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陶雅玲完全不相信昨天自己喝成什么傻样,孙琴得意洋洋的把摄像机翻出来作证,陶子一会就给吸引住了:“好有气质!我怎么喝醉了?不然一定很有灵感画点什么的。”
孙琴嘲讽:“得了吧,当时你哪喝醉了?一个劲叫好鼓掌呢。”
陶雅玲仰脖子:“喝醉就喝醉,小青呢?”
孙琴没趣:“她又看不见,光听个声有什么意思?”
陶子点头:“倒也是。”
米玛就在徐妃青房间里给小盲人讲述她昨晚的疯狂行为。徐妃青毕竟和米玛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态度还是和跟别人大不同,亲热得多,抱住米玛发愣:“我真有这个样子?”
米玛没好气:“我还骗你不成?你伍哥还拍了录像为证呢。”
小姑娘想想才说:“后来伍哥是不是拉了我一把?”
米玛惊奇:“原来你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妃青摇头:“只记得伍哥拉我,别的都没印象。”
米玛还是表扬:“那时的气质是很不错,我看了都动心。”
徐妃青搂着笑:“给您看就最好了,反正我也看见不见,你帮我看。”
米玛拍她手:“说什么傻话,我们都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日子过,伍哥昨天晚上也帮你打听了,绍兴那边有盲人乐师,今天就过去看看,别想那么多……”
徐妃青却没有太多的欢欣鼓舞,她又不是啥子,这么一路走来,听到问到的也知道,街头艺人是真凋零了,瞎子卖艺更是凤毛麟角,就算找到个把个,又有什么意思呢?小盲人有点迷茫了。
伍文定张罗好早餐,挨个请太后上座,徐妃青也闷闷不乐的出来,几人也不好劝什么,就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上路,反正最后还要回杭州登机,就在酒店租车自己跑,方便。
一路的风光确实不错,往着宁波方向去,先就进了绍兴的安昌,古镇,水乡,陶子要的风景全有了。
入镇不远就是传说明代建立的古商业街,至空其实有在附近来过,不过更多还是在苏杭一带,这边当年还是稍微偏了点。
街边娴静的小河和小河上蜿蜒迤逦座座拱桥似乎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过。水道连接到镇子里的家家户户,有不少地方两座拱桥相交形成美丽的画面,陶雅玲直呼过瘾。
孙琴的注意力还是在水面上,最后五人一起坐在乌篷船上,顺水漫游。
伍文定给米玛这小学念得不认真的懒学生讲鲁迅先生的小时候故事,米玛恍然:“哦!就是那在桌子上刻早字的小破孩嘛!我们学校好多桌子都给挖得七疮八孔的,都是他带坏的。”
伍文定哑然,不和这文盲沟通。
徐妃青小声纠正米姐的错误印象,自己支着耳朵听水边石板路上是不是有那期盼的敲击声。
伍文定转身给每个女孩照相,徐妃青也有,还厚颜无耻的拿相机给小女生当人形三脚架,还可以遥控按快门给其他四人照合影,真方便!陶雅玲都直撇嘴,当着徐妃青不希得说他。
老船工戴着黑色的毡帽摇着浆,笑眯眯的看这些年轻游客叽喳,偶尔介绍两句,陶雅玲的速写对象很快转移到这充满特殊风味的人物身上。
伍文定还是有爱心,小声跟老船工打听瞎子艺人的事情,老人家摇头:“多少年了,五六十年代以前有,不过基本都没有传人,到了八十年代以后陆续都死了,现在哪里还有?连走街串巷唱曲的都没有了,都在茶楼或者曲艺团去了。”
伍文定继续打听周边的事情,老船工看来确实是地头蛇,说得头头是道,绍兴城里确实还有两家还有一两个瞎子师傅,都是老人家了,哪里还有什么年轻人?然后止不住的打量徐妃青直摇头。
伍文定没心肺,跳回去坐米玛身边给小女生说:“还有两盲人老头,那你嫁不嫁?”
徐妃青都要哭了,米玛转身使劲揪伍文定:“你说点人话成不成?”眼睛里却一个劲的笑。
随便找了个路口登岸,顺着老街道走走。
这基本都还是明清时的格局,头顶着厚实的黑瓦雨棚,脚踩着青苔隐隐的青石板路,天空微微飘点细雨,意境嫣然。
老街的近旁岔出很多小巷,随意的拐进一条,清净异常,只有徐妃青的敲击声清脆悦耳,自从来了江浙,她就一直执意要自己敲击着走路,仿佛在期望能和别人对上暗号。
小巷的尽头一排垂柳,却闪出一面牌坊,几人好奇的站在那里安静的打量,整个天地都默默的,不焦躁不刻意。
老船工介绍这两天下午还可以看闻名遐迩的社戏,于是就溜达着随便找家挂了牌子的人家去吃饭。
都不算是饭馆,就是点自家菜,陶雅玲笑伍文定对这些才最感兴趣了。
就在小河边的吊脚楼上栏杆里摆张桌子,孙琴饶有兴致的趴在栏杆上看男主人去水里拉起纱笼抓鱼,米玛去厨房好奇的看女主人操作,立志要学点手艺,陶雅玲指挥伍文定给自己和小女生倒茶。
主人家都很老实的样子,热情而拘谨的招呼外乡人坐下以后,就只管忙活,菜上得很快,都是四方的瓷盘,一盘小龙虾,一盘清蒸鱼,一盘炒白菜,一盘小田螺,一盆青菜汤,味道酸中带甜,很好吃。
姑娘们都胃口大开,徐妃青都要求再来一盘小龙虾,伍文定前后要求再上了三条鱼,陶子点评很有地方特色,值得伍文定学习,孙琴鄙视她的做派,赞成她的决议。
米玛难得的发感叹:“这里生活貌似也很不错?”
伍文定又宣传:“我们以后自己找个山头修房子,也一部分阳台伸进水里坐这样个吊阁楼?”
陶雅玲趁机拿筷子打掉他刚找到的一片鱼肉,夹给徐妃青:“水边满是蚊虫,咬死你,我这个血型,最招蚊子了。”
孙琴马上赞成:“那有你这个人形灭蚊器,我们就安全了,可以搞一个。”
米玛点头:“必须搞一个。”
徐妃青细细品味,不说话,免得被鱼刺卡住。
最后还很便宜,一百多块。
出来就找了艘乌篷船去看社戏,戏台就在水边,在船上,路边都可以看。
一贯清静的水道就骤然热闹起来,都不知道那么多人从哪里钻出来的。
虽然水乡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婉甜蜜的,这社戏却粗犷豪放,唱腔很高,拖音很长,锣鼓也很响亮,即使离戏台远点也能听得清楚,伍文定只觉得全镇的小孩子估计都集中在这里,玩耍打闹,简直让他脑仁痛。
五人只是瞧个新鲜,又听不明白唱的什么,就提前撤了,逛着出了镇子,继续去绍兴,游览一番晚上就在一家宾馆住下了。
这里没有什么套房了,就只好要了三个标准间,陶子和孙琴住,米玛和徐妃青住,伍文定自己住,孙琴嘲笑他是很久以来度过的一个孤独夜晚。
陶雅玲不同情他:“让你也尝尝孤枕难眠的味道!”
米玛假装起哄,心里打小算盘。
果然半夜,她就乐滋滋的溜过来轻轻刮门,不敢敲,只敢拿指甲刮,还好伍文定听力好,打开门,佯装惊讶的小声说:“原来是女鬼啊?”
米玛忍住笑关上门:“我来吃你的!”接着就往床上蹦。
伍文定也笑:“藏族的女鬼很多都是要吃人的,但是汉族很多女鬼很有趣,还很浪漫呢。”
米玛好奇:“者莫女鬼也分很多种的,不过浪漫的好像没有,讲给我听听?”
伍文定想想,就把《小倩》的故事拉出来顶数,小姑娘还是很喜欢听的:“搬回去以后,你晚上要经常给我讲故事。”
伍文定嘻嘻笑着点头。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米玛就起来溜回去,说是被发现了不好意思。
不过一会就回来了,因为徐妃青不见了,二胡和棍子也不在,肯定不是去晨练什么的。
伍文定不惊慌,这里地方就这么大,让米玛在自己被窝里温暖一下,水乡的早上总是润润的,自己穿上衣服就出去找找。
在前台和大门口问了问小女生大概在半个小时前离开的方向,穿着运动服的伍文定假装晨练,拉开步子就开始跑着寻找。
其实这种找人不算太难,思考着徐妃青的思维模式,大概的朝着公园之类的地方跑去,他在大堂是看了看本地地图的。安全问题倒是没什么可担忧的,一来民风淳厚,二来这么早,坏人一般都是喜欢睡懒觉的。
十来分钟,在找过两个公园后,伍文定就在一个公园里看见了徐妃青,各种各样的晨练者里面,小女生傻傻的坐在花坛边听人家吊嗓子,有两个老人在拉二胡,不过不是瞎子。她还偶尔把棍子在地面有节奏的敲几下。
伍文定也不过去打搅她秘密地下接头,自己干脆也认认真真的在一边的空地上慢慢的打拳。还吸引了两个老人来看他。
伍文定打完抱抱拳,找个边角地方坐下来,
同样一身运动服的徐妃青还是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一种清新脱俗的美感体现在她身上,又有一种幽郁迷茫的感觉环绕左右,有点迷人。
假以时日,大美人啊……伍文定摇着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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