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宸,钟言与夏恩昊同窗二十载,可以说穿着一条裤子长大。
他们从来没有在乔梓宸的那张冰山脸上看到过任何除了淡定之外的表情,自从把夏恩菲娶进门,他渐渐活的像是人,有七情六欲,会生气,会开心,更是会吃醋嫉妒。
"张经理,我想..."
乔梓宸回到夏恩菲的身边,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话还没有说完,张经理就摇摇头。
用那双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盯着乔梓宸,说:"我们落地还有工作展示会,需要在飞机上将细节落实,所以,夏恩菲只能跟我一起在经济舱,乔总见谅。"
没有办法反驳,乔梓宸不动声色的攥紧拳头,果然像是夏恩昊说的,女魔头一枚。
"兄弟,祝你好运!"
夏恩昊的短信适时传来,乔梓宸的火气顿时又燃烧了一层,想着回国一定要找他算账。
"拜拜,我们落地见!"
夏恩菲看着乔梓宸依依不舍的步伐,也可爱的对他挥手,收起眼底的失落。
他们是分别为了公司的事情出差海外,如果把私人感情放在公事之上,就显得太不专业了。
在心里警告着自己,夏恩菲努力扬起笑容,随着张经理检票登机。
机舱内,人员已经全部落座。
空姐来来回巡视着安全带,用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对待每一位乘客。
夏恩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有些晕眩的看着地面越来越远,整个人都因为起飞的重力而向后仰着,她紧紧的抓住座位,有些紧张的嘴唇显得十分苍白。
张经理看到她这副模样,倒是有些疑惑。
夏家的千金,不说每年时装周都出席到脚软,随着夏父去各国企业年会露面的情况也不是少数。
飞机对于夏恩菲来说,应该像是计程车一样方便快捷,且熟悉。
怎么会是这副紧张的模样?张经理贴心的将一瓶温水放到夏恩菲的手中,轻声说:"不舒服?"
"嗯。"夏恩菲苍白的小脸,此刻看上去更加透明,像是一戳就能够穿透般。
她晕机,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
夏恩菲感觉到胃里像是要翻涌上来的感觉,努力紧紧咬着牙关,吞下去。
鼻尖酸涩的感觉,让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清心咒之类的东西。
总不能够第一次出差,就表现给顶头上司这副狼狈的样子吧?夏恩菲,加油!
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的夏恩菲却仍旧不安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张经理看到她这样,以为她是出于小女孩儿害怕的心思,便贴心的与她搭话,说:"是不是没有哥哥陪你,很紧张?"
"没有。"
夏恩菲摇头,从牙缝里挤出这两句话,却还不忘露出僵硬的笑容。
该死的,飞欧洲要经过很漫长的旅途,她能坚持到落地么?夏恩菲在心里后悔,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点,就那么干脆的点头答应来参加海外汇报!
"吃药。"
就在夏恩菲觉得自己忍不住,想要吐出来的时候,她听见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抬起头,乔梓宸的脸就如此突然的出现在视线里,带着关切的眼神。
夏恩菲本能的接过他手中的温水和药丸,吞了下去,还没有等问出心中的疑惑,就听见乔梓宸礼貌而客气的对三人位靠近走道的那位中年男士说:"我妻子有晕机的问题,能麻烦跟我换一下位置么?不好意思..."
"是哪里?"
乔梓宸的话,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中年男子也是起身,回头在经济舱内寻找着空位。
半晌,他没有发现有空余的位置,正在纳闷的时候,听见乔梓宸说:"头等舱。"
"啊?"
这是什么天降好运?中年男子生怕乔梓宸反悔,再三确认他不是疯了和骗子后,提着行李朝头等舱走去。乔梓宸的视线落在张经理的身上,弯腰轻声说:"我们能换一下座位么?"
"当然。"
张经理点点头,没有拒绝。
这一系列的举动,就像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情节,让夏恩菲惊讶的长大嘴巴,没有办法合上。
看到她这么蠢萌的模样,乔梓宸也是牵着她的手,一双长腿没有办法在座位上伸展,只能别扭而不舒服的坐着。这是乔梓宸的第一次经济舱体验,看上去感觉并不太合适的样子。
"你怎么会来?"
夏恩菲经过刚才难熬的几分钟,甚至是忘记了乔梓宸还在同一班飞机上的事实。
药效开始作用,胃里暖呼呼的,夏恩菲腼腆的将头靠在乔梓宸的肩膀上,想起来还有经理,偷偷的探出头,看着旁边位置上合着眼睛正在休息的张经理,才安心的偷笑,继续将脑袋靠上去。
"老婆晕机,我没有办法安心的享受香槟和音乐,就过来了、"
乔梓宸笑着,将夏恩菲不安分的脑袋继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说:"睡一会儿吧,还有很长的路,机内食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嗯。"昨晚,因为兴奋,夏恩菲的确没有睡好。
可能是因为乔梓宸身上熟悉的味道,本来有些不踏实的夏恩菲很快就进入了梦想,甚至是仔细听,有轻微的呼噜声。乔梓宸单手给她盖上薄毯,另一只手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生怕惊醒怀中的人儿,直到有些麻的抽动着嘴角。
"乔总看样子,很在乎她。"
张经理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刚才也不过是为了让夏恩菲安心,才闭上眼睛。
她的声音很低,只有乔梓宸能够听到。
身为上司,询问私人的事情,不是张经理的风格,乔梓宸疑惑的眯起眼睛,像是在试探和打量。
"我很喜欢恩菲,她身上有着现代很多人丢失掉的单纯和善良。"
张经理浅笑着,环抱着肩膀,想起夏父第一次跟她提起培养夏恩菲的时候,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她的眼神永远像是受惊的兔子,一点点事情都能够让她在意半天。但是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却坚强的不像是她自己,这种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