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我究竟是什么?"
说罢,乔梓宸便踉跄的朝着停车场走去,只留下夏恩菲自己,迷茫的看着他的背影。
"你知不知道,梓宸足足跑遍了周围所有能够想到的地方,几乎是疯了一样!"
钟言作为乔梓宸的朋友,虽然答应他,不愿意将他那一面告诉任何人,将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可看到夏恩菲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眸,他觉得,这对于乔梓宸并不公平。
"看到你留在房间里的离婚协议,梓宸几乎是疯了!抓着车钥匙,连衣服、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光着脚踩油门,跑了好几条街,像是疯子一样的冲进各种咖啡店。"
"机场,***,港口,能够离开的地方他都去过,喊着你的名字。"
钟言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不理智的乔梓宸,冲动,恐惧,害怕弥漫在他的眼眸里。
"洁癖到不允许外套上沾染一点儿灰尘的乔梓宸,今天竟然不顾这些他的原则,只有一个念头,想找到你!夏恩菲,在你心里,乔梓宸到底算个屁!"
钟言认识夏恩菲的时间也不短,却始终都是客气,从没有爆过粗口。
今天,他实在忍不住,留下呆愣的没有回过神来的夏恩菲,便匆匆追赶乔梓宸。
他现在这副模样,还真是怕他出什么事。
找她么?为了她,乔梓宸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夏恩菲看着远去的两道身影,眼泪像是止不住般,成串的流淌下来。肩膀忍不住的耸动,她回到家里,看着垃圾桶里撕成碎片的离婚协议。
"我不是夏家的女儿,只有离开我,你才能够有更好的未来啊。"
"要给你选择的机会才行,其实,我也害怕啊..."
夏恩菲在黑暗中,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无声地哭泣着。
酒吧,昏黄的灯线,舞动而靠近的身体,调情的气氛,乔梓宸坐在一旁,任由女人们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抚摸着,无动于衷,眼神冷漠。
"恩菲的确是做错了,你生气是应该的。"
钟言和张哲两人生怕眼前的男人做出什么失误的举动,连一滴酒都不敢沾。
只是不停的给乔梓宸的杯子续满,一醉解千愁,现在对于乔梓宸来说,究竟是最好的良药。
"我并不生气。"
乔梓宸自嘲的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放声大笑的吓坏了旁边的女人。
"我是可怜自己,付出的真心到现在算什么?出现这样的事情,她竟然决定放弃我。"
"我那么不值得她信任,在她的眼里看来,这场婚姻就只是交易么?"
钟言不知道怎么安慰挚友,嘴巴张开半晌,还是认命的合上。
在其他人的眼里看来,乔梓宸和夏恩菲的婚姻,的确是开始于一场算计,并没有真心的成分。
"现在不是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么?夏家还是认她的。"
张哲离开公司,也放下身份,没有继续客气的跟乔梓宸用"总裁"作为称呼。
"呵呵。"
乔梓宸只是笑了两声,那一夜,他寄存在这家酒吧里的酒,几乎是喝掉了一半,一个人。
钟言和张哲扛着醉醺醺的,几乎是不能够靠双腿自行站立的乔梓宸回到家,玄关的灯亮起,角落里蜷缩着自己的夏恩菲映入眼帘。
这是做什么孽了?
钟言没有说话,只是和张哲合力将乔梓宸扶到房间里,脱掉脏掉的衣服,照顾着。
夏恩菲光着脚丫,走到门口,看着明亮的房间里三个男人,思虑半晌,还是收回踏进去的半只脚,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感受着冰冷的抱紧身体。
"为什么不让她..."
张哲疑惑地看向钟言,看到他十分熟练的从抽屉里拿出两瓶只会在医院出现的吊瓶和针头,尴尬的抽动了两下嘴角,说:"东西,还蛮全的。"
"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应该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么?"
"况且,这家伙处于酒精中毒的状态,处理不当,会有后遗症的。"
钟言准确而快速的直接将冰冷的针头扎进乔梓宸的手背,看到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人,不满的咕哝着,想要翻身,眼疾手快的按住,对张哲说:"拿绳子来。"
"干嘛?"
张哲瞪圆了眼睛,刚才袭来的困意顿时消散的毫无踪迹。
钟言指了指自己无法腾出来的双手,说:"要打一夜,你和我难道要轮班按着?绑住才能够睡安稳觉啊!"他的冷酷和现实,让张哲五体投地的佩服。
次日,全城最大的狗仔报纸和媒体的头版头条,硕大的标题写着"豪门秘辛,养育二十年的女儿竟然并非亲生!"下面配图虽然是夏父和夏恩菲的剪影,但有心人士却纷纷在论坛上曝光出原来的图片,讨论声渐起。
金融圈内,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着,究竟是谁敢顶风作案,不顾夏家的警告。
另一方面,却也是趁这机会,议论着夏恩菲和夏家。
"真是不要脸啊,我听说她还赖在夏家呢!"
"我看啊,就是舍不得夏家大小姐的身份,要是我,我也不走。"
"可不是么,夏家的大小姐,伸伸手指就能够有金卡随便刷啊,怎么可能过苦日子。"
街头巷尾,夏家瞬间成为了笑话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夏家别墅内,夏父气的头顶冒烟,看着同样握着手机,在客厅里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电话的夏恩昊,眼眸眯起,问:"情况怎么样?"
"现在撤出新闻,已经来不及了。"
"受众群体和波及的面积太大,夏家的股票没有受到太多的波及,但是妹妹她..."
夏恩昊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大家却已经心知肚明。
这样的丑事,年纪轻轻的女孩儿会在人言可畏的网络上被骂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到底是谁,给我查出来!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夏父狠狠的拍着桌子,咬着后槽牙的说着。而夏母则是抬起眼睛,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除了她,还会有谁这样做?还会有谁,不怕任何后果。
"电话接通了么?"
夏父眼角的皱纹似乎加深了几条,头发也瞬间苍白了几根,愁容满面的回头看着坐在电话旁的夏母,看到她摇头的模样,更是担忧的捏起一把汗。