、地理或其它科目老师,翻译按书籍计算。
对严演的安排是协助沈磊、吴大顺校对已出版或已翻译好的书或手稿,主要是从语法上完全中文化,文字上简体字与加入标点符号、横向排板化。还有就是统一名词,不至于一物多名,名词混淆。除这个工作外严演也可以利用业余时间翻译,也是各自计算工钱。
对这个安排四人都没有意见,他们来这里主要是奔高收入来的,连严演也是欲挣一笔钱供其西游。当日四人得到此地主人接待,答应的收入也是非常丰厚。宴席上山珍海味都是闻名而已或只吃到干货,只谓对他们十分尊重满意极了。
只是严演对沈磊顶层小厅四周玻璃窗,玻璃吊灯等风格素雅却低调的奢侈若有所思。其他三人吃着几乎是传闻中高档宴席,认为这装饰才符合主人有超巨额财富的身份。
唯他不这么认为,一是这些东西风格完全是中国风格,要去威尼斯订货不说代价,仅时间上起码二三年。而据晓英介绍沈磊是靠他自己发家,而他比自己年龄还小,从时间分析也不可能向西方采购。但不是采购难道是他自己生产的?这样的大块玻璃可是在澳门也见不到的呀!
次日三人乘坐四轮马车沿新修建完成的基淡干线的水泥大道向淡水而去。这对三人是完全新奇的体验,欧洲虽然也有四轮马车,但没有弹簧结构,水泥路面的平整更是最大的城市石板路无法对比的,乘坐这样的车比躺在床上还舒服。
于是三人对沈磊的财力与挥霍程度真是吃惊极了,因为这样好的路举世闻名的都市也极少,他修建数十里还是在野外,不是钱多了胡乱花是什么。
因为路好六十里左右的路程午餐前轻松赶到,于是三人在俞承业安排下住进了宿舍,并在不久成立的淡水中学开始教授外语了。而这辆马车及陪同三人而来的公务员捎带的不算,一共带来二份相关文件。其一是给俞承业办中学的文件,另一个是吴大顺的调令,所以马车在稍晚一点时间载着吴大顺及一些行李回到基隆。
吴大顺到达基隆主要是与严演二人整理已经译出的手稿,或已经出版的译文书籍。这个工作也不算太难,特别是在统一名词方面往往只需找沈磊一问就可以。他俩想半天也觉得不妥当,沈磊提出的名词总是信、达、雅完美结合,元素加了气、石、金等偏傍也十分妥当好理解,让二人不禁佩服其毕竟小三元功底深。
对二人当面背后不算谀词的此言沈磊只好苦笑笑,这些名词都是后世千锤百炼精炼出来的能不精典。只是任二人讨论速度慢还不定合适,所以只能由他再老老脸皮,贪天之功了。
由于有沈磊定体裁、定名词、造新字、分科目、去误冗、加内容,虽然许多书与原著比有些面目全非了,但进程非常快,而且不少被挑选出来先少许印刷。这些书不仅有科技方面的,包括哲学、经济、思想等等都有。
就是如此一来原来刻板印刷来不及也成本太高,为此沈磊开始搞起铜活字印刷了。这也是无可奈何,他知道铅字非铅制,但这个金属成份他不知道,也不清楚那里有这样的金属,只好用铜活字了。
铜活字成本高一点也比木板刻字一次性好一些,而且是字号他只搞了二型,字体也统一为仿宋体,如此也能节省不小成本。因为虽然只有数千字,但每一页重复的字太多,一套活字加符号没有数万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还不仅是材料问题,刻工也麻烦。这是因为刻铜字很费劲,几万个字要不少人工,所以他只能挑重要的先印,慢慢来,不求一口吃个胖子。
另外这些年沈磊虽然尽力推动简体字教育,但识字上千的人已经不多,能理解这些书的人更少,至少三五年内不急,现在开始印刷已经是预先准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